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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岸雪拽下上铺的床单,小心的缠在自己腰上,有24小时的体力卡护着,他只要忍受得了疼,可以随意行动。 江岸雪上了三层船舱,距离餐厅还有很长一段距离,他停下来喘了几口气,听到远处甲板上有动静,江岸雪探头望去,是解阎朝这边走来了。 他浑身是血,也不知道是自己的还是别人的,他步履时快时慢,时急时缓,像喝多了酒。然而,他的表情特别轻快,从上衣口袋里取出一盒美瞳,选了一对紫色的给自己戴上。 如果说现代人离不开手机,离不开无线wiwf,那他解阎绝对是个美瞳控。 而在解阎身后大概五十米的地方,伏特加躺在那里,两只手掌断了,一个飞到甲板一角,一个可能是掉海里去了。身上数不清的血洞,是被水果刀一刀一刀戳出来的,血rou喷溅的到处都是,场面何止一个“血腥”得以形容。“哈哈哈,是你啊。”解阎的身子摇摇晃晃,无力的靠上墙,双手痉挛性的颤抖,鲜血早已凝固了。 “南柯有句遗言托我交代,说是白跟你们进来一回,没帮上忙还添乱了,太很愧疚很无助很后悔很自卑啊!” 江岸雪惊愕:“南柯他……” “别误会了,我可没动他一根头发,他是主动献身的,大义凛然啊,我太感动了!”解阎顺着墙面蹲了下去,嗤嗤冷笑道,“还有两次,我那个作品会挡在你们前头先死,晚九点幽灵会吃最后一次饭,让我算算啊,现在活着的人有你,我,楼渡,龙舌兰,雪莉,琴费士。” 解阎两手一摊:“这么算来,咱们的队伍是稳赢了。” 解阎蓦然起身,近前两步,面带诡笑的看着江岸雪:“不然,你让出一张灵符给别人?反正你死了也会复活,这张灵符还能多救一人。” 江岸雪的眸光冰凉如霜:“你居然能说出这么佛光普照的话来。” “听南柯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解阎伸出手,坏坏一笑,“给不给?” “我看你伤得不轻,应该没体力把灵符交给别人。”江岸雪朝解阎伸手,“把你的给我吧。” 解阎目光一寒。 “你是想独占三张灵符,等我们全被幽灵杀死了,你自己一人通关。”江岸雪冷笑,“以鲜血著名,黄泉游戏里的阎王。” 解阎染血的唇角扯出阴笑。 江岸雪:“《致命晚宴》那次你没有贯彻自己一人通关的规矩,很遗憾是不是?” 解阎的笑意阴森,语气中压抑着愤怒:“污点,那是我游戏生涯里的污点!你不用担心,尽管被幽灵吃掉好了,就算只有我一个人通关,因为这是团队作战,你们也能复活。” 江岸雪:“伏特加那队只剩下一个龙舌兰,另一支队伍剩下雪莉和琴费士,但凡你有一丁点失手,他们获胜,咱们团灭。” “多虑了,我出手不存在失误。”解阎似笑非笑,从怀中缓缓取出一把瑞士军刀,“你我都有伤,太公平了!上次在《致命晚宴》里没分出胜负,这回,我可不会轻易放过你了哈哈哈哈哈哈哈……” 尖锐的鸣笛声划破黑夜,豪华游轮在瞬间陷入一片黑暗,唯有三层船舱口的两个人,金光流转,灿烂夺目。 黑雾呼啸着冲上甲板濒死的木天宇,几乎是与此同时,解阎先跨出一步,主动出击。 江岸雪当仁不让,抬手迎上解阎的一刀。 “锵”的一声响,解阎意外的吹了声口哨:“刀枪不入?哦不对不对,你还是血rou之躯啊!” 解阎快速收招,换了个方向横扫刺去。江岸雪挥出村雨,快速挡在侧腰,和解阎的瑞士军刀撞了个正好。 自己的身体是刀鞘,是村雨的容器,但并不意味着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江岸雪找到了规律,这和自己的意念有关,当他有防御意识的时候,村雨可以在皮肤表层实体化,接下对方的攻击。如果对方出其不意的攻击,江岸雪来不及防御或是脑中没有臆想,那么他的胳膊会直接被人削掉。 另外,村雨在体内的实体化只限制于双臂,所以他还是有弱点的,比如捅肚子,大腿,这些地方都是要害。 黄泉游戏给玩家不同的能力作为高玩奖励,听起来很牛逼,但有诸多限制,并不会让玩家一路666拽上天。比如楼渡的“异空间”,用处广泛,却也仅维持3分钟,每轮游戏限制一次。再比如妖刀村雨,可以斩杀鬼神,却不能杀人。 如果这个限制被其他玩家知道了,也就不会害怕所谓的妖刀了。 电光火石之间,二人交手数招,黑雾散去,电灯“噼啪”作响,光线忽明忽暗,许久才重新点亮。 甲板上的伏特加化成了一具枯骨。 解阎后退两步和江岸雪拉开距离,他收起瑞士军刀,叹道:“算了,看在血腥玛丽的份儿上。” 解阎的眼中流淌着不甘和些许隐晦的感伤,他不再停留,揣好灵符找个隐蔽的地方躲起来便可。 江岸雪独自一人走进餐厅的后厨,刚推开门,一眼瞧见坐地上漫不经心吃蛋糕的楼渡,以及围着烤箱一脸愤恨的琴费士。她抄起菜刀,照着烤箱一顿狂砍,然并卵,气得她不顾美女形象,张口就骂:“我去年买了个表!狗东西,什么破烂玩意,我呸你老母!” 楼渡看见江岸雪,着实吃了一惊:“你怎么跑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