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9.五年前
微服私访？ “噗”南宫瑾笑出声来。这个来发财，戏看多了。 还没等南宫瑾回答，一旁成兆峰一本正经的点头：“是。来帮主，你知道就行，不用说。”接着又苦大仇深的说：“这三堂为非作歹多年，之前是时辰未到。秦永森、洪继朋、杨文田这三个，只要证据确凿，都要处理。这次，绝不轻饶！” 南宫瑾看看成兆峰，真怀疑是不是哪里弄错了，见来发财一直看着他，只好严肃的点点头。 来发财又低头不做声。 成兆峰拍着南宫瑾的肩膀，对来发财说：“这位是南宫家的二公子，一向行侠仗义、仁心仁德。其它不说，上次的事，不少荆州人都是得了实惠的，那三堂更是吃了大亏。上次，二公子是不能处理他们，这次可不一样。” 这家伙在干什么？戏不是这么演的！南宫瑾继续面无表情的看着成兆峰，眼神像要吃人一般。见来发财又抬头看他，只能再次严肃的点点头。一旁，姚芳渟暗笑。 来发财又犹豫了下，鼓起勇气说：“南宫公子，这个……很多我也只是听说，没什么人证物证。不过，有件事倒是挺大的，但现在，唉……，人都健忘啊。” “什么事？”南宫瑾问。 “其实，具体怎么回事，我也不是亲见。事情发生的时候，洪老英雄还在，当时有人传，洪老英雄就是被这事气死的。”来发财还在犹豫，仍没进入正题。 成兆峰一激灵，“那是五年前？” 来发财肯定的点头，开始他的故事：“是啊。南宫公子，五年前，离我们荆州十八里外，有个小村，叫小叶村。这个村，也有几百年了，分上小叶、下小叶，加起来，总有二、三百号人。”顿了顿，像是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半晌，说了二个字，“没了。” 成兆锋面色沉重，默默起身走开，南宫瑾和姚芳渟对视一眼，问：“没了？是……死了？” 来发财点点头，“那个地方，到现在都没人去。怨气太重。” “为了什么？”南宫瑾追问。 “就我知道，为了个女人。好像是洪继朋看上了，不过那女的是有夫之妇，夫家在小叶村也有些势力。洪继朋去抢，没抢到，这事又传到洪老英雄这，罚了洪继朋，还让他去道歉。后来，洪老英雄病了，他就带着堂众把那家都给打杀了。小叶村要求严惩凶手，告到官府。官府正要查，结果整个小叶村都被一把火烧没了，官府居然也不查，说是天火。再后来，好像，那个女子的娘家是边上大叶村的，想进京告状。结果，全家都……。为了这事，大叶村也陆续死了很多人。都传是洪继朋做的，这时候，洪老英雄过世，这事就没人再提了。唉，好几百人啊！” 南宫瑾想了想问：“洪继朋？其它二堂没参与？” “洪继朋就一个混人，要说没其他人参与我老来是第一个不信。有人说洪继朋欠了杨文田三万两，就是帮忙费。”接着痛心的说：“洪家，除了洪老英雄，没一个好人，他们家的坏事，说一晚上都说不完。真是有辱洪老英雄一世英名！” “秦永森呢？” “铁刀门啊。”来发财想了想，“他们家倒是还正派，本就是外来的。当时，秦家少爷娶洪家小姐，都以为洪小姐会嫁杨文田呢，青梅竹马嘛。当初，一起归附南宫氏，好像也是秦家老太爷做的决定。老太爷和洪老英雄关系很好，老太爷好像现在还在吧，听说是在老家乡下。都说，他们想回乡……” 来发财看看南宫瑾，忙补了句：“我也就听说，其它，也不知道。”好像觉得自己说的太多了，忙找补：“南宫公子，这些就当故事听听吧，都是有的没的，我知道公子正派，唉，有些事，过去就过去了。荆州一直就这样，没了这三堂，还有其它。” 见南宫瑾一直在沉思，来发财尴尬的笑着说：“公子，天色也不早了，我就先走了，早点休息。”起身，行礼。 “多谢来帮主。”南宫瑾也起身回礼。 来发财又不好意思的笑起来，“别、别这么客气，叫我老来就是了。” ********** 月光下，成兆锋喂了马，又一个人坐大石头上看月亮。见南宫瑾走到他边上，坐着看他，自嘲的笑了笑，“我还以为老大是认命了，原来是要……呵呵。” “小叶村？”南宫瑾问。 成兆锋叹口气，“在荆州，没人是清白的。”转头看着南宫瑾，“你打算怎么处理三堂？” 南宫瑾笑笑，“我和义父说换了。至于原来的，最好是一个不留，但这要看我能找到什么。” 成兆锋盯着南宫瑾，“你知道你在说什么？” “所以要人帮忙嘛。小叶村……”南宫瑾表情坦然。 “小叶村，会砸到我们栖凤庄。我不知道为什么老大想你查小叶村。”成兆锋不太开心。 “同一件事，每个人角度不同，看法也不同，我只要能为我所用。” 成兆锋看着南宫瑾，叹了口气，终于还是信他：“知道荆州十虎？” 南宫瑾点头。 “荆州十虎只是给当时荆州十个特别厉害的人统一起的混号。十人中，有几个甚至都没什么交集。那女子贾氏，是荆州十虎叶辉的孙媳妇。叶辉这个人……。”成兆锋透出一丝轻蔑的表情，“自称是朝廷密探。哼，还说从龙有功，将来是要封候的。” 南宫瑾呆了下，“啊？” “牛皮太大。哪有密探自己说出来的？还从龙，从哪门子龙？到死都没见到他封候。”成兆锋觉得说的有些过分了，“当然，死者为大，一些话我也不说了。不过，这人还算讲义气。” “会不会是……德安？”南宫瑾猜测：“毕竟离的近。” 成兆锋极有深意的笑了笑，接下去道：“他和洪来一向不对付，二个人相互看不惯。当初洪来归附的时候，他就嘲笑过。可惜，过了一年就死了。他在十虎中，年纪也不算小，他的儿孙辈很相信他说的，再加上他和洪来关系不太好，所以到了洪继朋这辈，有冲突也很正常。总算，他儿孙还算有点脑子，在叶辉过世后，就迁回了小叶村。” 南宫瑾点点头，“宿怨。” “也谈不上，几个混人在街头打架，在荆州就这样。”成兆锋无奈摇头。“那个贾氏是大叶村的，家中也很有些家财。据说是十里八村少见的美人，我是没见过。”冷笑道：“洪继朋一向就这样。这样的美女，路上见了总要调笑几句。叶家发现是洪继朋，一下就火了。当时，洪氏已经顶着南宫氏的牌头了，而叶家已不如叶辉在世之时。所以不得不说，洪来很会做人。” “上门道歉。”南宫瑾继续猜测。 “是啊，全荆州都知道。”成兆锋冷笑不停：“胜利者的姿态。”顿了顿，似在组织语言，继续说：“我想，叶氏应该很憋屈，他们估计也在想办法想扳回一局。唉，洪继朋是个混人……。” 南宫瑾笑起来，这句话，今天晚上听到好多次了。 “洪来不能吃花生，这点，你大哥可能都知道。大家都以为调戏的事就这么了了，因为叶家也没什么动作。过了有大半年，洪来突然生病。这时候，洪继朋带着一群人毫无预警的，把叶家几乎灭了门。” 南宫瑾皱眉，“吃花生生的病？洪继朋做的？” “这就说不好了。不过，我觉得杀叶家满门的应该不止是他。说实在的，你家荆州三堂，其实本就不是三堂，事实是二堂。铁刀堂和洪来的乘风堂，至于乐水堂，根本就是洪来为了更好的谈条件故意分出来的。所以当时，杨文田手里明面上应该也没人，有人的是秦永森。” “洪继朋带的，是秦永森的人？” 成兆锋想了想摇摇头说：“我觉得，不是。”又想了想，“秦老门主还在，秦永森还做不出这种事。不过，也说不好。” 成兆锋的话好像没什么肯定的，不过后面这句却不一样，“叶家的事刚发生，洪来就来找我们帮忙了。你猜，他用什么理由要我们出手？” 南宫瑾想都没想，脱口而出：“德安景王府。” “厉害！”成兆锋竖起大拇指，“我到现在也不知道叶家是不是和德安有联系。洪来的意思是，这事不能传出去，不然怕是整个荆州都要倒楣。”又看看南宫瑾，“还说，此事也不能让平阳知道，不然……，怕平阳会直接撇干净。” “所以，小叶村的事……。”南宫瑾看着成兆锋等他下文。 成兆锋皱着眉头，“不要这么看我，怎么说我都是少林弟子，这种事怎么能做？” 南宫瑾的表情完全是‘不是你，还会是谁？’ “大哥有七个儿子，我记得老二和杨文田关系很好。是杨文田带的队，老二带着他的几个兄弟，其实也就代表了下，还有原来十虎门下的几个，要我说，也就是卖了洪来一个面子，都派人代表了，毕竟这种事不光彩。反而是铁刀门和洪继朋没出现。” 南宫瑾皱皱眉，总觉得哪里有问题，“那次大概有多少人参与？” “这个，我不太确定。小叶村不小，我估计整个村有三、四百人吧，当然村里男女老少都有。所以，我觉得要不放过一个，那得有二百人左右吧。地方大，要封村。” “凌晨睡觉的时候动的手？” “是。不过具体什么情况，老二他们回来从来没说过。” 南宫瑾又想了想，换了个方向问：“当时，荆州十虎还有几个在？” “四个，包括我家老大和洪来。十虎年纪都大了，他们二个算是年青的。当时十虎门下，到的也有五、六家。有些死的早的，早就家道中落了。” 南宫瑾觉得好像问题不在这里，继续问：“洪继朋闯的祸，大家这么帮忙，洪来应该会表示下吧？” 成兆锋摇摇头答：“从那次他来栖凤庄求助之后，我就没见过他，直到他死。后来，和这事相关的，据我所知，都是杨文田出的面。” “从他求助到死，过了多久？” “二、三个月吧，这期间我们栖凤庄没再出过手。不过，老二有没私下帮忙，就不太好说了。” “二、三个月……。”南宫瑾低头沉思。 “还有，洪来是火化的。出殡那天，其实已经火化了。” 南宫瑾突然想起，栖凤庄出事就是在那天。“那天是怎么回事？” 成兆锋沉默很久仰天长叹：“那天，我们几个老兄弟都没去。一是，我们身份不够，他们也没请。二是，大哥从小就喜欢蓉蓉，那天蓉蓉出疹子，怕过人，他带着蓉蓉住到城外去了。我跟着大哥，在新和小实，一个看家、一个在铺子里对账。” 南宫瑾还是觉得不对，按年纪赵凤鸣应该有不少孙辈，难道都带去葬礼了？ 成兆锋不知是不是发现了南宫瑾的疑问，苦笑道：“家里本来孩子很多，大人们都去葬礼了，除了几个年纪大些的跟着外，年纪小些的……。”顿了很久，“老二派人来接走，说是去游船。” “杨文田？” “不知道。出事后，大哥就中风了。后来，唉……。”成兆锋看看南宫瑾，“我知道当时很多门派帮忙，是因为以为是南宫氏求助。其实，那天平阳根本没人来。如果我没记错，你大哥好像是五七那天才来的。都过了一个月了。” 南宫瑾低着头，喃喃说：“没报丧？” “应该没。所以你大哥才会这么不信任这三个堂。” “洪来的死有蹊跷？” “不知道，都烧了。而且，小叶村的事，直接参与的人，应该都死了。你如果真要人证物证，洪继朋、杨文田是不会说的。”成兆锋看着南宫瑾，还想问什么。 南宫瑾起身，拍拍他的肩，笑着说：“不早了，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