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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乔边收拾桌上的杂物边说道, “都这么长时间了, 你还没消气呢。” 聂连卿苍白的脸显出几分困惑, 静静的听她说话。 “虽然你之前想的法子下作了些,不过他这般强硬, 为争一口气连命都可以舍掉,不用些直接的手段他以后估计还会如此。” 彩虹披着赵沉央给它做的披风炫耀的绕着白乔转, 满脸的喜气羽毛都遮掩不住。 “去院子里玩, 风吹动你头上的花环意境更美。”白乔打发走孩子气的彩虹,恍觉对面的龙泽并未开口。 “前辈?明日秘境便要开启, 他都做了这么多,你不至于当下便和他一般见识,再说他如今正昏迷, 你便是骂再多也无用,不如先将此事放放。” 从头至尾像是她一个人自言自语, 白乔拽着下面的铃铛晃了晃,是她幻听了?还是传声螺坏了? 聂连卿捏着眉骨, 倦怠的依靠在门槛处,“龙泽要如何对我。” 白乔被他突然发声吓了一跳,她有些尴尬的否认, “是你啊?没什么,他觉得你在试炼台上太冲动,同我发牢sao来着。” “meimei。” 又是那番拿捏的强调,白乔偷偷吐了下舌头,“他觉得你若是有了妻儿性子就能变得和缓些,想下药让你与人双修来着。” 听了白乔的话,聂连卿竟也没有太意外,他那个脑子也只能想出这等龌龊的法子,“通行令我用不上,来藏剑锋取走。” 他语气还带着伤重未愈的虚弱,白乔笑意未散的脸慢慢变得凝重,“你当时就没想过自己若是死在试炼台上该当如何,人死如灯灭,其他一切便都成了虚妄。”分明唾手可得的通行令,两人又已达成誓约,转过身他又去别的地方拼命。 白乔还能记起他当时染了血似的双眸,里面空洞虚无,似乎世间所有皆未入得他眼。 一个对待自己都像是自残似的男人,你又怎么能奢求他对旁人施舍温柔。 聂连卿并无劫后余生的庆幸,语气依旧淡然如水,“死不了,你何时过来。” 在别人看来他那番生死决斗极其刺激,他自己却连谈兴都没有,白乔想起之前的心魔誓有些不确定的问他,“你之前说护我至结丹的话可要反悔?” “不会。” 答应的到是一如既往的干脆利索,然聂连卿会是这般大度宽容之人?平白无故对她以命相护,怎么看都像是一场阴谋。 白乔压下心头各种猜测,向五师兄说了一声迅速离开。 两块通行令全部换了灵石,白乔拎着沉甸甸的储物袋,觉得自己像是一只待宰的肥羊,搞的她往灵韵峰赶的时候生怕别人来个劫富济贫。 仅剩的几个时辰,她将自己关在屋里将防身的物件重新梳理一通。 师傅送的缚灵绳、各种含元婴灵气的攻击防御符篆,三师兄送了无数功能效用未知的种子,四师兄送的蝴蝶簪,五师兄的乾坤环,六师兄的水月玲珑弓……还有许多叫不上名字的法器,丹药、困阵,零零散散,她甚至可以去街上开个商铺。 然而凭她炼气八层的修为,这些东西在她手中至多发挥一二成效力,她最应该担心的则是别人会不会见财起意。 白乔抓了抓头发,对于自己的菜鸡有了更加深刻的认识。 在这方面她该向聂连卿学习,灵韵峰虽好,然温室里的花朵挪之易死,到不若风雨里的杂草来的更野性。 ………… 次日 诸峰长老携众弟子踏上灵舟,白乔将彩虹留在屋内佯装贪睡,床帏垂落遮了锦被下肥硕的火凰,直到日头落下,赵沉央才觉出不对,只是那时白乔早已混入秘境。 他无奈的摇头,难怪她昨日夜里忽说身体不适,晚饭未用便闭灯睡了。 那丫头怎这般不听话,灵台秘境之行,便是各派皆有约定,长老们也做了充足准备,然每次存活者不过十之一二,她尚未筑基也敢闯这龙潭虎xue。 事已至此,他只觉无能为力。 千沧雨听闻此事不过淡淡点头,“早便看出那丫头不若面上表现那般乖巧懂事。” “你们师兄妹身上有为师留下的印记,老四和老六入了秘境自然知晓白乔也在里面,有他们护着想来无碍。” “到是你,百年前的事你竟还未走出,云深并未怪过你。” 赵沉央垂首,面色微冷,“徒儿无法原谅自己,师傅曾说过,修士与天争命,心中不该存大善之心,我却为了救一个不相干的人害二师兄以身犯险,最后反累的他容貌尽毁。” “徒儿所修仁善之道却被旁人利用,害了最亲近的人,这善便成了最大的恶,徒儿心魔已成。” 千沧雨将菱镜扔到他脚下,面带怒气,“所以你至今修为停滞再无寸进,修行无果到成了你赎罪的借口,实在令为师失望。” “徒儿知错。” “虽则知错,你却始终不愿改!” 赵沉央恭敬的站在一侧,不敢出言辩驳。 千沧雨看着他垂在身侧的手,衣袖遮盖了他双臂上的狰狞疤痕,他心知肚明却无可奈何,“石中花是死物,你不要再白费心神,便是将所有修为与鲜血都浇灌上去也无用。” “既然典籍中记载石中花可解鬼王腾的毒,徒儿便不会放弃。” “传言中的事自来真假掺半,你何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