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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不想无形中她还是得罪了一个人。 那个人就是红罗。 自那日给李承策送寝衣,遭他训斥回来,次日她就知道了李承策将孟瑶指为近身宫婢的事。 当时她也说不上是震惊多一些还是气愤多一些,扬手就将炕桌上放着的茶碗和一只青瓷香炉全都扫到了地上。 哗啷咣当一声脆响,碎瓷片溅的地上到处都是。 “那个贱、人是什么东西,竟然能在殿下身边伺候?” 砸了这些个东西还不算,红罗又气的将手边的笸箩掀翻了,里面的各色丝线和布料洒的满榻都是。 小锦就在木榻旁边站着。待要将榻上的丝线和布料捡拾起来,再叫个侍婢将地面上的碎瓷片扫一扫,但见红罗此刻正在盛怒之中,她想了想,还是低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甚至连呼吸都刻意放轻了,就是希望红罗能不注意到她,这样她就能少受罪了。 因为在红罗身边伺候的这两年,她深知这位主子是个很喜欢迁怒的人。一不高兴了,身边伺候的人哪怕没有做错半点事依然会遭殃。 然而她的这份期盼还是落空了。因为红罗已经在拍着炕桌冲她喊:“小锦,你说,殿下为什么会让那个贱、人在他身边伺候?” 为什么不让她在他身边伺候?她肯定是愿意的。 小锦觉得这话委实难答,总不好说那个瑶姬的一张脸确实长的娇美无匹,鲜少有男人见到会不动心的,那姑姑还不得活活的打死她啊? 想来想去的,也只得说道:“回姑姑,奴婢是觉得,那瑶姬只是个低贱,上不得台面的,殿下之所以会抬举她,让她在自己身边伺候,无非是因为那日她替自己挡了一箭而已。要不然殿下是肯定不会多看她一眼的。” 红罗听了,心里觉得舒服了一些。 想想也是,这些年东宫何尝少个美人?就是太子妃,不也是生的貌美出众,而且还是名门之女,但这几年殿下也不曾正眼瞧她一眼。 这个瑶姬不过是个宫婢罢了,又能怎么样呢? 待要附和小锦的话,再用力的贬低孟瑶一番,就有个侍婢进来,说是前殿的褚公公在外面等着见姑姑。 红罗知道她说的是褚庆生。 只是一来她心里原本就不大畅快,二来在她眼中褚庆生不过是个小内监罢了,是不值当她去见的。 就吩咐小锦:“我懒怠见他。你去问他过来有什么事。” 小锦应了一声是,掀开碧纱橱上吊着的银红色绣折枝花卉的软绸帘子出去见褚庆生了。 片刻之后她掀帘子进来,看着红罗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红罗问了一次,她还支支吾吾的不肯说。 搞的红罗不耐烦起来,就呵斥她:“那褚庆生不过是个跑腿传话的小内监罢了,跟条狗也没有区别。他到底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竟然让你都不敢吱声?你要再不说,我就叫人过来老大耳刮子扇你。” 小锦只得不顾地上尚未清扫的碎瓷片跪下。 因为她知道这话说出来红罗肯定又会生气发脾气,但也确实是瞒不下去的。 “褚公公是过来传徐总管的话的。徐总管的原话是,瑶姬现在是殿下的近身侍婢,身份较以往不同,自然不能再穿以往那些寻常宫婢的衣裳。这件事他请示过殿下,殿下的意思,让姑姑您按照陛下那些殿前宫婢的规格给瑶姬置办几身好衣裳。” 而果然,红罗一听这话,刚刚才消散了一些的怒气瞬间又回来了。 且还填了几分嫉恨之气。 “那个贱婢,那个贱婢,” 红罗胸口急剧的起伏着,面上因为愤怒的缘故涨的通红,一双柳眉也倒竖了起来,“她到底哪一点入了殿下的眼?这样的一件小事,殿下竟然亲自关怀。” 小锦低着头不敢再说话了。 就冲红罗现在这个快要失控的模样,她就是说什么劝慰的话都是没有用的,反倒肯定会挨一顿责罚。只能尽量做个透明人。 好在红罗在又砸了两只花瓶,摔碎了一只茶杯之后情绪终于渐渐的稳定了下来。 “我就不信我有哪里比不过那个贱婢!不过是在殿下身边当差罢了,说到底也只是个侍婢,像狗一样的东西,怎比得上我同殿下非同寻常的关系?” 原是想要立刻就去见李承策的,但想起昨日李承策对她的呵斥,却又不敢。 忽然又想起昨日李承策说的话,喜欢的是以往那样素色无纹饰的寝衣,便要开始做一套这样的寝衣出来。 等做好了,到时自然就可以借着这个由头去见李承策了。 主意一打定,她就立刻叫上小锦,出门去针线局挑选料子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 小仙女们,请问下,这虐文女主我不当了和我在东宫当咸鱼这两个文名哪个好一点啊? 第14章 求之不得 等到红罗将寝衣做好,送去给李承策已经是三天后的事情了。 在殿外对廊檐下当值的内监说明自己的来意,内监请她在外稍候,自己进去通报。 很快就出来,恭敬的请红罗进殿。 红罗心中暗喜。 这些年无论她什么时候要见李承策,他从来都没有拒绝过的。 便从小锦手中接过托盘,里面放着她新做好的那套寝衣,亲自双手捧着跨过内殿高高的门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