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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味道为何如此危险,而且令人齿冷。 阮衿只穿着睡衣,后背靠在锃亮的玻璃上,他胸口的扣子被李隅的手指给随意挑开了一颗。 那动作意味着什么很清楚。 夜色笼罩在两个人的身上,金属勺子落到地毯上的声音是“咚”地一声极闷,完全没有人注意到。 阮衿不知道怎么的,忽然想起李隅问他和小裴相似,自己还没来得解释的事,于是说,“我觉得你和小裴……唔……啊……” 可他刚一提“小裴”两个字,马上被按着肩膀用刁钻的角度研磨得更深了些,差一点就挤进生/殖/腔程度。 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了。 阮衿发烫的胸口沿着玻璃上下摩擦,变得更烫,撑在玻璃上的手出了汗,摩擦出水痕和声响。他的眼睛不敢去看下面的烟花,更不敢去看面前那发着红光的酒店灯牌,只能盯着自己不断蜷起又放松下去的脚尖。 他感觉自己几乎要被完全镶嵌进玻璃里变成一个标本了。 但是李隅的手掰着他的下巴去往上看,他眼皮上笼罩着一层温热的红光,非常想哭,并且眼泪也就那样顺势流出来了。 上下牙齿在口腔中不住打颤,差点咬中舌头。 他一边哭一边高/潮了,咬着嘴唇喘不上气来,“你是不是……特别……特别地恨我啊……啊……” 但李隅没回答他,仅仅只是喘息着,他看着远处被游轮所照亮的银色海水,还有那些零碎的,几乎看不清的边边角角的烟花。 说恨的话太纯粹,他所怀抱的是一团复杂的情绪。 它们不仅不美,遥远,且无处安放,就只藏在一隅黑暗的角落之中。 作者有话说: 我太不勤劳了,强烈谴责。这章实在很卡,写的也很不好。喜怒无常的鲨鱼比高中的鲤鱼难写多了。 第78章 烧心 距离开标结果公示还剩七天的时候,李隅和阮衿从深城重新回到了塘市。 那一周可谓是过得荒诞不经,再回忆起来几乎是被堪称可怖的rou/欲所填满的。 李隅和阮衿之间少有言语交流,只是黑暗中从燃烧,爆发,再到寂灭,岩浆喷发又降落,一切不断地循环再来,仿佛是在享受末日之中最后的狂欢。 李胜南带着一个Omega回到了阔别月余的老宅的时候,阮衿刚帮李隅口完后一个小时,虽然他脸上那些不正常的潮红已经褪下了,但是嘴唇上依旧是有点红肿的。 阮衿站在门前看监视器的时候简直懵了,除了李胜南回来,居然还有一个Omega?李胜南闻不到味道,可是那个Omega是绝对能嗅到信息素的 。 这该怎么办?难道要暴露吗? 唯有李隅是气定神闲的,他面色平静,穿戴整齐,根本看不出来一点刚从**中抽身而出的样子。 他看上去知道该怎么做。 李胜南从大门中跨步进来的时候,正看到李隅正站在客厅吧台边给自己倒水喝,又随手给对面阮衿倒了冰牛奶,玻璃杯被推过去,做了一个非常客气地“请”的动作,阮衿背对着他,像喝酒一样仰头灌下去了一大口。 李胜南饶有兴趣地看着,抱臂扫视了一下他们,“看来你们相处的还不错。” 李隅像是这才注意到他,视线越过来,微微朝他这边点了一下头,“父亲。” 阮衿也转过脸来,手上捧着那个玻璃杯,说,“李先生好。” 他偶尔低头小口小口地啜饮了几口,嘴唇周围沾黏了一圈洁白的奶渍,看上去很不成体统。 看得李胜南有点想发作,但是由于李隅还在这里,就暂且先忍住了,蹙着眉头像使唤狗似地冲阮衿扬起下巴,“去,把东西拿上去。” 阮衿也任他奴役,就放下杯子,拿着他的行李和公文包上去了。 后面一对父子开始愉快地攀谈起来。 而跟着他进来的那个男性Omega和阮衿擦身而过。他狐狸样的眼角四周还带着一圈未卸干净的桃色水粉,看上去就像一颗水润新鲜的脆桃,阮衿第一眼所联想到的是“俏”这个字。 所以那天唱戏的声音……应该就是他?他就是李胜南的新欢? 本来这个Omega正仰头在看墙上一幅画,像是嗅到了什么,鼻翼轻微翕张几下,扭头去看看阮衿,那张锋利又妖媚的脸露出了点意味不明的笑意,很快收敛去了。 阮衿故作镇定,信息素对于Omega来说还是非常敏锐的。尽管他跟李隅的信息素都很清淡,也有抑制贴在,但他们rou体上纠纠缠缠弄了许久,不可能连一丁点味道都没在皮肤上残留下来。 他这个反应是察觉到了吧?那么会跟李胜南说吗?而李隅为什么还如此气定神闲的?阮衿觉得头疼,但是也不由自主地想,如果真的暴露了,李胜南可能真的会掐死他吧。 晚上为了给李胜南接风洗尘,一行人去了家城北电视塔上新开的旋转餐厅,宣传小册上写着,九十分钟能旋转一圈。底下是苍茫灰暗的塘江,各色霓虹灯光投射在薄薄的雾气上,又再度弥漫开,看上去是朦胧氤氲的都市美。 席间上了几个菜,才开始慢慢介绍那个Omega是戏曲学院大一的学生,叫宋邵,虽然才刚满十九岁,但是竟一丝属于学生的青涩气都没有,他能言善辩,活泼开朗,也很会劝酒,不仅仅只是李胜南,甚至连李隅都被劝着多喝了几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