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佘禧堂倒是平静的吃了口鸡rou,“是闻观吗。” 祈无病点点头,“嗯,昨晚情不自禁情难自已情不知所起就冲动了。”他压低声音,“你们都是我的好兄弟,能不能跟我说说,这种事情每次都会流血吗?有没有比较舒缓的方法?不会那么疼,不会流血,还很爽那种。” 贺渡更怒了,“谁跟你是好兄弟!” 佘禧堂的表情僵的悄无声息,很快就恢复了正常,“你和闻观竟然发展这么快。” 祈无病叹息,“情不知所起……” “等等,闻观?那个心理医生?”贺渡打断他,表情严肃起来,“你之前跟我说他跟踪你,还威胁恐吓,给你私自动手术?是同一个人?” 祈无病:“啊……以前年轻不懂爱,现在才知道,他是因为暗恋我,所以……” “你是不是疯了?!”贺渡一巴掌拍桌子上,“就算我不喜欢你你也不能找这样一个危险分子自暴自弃!” 祈无病:“……” 佘禧堂放下筷子,略带敷衍的安抚无故发狂的贺渡,“你冷静。” 贺渡似乎也意识到自己情绪的不稳,站起身就走,背影写满了憋闷。 祈无病揉了揉酸痛的腰,“他该不会是喜欢上了霍暝,自己却不知道,现在发现这具身体爱的另有其人,没承受住吧。” 佘禧堂:“脑洞挺大。”他顿了顿,“不过也不是没可能。” 祈无病啧啧叹息,觉得自己见证了一出儿复杂的虐恋。 佘禧堂突然凑近,“既然你不是霍暝,那你是怎么到这具身体上的呢,原来的他去哪了?如果他死了,那又是谁杀的?毁掉一条无辜的人命去拯救另一个,你说,是对还是错啊。” 祈无病眯了眯眼睛,嘴角的弧度微冷,“你学美术的,一定知道有种艺术叫行为艺术吧?” 佘禧堂侧头看他,“嗯,怎么。” 祈无病慢吞吞地开口,“有一位很著名的行为艺术家,她举办了一场和观众互动的艺术展。展厅放着的桌子上有脏水,泥土,枪和子弹,还有菜刀鞭子等等危险的东西,总共七十二种道具。然后她将自己麻醉,不动不说话不反抗,那些观众可以用桌子上的任意道具对她肆意摆布。” 祈无病抬手接过霍乱终于找过来的软垫儿垫到身后,“她坐下后的三十分钟里没人动手,大家都在互相观望,直到一个人拿起画笔在她脸上乱涂乱画。” “接下来的五个半小时,观众前仆后继,有把水倒在她头上的,有拿泥土抹在她身上的,见她都毫无反应,于是,他们剪碎了她的衣服,拍下她的裸|照,用刀子划破她的皮肤,在她身体上刻下污秽的脏字,最后有人拿起枪塞进她嘴里的时候,被制止了。” 祈无病语气淡淡的,“这位艺术家说,这是她经历过最漫长的六个小时,就好像身在人间的地狱里被一群披着人皮的恶鬼施加酷刑。有人评价这个作品荒诞到毫无意义,但那张惨遭蹂|躏后的艺术家满身伤痕,眼眶含泪的照片却极具艺术美感。” 他慢吞吞地说,“那可是人性中最极致的恶亲笔展现出来的画作。” 佘禧堂喝着水说道,“她做了一件没有人愿意并且敢去做的事,很聪明。” “不。”祈无病抬眼看他,“她是愚蠢的,因为最不该去试探的东西,就是人性。得到这个艺术作品的同时,她的灵魂也病了。因为太过清醒,反而和整个世界格格不入。就好像现在,”他开玩笑似的歪了歪头,“你不该试探我。” 佘禧堂垂下眼帘,“绕这么一大圈,你在袒护谁?” 祈无病耸肩,“你猜呢。”他撸起袖子,“这个人面刺青,是你纹的吧。” 佘禧堂愣了一下,想摸上去,却没能伸出手,“你怎么知道?” “霍暝的日记里。”祈无病想了想,“他喜欢到恨不得下|药也要上|床的人,其实不是贺渡,而是你。” “我上次看到你给我画的人面像,一下儿就明白了。不过,他连自己的日记都在造假,是为什么呢。” 佘禧堂垂眼,“你侄子还在,别说这种话题。” 祈无病扭头看看霍乱,“怎么,你听不懂?” 霍乱咬着鸡rou开口,“我很懂。” 祈无病点点头,“那就好。” 佘禧堂沉默了一会儿,“走吧,我带你去见个人。” 此时,警局里已经乱成了一团。 胡焕和胡七九人没抓着,人命案倒是一个接一个的来。 “加上霍凡,这已经是第六个了,”袭珧低着头,“观爷,你到底知道些什么。” 闻观坐在他对面,神色冷静,“他们的死亡原因一样,都是被活物撕咬吞食,所以尸体很零碎。”他接着说道,“那个活物就是藏香虫。违禁药物食用过多,会产生幻觉,潜意识把藏香虫当成对自己来说最珍贵的东西,拼命保护,只想藏到最安全的地方。” 袭珧后背发凉,猛抽一口气,“所以,他们就全都吞进了肚子?” 闻观点点头,“药不全是胡焕那条线上卖的,可以查查死者之间的关系,应该就能找到另一个卖主。” 袭珧愣了一下,“你恢复记忆了?” 闻观拿出手机,随口应道,“嗯。魏潜给我的保证还作数么,抓到胡焕和胡七九,给我戴罪立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