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柏有纶说:“我知道。” 直等挂了电话,柏母也仍觉得不可置信。 她甚至掰着手指头算了又算,这才三天。 那个叫初星的女孩子,这么神奇的吗? 柏母有心想亲自去看一看,但思索良久,还是按下了这个心思。 顺其自然才是最好的。柏母想。 一番紧锣密鼓的安排后,卿衣戴上遮阳帽,还戴了副墨镜,才被扶着往外走。 于是表姐刚到书店前,就撞见卿衣从店里出来。 注意到扶着初星的女人和柏有纶那个保镖差不多,估摸着也是个保镖,表姐问:“初星,你去哪儿?” 卿衣说:“跟柏有纶去中心广场听演唱会。” 表姐说:“就你们四个?” 女保镖扶她,男保镖推柏有纶? 柏有纶说:“还有别的人。” 表姐知道以柏家的能力,动辄是不会再让柏有纶出事的,但毕竟是自己表妹和他一起出门,表姐就还是打了电话,把家里的保镖叫来两个。 等家里的保镖过来,表姐嘱咐好一番,才不太放心地目送他们离开。 因为这次出门就是为了让卿衣到处走走,柏有纶也没坐车,陪着卿衣慢慢地走。 卿衣起初还有些不太适应。 走过两条街,她总算习惯踩盲道。 慢慢的也不用女保镖一直扶,除非是没有铺设盲道的地段,她自己就可以顺着盲道走,越走越轻快。 柏有纶望着她,不自觉又笑起来。 到他说的贩卖新款甜品的店,他喊住卿衣,让她坐下来休息一会儿。 卿衣说:“我不累。” 他说:“后面还得走很久。” 卿衣想想也是,被引着进了店,坐到靠墙的位置。 而他们这一行人,少女失明,少年残疾,外加几个一看就不是普通人的保镖,这样奇特的组合让得周围有意无意地投来目光,还有的小声讨论起来,内容全在围绕着他们。 卿衣没理会。 柏有纶也没理会。 两人自顾自说着话,等甜品端上来了,卿衣还没问勺子在哪,柏有纶已经拿勺子舀了,递到她唇边。 “张嘴。”他说。 卿衣说:“你喂我啊?” 柏有纶说:“嗯。” 卿衣说:“我又不是三岁小孩,还需要人喂。” 柏有纶说:“你再不张嘴就化了。” 卿衣只好张嘴。 柏有纶问:“好吃吗?” 卿衣说:“好吃。你也吃。” 柏有纶说好。 而张了第一次嘴,就有第二次第三次。 柏有纶一勺勺地喂她,偶尔也用另外的勺子舀给自己吃。 满满一碟子甜品很快见了底,他们出了这家店,继续慢吞吞地轧马路,往中心广场走。 到中心广场的时候是傍晚,卿衣看不见,只能凭着听觉,和柏有纶给她描述的,知道现在的广场上人很多,都是来听演唱会的。 “马上天黑,音乐喷泉会和演唱会同时开启。等演唱会进行到**,就开始放烟花,”说到这里,柏有纶微妙地停顿了下,“我把烟花录下来,等你眼睛好了,就能看。” 卿衣说:“你也觉得我眼睛会好啊?” 柏有纶说:“一定会的。” 天色越来越暗,人也越来越多。 夜幕正式降临的那一刻,音乐响起,欢呼声铺天盖地的,卿衣被震得耳朵有点不舒服。 听觉太灵敏,让她有种好像四面八方都被包围了的感觉。 她下意识捂住耳朵,往柏有纶那边躲了躲。 柏有纶见状,立即伸手捂上去。 半分钟后,卿衣适应了这种动静,她动了动手,柏有纶问:“好了?” “好了。” 柏有纶松开手。 他们开始欣赏这场演唱会。 而正如柏有纶所说,演唱会进行到**,“砰”的一下,开始放烟花了。 顿时欢呼声更响,卿衣又捂住耳朵。 不过这回她是笑着的,还大声问柏有纶有没有录像。 柏有纶大声回答正在录。 他举着数码相机,录了烟花,录了喷泉,录了演唱会,最后转了方向,录卿衣。 录她捂着耳朵笑的样子,录她跟着音乐唱歌,录她突然朝他望过来,眼里像是落了星星。 那一瞬间,他生出个很莫名其妙的念头。 ——她是初星,可又不是初星。 至少他不想叫她初星,而是…… “卿卿,”柏有纶这么喊她,“开心吗?” “开心!” 她摸索着伸手过来,笑容而更加明朗。 她问:“你开心吗?” 柏有纶说:“开心。” 卿衣说:“下次还一起出来玩啊?” 柏有纶说:“好。” 录了足够的时长,柏有纶放下相机。 注意到她手还在轮椅上没有离开,他犹豫了下,慢慢握住。 紧紧的。 …… 又是一个清晨。 书店里安安静静的,柏有纶坐在橱窗台子上,轻声念书。 念给他自己,也念给他身边的少女。 “夏天,如果这条街没有鞋匠,我就打赤脚,站到太阳下看太阳……” “……太阳,当年基督入世,他也在这阳光下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