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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李承策对那名舞姬并没有特别深的印象,只模糊记得她当日用轻红纱帕蒙住了半张脸。一双眸子倒是生的明亮如秋水。 怎么随后信王竟将这舞姬送到东宫来了?这个他却没有印象。 不过这样的小事他向来不会留意。毕竟经常会有皇亲国戚或官员往他的东宫送美人,他虽然不说来者不拒,但信王送的人确实不好推拒。 哒的一声轻响,他将手中的盖碗放到案上,示意徐怀继续往下说。 徐怀应了一声是,又说道:“这瑶姬自入东宫,按照殿下您以往的意思,但凡进献来的美人一概不入内殿,所以小的只安排她在外殿做一些洒扫的粗活。那日信王大婚,殿下出宫,她作为宫婢在您的仪仗前提香炉,小的也没有想到她会在那样的时刻忽然冲出来。” 忠心倒是挺忠心的,但其实大可不必。 因为殿下不但文采斐然,其实武艺也不差。那支箭虽然来势甚急,但殿下未必不能躲开。 再者,前两年塞外有个小国进贡了一件宝甲,乃是用千年藤枝和罕见的天山金蚕丝编织而成。不但轻薄柔软,还能刀枪不入,水火不侵,殿下但凡出门必然会将此宝甲穿上。 所以纵然殿下当时没有躲开那支箭,便真的任由那支箭射到身上也依然不会伤到他分毫。 李承策闻言,白皙修长的食指轻点案面,沉吟不语。 信王送过来的人...... 片刻之后他才又开口问道:“那个人的伤势如何了?” 漫不经心的语气。 徐怀是个很伶俐的人。自打昨日遇刺回宫,李承策叫他遣人去查那名宫婢的底细,他就料想李承策接下来很可能会询问她的伤势,所以一直叫人关注着。 这会儿听问,忙回禀:“昨日一回宫小的就去太医院传了殿下您的话,叫了王医正过来诊治。据王医正所言,那支箭只差一寸便可伤及那宫婢的心脉。现今箭头虽已取出,但由于失血过多,那宫婢现在依然奄奄一息,昏迷不醒,只凭参汤勉强吊着一口气。至于后期她到底会不会醒转,却是不好说的了。” 这话虽然说的委婉,但意思其实已经很明显了。 李承策没有再问。眼见窗外月影西斜,时辰已经不早,便叫备水。 待洗漱好,他由宫婢服侍着脱下外袍,只着雪白中衣,上床榻安睡。 他为人冷静克制,向来少梦,不想今夜入睡之后竟然做了一个梦。 是昨日回宫途中遇刺时的场景。 带着风声的羽箭呜呜破空而来,面前青色厚实的帘幔落下。他正待要侧身躲开,眼前忽然人影一闪,有个人面对面的挡在他身前。 是名女子。十六七岁的模样,身穿一件青色宫装。 暮夏初秋的日光落在她脸上,肤色洁白晶莹胜雪,一双眸子黑白分明,澄澈明亮。 但若他没有看错,那一刻她望着他的目光中分明有茫然不解之色。 且想必她冲过来的时候太急,收势未稳,双手乱挥之下,整个人朝着他怀中就扑了过来。 柔软的双唇碰触到他脖颈上的喉结,发间幽香萦绕在他鼻尖,那一刻他心中一震,小腹之下的某处猛然间就有了反应。 来不及推开她,耳中就听到利器入rou的声音。他怀中的这个人发出一声闷哼,随即就软倒在他怀中。 他胸前的衣襟上面也沾染上了血迹。大片的,猩红色的血迹...... 李承策忽然惊醒了过来。 窗外夜阑将尽,有淡灰色的天光流转。 他睡意全无,索性披衣起床,在屋中慢慢的来回踱步。 在外人眼中,他乃太子之尊,受众人跪拜,天下万物应有尽有,可谓尊崇之极。但没有人知道他其实身有隐疾。 这些年,任凭再如何千娇百媚的美人在他面前,他都心静如水,毫无反应,但是遇刺那日被那宫婢碰触到的时候他却立刻...... 就算刚刚只是梦见了那名宫婢,醒来的时候他也发现自己的那一处有了变化。 抬手缓缓的捏了捏眉心,他瞬间做了个决定。 于是次早他就叫了自己的贴身侍卫程平过来,吩咐他:“即刻宣卓世子进宫。再有,那名名叫瑶姬的宫婢,详查她所有的底细。” 他口中的卓世子便是卓华容,乃长兴侯嫡子,他母后母族的人。他们两个人除却自小伴读的关系,实则也是表兄弟。 这卓华容身为世子之尊,却对医术情有独钟。师承上一任太医院的陆医正,医术远较现今太医院的王医正要高。 王医正说治不好的伤,救不了的人,也许到卓华容手中能有一线生机。 至于那名宫婢,依着信王对皇位的虎视眈眈,他送过来的人,他不会轻易信任。还是将她的底细详查一遍的好。 作者有话要说: 新坑大吉! 第2章 喜当爹了 孟瑶觉得自己点特背。 别人穿越,不说一睁眼就是富贵人家,侍婢环绕,再不济也是安安稳稳,身体安康,可她倒好,穿过来还没等弄清楚状况,先被一支箭给射了个对穿,差点儿没又死一回。 然后好不容易从鬼门关前回来了,一等弄清楚状况,好家伙,她真是恨不得再死一次算了。 因为她发现自己穿到了上个月看过的一本里面。 之所以她会对这本印象深刻,是因为在现今遍地甜宠文的情况下,这竟然是一本虐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