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觉得干啥啥没劲。 他拎着几瓶酒就上了楼。 距离闻观失踪已经过了一百八十三天。 他不该计算时间的。 太难熬了。 坐在天台上,祈无病拿了根烟放在鼻子下边儿闻了闻,没点,就着酒喝了一口。 这种戒烟方式倒挺无趣的。 他看着旁边放了好久的日记本,又忍不住拿了起来。 密码试了几个都不对。 他很想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又觉得是不是得尊重另一半的隐私,这种正常人的念头仅仅在脑子清醒的时候闪过几次。 趁着现在有点飘,他决定再多试几个密码。 “闻观快乐无边”的缩写? 不太可能。 “闻观又酷又帅”的缩写? 密码错误。 他想了想,嘴角勾着输入,“wxhqwb”。 错误。 嘴角的笑立马没了。 合着也不是这个啊? 两瓶酒下肚,祈无病更飘了。 他看着挂满星星的夜空,开始自言自语起来,“你怎么可能不喜欢我呢,你整颗心都是我的,别想拿回去了。” 他小声嘟囔着。 “我也是。闻观,我也是,我特别特别喜欢你。啊不对,是爱!我他妈爱死你了!” 说着,他拿起日记本就输,“qwbawg”。 咔嚓。 开了。 祈无病:“……” 可以。 这密码真行。 酒都醒了。 他翻开第一页,是一行工整清隽的钢笔字,“祈无病禁止观看。” “……” 本来是想尊重一下,不打算看的。 现在改主意了。 【序。 这不算日记,称为回忆录要更合适些。 我以前不热衷用笔记录,更喜欢用脑子记,但自从经历过记忆退化的情况,我变得笔不离身,不再依赖大脑。 忘记什么都可以。 唯独关于他的不行。】 记忆退化?祈无病愣了一下。 【2001年。 他穿着一身囚服来到孤儿院,看着乖巧,眼底却黑了一圈,似乎是长久熬夜熬出来的。 这么重的黑眼圈我还没在小孩儿脸上看到过。 院长顾忌他是警察分过来的人,没有把他关在小黑屋教规矩,而是给他分了个阁楼,让他单独住。 他不跟人交流,经常自己在房子里走来走去,观察环境,观察人,那双漂亮的眼睛好像要把这栋房子看透。 我去过他的房间,他很喜欢收集一些被扔掉的垃圾,当成宝贝放在小盒子里。 这个怪小孩儿引起了我的好奇。 于是我去砸了资料室,看了他的资料。 我确定,他的出现是变数,也是机会。 我故意把他推荐给客人,故意让他来我的房间,看到我身上的伤和那颗糖。 就好像把黑和白两个世界摆在了他面前,他很聪明,知道选择什么。 当他看到我被抽血时,我觉得时候到了。 他一定会不顾后果的配合我。 只是我没预料到,被他视若珍宝的那条狗,死了。 因为那场大火。 他恨我。 挣开了我的手,没再看我一眼。 2017年。 我二十七岁,在伦敦街道上遇见了二十四岁的他。 我一眼就认出他了。 没怎么变。 还是以前的样子。 安安静静地站在那儿,放松的好像要睡过去。 只是眼底的青黑更浓重了。 我跟在他后面,看着他摇摇晃晃地走过马路,走进一家名叫“黑店”的街边小屋,直到晚上十点才出来。 我查了才知道,那是他开的潮玩店,卖的全是假货。 除了这个店,他还开了家酒吧,每晚十点去调酒,为了卖酒和各种各样的女人调情。 我觉得不能再等了。 他似乎脑子有病,而且病得不轻。】 “……” 祈无病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不是很想看了。 【41。 我用了四十一天筹划我们的相识。 …… 成为他的心理医生后,我每天除了定期和他见面会诊,其他时候还是忍不住偷偷跟在他后面。 像个偷窥狂。 观察他的一言一行,记录他每天的心情状态。 十月三十一日晚。 他在酒吧举办了一次万圣节狂欢。 我穿着乌鸦怪的衣服走了进去。 他没变装,还穿着调酒师的衣服,领口开的很大,在那儿调酒。 我在他眼前来回走了十多次。 他都没认出我。 我犹豫很久,终于鼓起勇气想去找他要一杯酒。 脚刚抬起来,就看到一个女人,站在他面前吻了他。 我转身离开了。 2018年。 他和我亲近了很多,但我清楚,这只是患者对医生的依赖。 我的药,能让他睡的很好,这似乎让他觉得踏实。再怎么依赖,他心里的那扇门,还是没对我打开过。 关于孤儿院的事,他闭口不提。 嘴边却总是挂着那条狗。 被他起名叫“祈福”的狗。 他不停在给自己做心理干预,让自己相信那条狗没死,还活的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