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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影七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人一手扣住了两只手腕,双臂被迫抬高,高举过头顶,这姿势让他莫名紧张,张口便道:“陛下恕罪!” 离行瑾意外:“知道错哪儿了?” “属下……”影卫支支吾吾。 离行瑾不再心软:“就是欠收拾!” 带着薄茧的手,一寸寸绕过人的前腰,向后游走,感受到影卫瞬间僵直的身体,离行瑾轻笑了声,“啪”一声打在影卫臀上,清脆声响回荡在耳边,两人皆是一震。 离行瑾嘴角勾起恶劣的笑容:“影七感觉如何?” “朕很舒爽。”他道。 曾经高高在上的人如今被他压在怀里,无法反抗,任他为所欲为,单是想想,离行瑾就要受不了了。 两张脸咫尺之距,鼻间若有若无地相触,只一点,那紧抿的淡色薄唇就能被送到他的口中。 这亦是他从前不敢想象的距离。 曾经那人离他越近,他便越害怕捅破心里的那层纱。 “阿琦,你知不知道,朕可以对任何人残忍,唯独对一人不行。” 他试过放任那人掩耳盗铃、自欺欺人,在越来越无法掩饰的刻骨欲望中强自粉饰太平,忍着发疯的念想继续做那人的君主、挚友、兄弟。 他以为自己的隐忍终能换来那人的回头,却在听闻对方终是不管不顾上了战场的一霎那心如灰石。 一次次,热血沙场和寂寂深宫,那人的选择从来没有变过,总是背对他,一步步走出他的视线。 有时候恨得狠了,他又开始恨当年,恨当年那个趴在深宫墙头,对他笑得可爱的总角幼童,恨那个一日日像野草一样闯进他灰暗人生中的小少年,恨那个总是静静立在朝下,仿佛时时刻刻都在注视着他的青年。 可放不下。 那人是他的心头血、眼中珠,纵使再恨,战场上的一点风吹草动传到耳中,他便克制不住地软了心肠。 他没有办法。 然而也许是在冥冥之中感觉到了什么,那些时日他总也睡不好,每每入梦,梦中所见都让他大汗淋漓、心慌意乱。 他再也无法稳坐深宫,他开始暗中图谋,计划亲征。 那人南楚三皇子的消息传来的时候,他正在城外点兵试马,他记得自己当时的心情很平静,甚至有种隐秘的窃喜、报复的痛快。 他恨他所谓的“战神”称号,恨他因为一个虚名多次马革裹尸,次次抛却身后人。 而如今那人一身狼狈,被他最爱的百姓口诛笔伐、驱逐害怕…… 当神坠落,终于不用再背负那个名字所带来的一切,化为尘埃、蝼蚁,他也终于可以将其肆意把玩在手心。 他想,只有这样,他心中的恨才能消失。 到时候,站在那人面前,他要亲眼看他取悦他、奉他为唯一的救赎。 然而当他千里奔袭,以为终于可以冷眼看对方如何狼狈时,那人却消失了。 像无可捉摸的空气,再一次消失在他面前。 一瞬间,他看到人影倾斜、烈日当空,看到离他最近的武将满脸鲜血,一脸惊恐地望着他。 唇间温热,他下意识摸了摸,才知道血是从他口中喷出的。 那之后,如果不是……他已然要被这人折磨疯了。 再次见到人时,他突然发现自己什么脾气都没了。 在未舍得动真之前,他反被他的烈马驯服了,爱恨皆是折磨。 既如此,那便陪他一起坠入深渊。 烈马难驯,可他的马驹失了记忆。 这是上天赐予他的机会,来日方长,他要眼前人一点一点走进他亲手织就的网中,陪他共沉沦。 琦与七谐音,影七以为皇上又在透过他思念故人,那眼中浓烈而复杂的爱恨交缠竟让他有些失神。 到底是多么深刻的感情,才能让高高在上的帝王对一个人入骨难忘? 影七不知道。 感受着心脏处一如既往的平稳跳动,他突然有些怅然若失。 “陛下圣明,凡事自有决断,无需理会他人。” “哦?”离行瑾一笑,情绪转瞬收敛得干净,定定看着影七,道:“朕为了一己私欲,血洗两朝元老钟太傅全族,可有话说?” 影七一愣。 离行瑾哈哈大笑,像捉弄得逞的孩子,捏了捏影七挺直的鼻子:“当真以为朕不知道朝野上下皆在背后骂朕暴君?” 他点点头:“暴君好,朕既是荒yin无度的暴君,”大手将人的手腕抓得更紧了些,离行瑾凑近影卫的耳朵,在对方白里透红又带点小rou的耳垂上轻咬了一口,危险笑道:“是不是该对朕的影七任性妄为一番?” “最好比身上的伤更痛一些,才能让影七长记性,可对?” 影七全身一颤,如被电击。 敏感的耳朵被温热柔软包裹,继而被硬物撕磨、吞咽,可怕的力度让他有种即将要失去耳朵的感觉,甚至于整个人被拆之入腹。 从来没有过的热潮无端从下腹升起,流窜至上身、臂膀、腿下,让他紧绷的双腿也开始支撑不住地发软。 恐怖的感觉遍布全身,失控而危险,仿佛整个人都不再属于自己,轻易便能被杀生予夺。 很快,他便发现这不是错觉,游走的大手肆意妄为,将他的衣衫一一挑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