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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余的体力在流逝,而林疏言一直积攒着实力。 那东东在场上喊得嗓子快哑掉:“还有一百米!!!穆清余,快快快!小晚,喇叭呢!” 陆归晚一直看着穆清余,穆清余从他身边经过,他跟着一起开始陪跑,穆清余现在处于第一,他还在加速。叶想拿着手机的手微微抖动,他正在给楚其直播:“快到了!快到了!你难以想象小清跑了一千五!” 楚其逃课躲在空教室里看直播,心情像爸爸看儿子:“小懒蛋居然也有今天。” 穆清余的腿被灌了铅水,落步像踩在棉花上,他很想停下来休息。林疏言迈开一步终于追上他,穆清余咬紧后槽牙,不行不行。 陆归晚和他平行陪跑,在他力气快要续不上的时候出声喊加油,穆清余有点儿晃神,眼神不稳地看过去,只看到一团模糊的人,但又听到他承诺:“冲过终点,我在前面等你。” 穆清余突然就精神了,他的力气回光返照,他还在持续加速! 直到真的冲破终点线。 五班的同学爆发出山崩地裂的尖叫,宋音音举着横幅喊到声音发哑:“啊啊啊穆清余!是第一!!!我没看错吧!我们是第一!” 穆清余一头栽倒在陆归晚的怀里,他的心跳响如擂鼓,血腥味充溢喉咙,但随之而来的青竹味冲淡他喉口的那抹腥甜。穆清余在剧烈的跑步运动后反应迟钝,还是陆归晚拿出手帕捂住他的鼻子:“不能闻,会过敏。” 穆清余喘了一会气,他的口鼻被人虚虚按住,全身重心倚在陆归晚身上。 陆归晚扶着他,掌下触感柔软,穆清余的那张唇,唇形好看,唇色又是极淡的粉,十分适合亲吻。 他于是想到有一天晚上那东东抱着被子找他聊天,期间说到谈恋爱,他伤感:“我今天打篮球的时候和他们聊天,他们说omega的脸颊最软乎乎,你们觉得呢。” 陆归晚那时候快睡着了,全凭本能说:“可能是嘴唇最软。” 谢黎叹了一声气:“我们都快十六了。” 他们都快十六了,这种事都要从别人嘴里听说,实在好可怜啊。可是恋爱不是随随便便的小事,又不想将就。 不过,嘴唇真的最软吗?穆清余这时候的身体同样软得像能够令人随意搓揉的面团,陆归晚开始心猿意马,他敏感察觉到最近自己的异常。他认为,因为他们长得太像,他把穆清余和那位弄混了,这并不是一件好事。 “喂,陆归晚。”穆清余叹气,“我没力气了我好累啊。” 陆归晚试图让他开心:“你是第一名。” “我虽然是比林疏言厉害。”穆清余先夸自己,又说,“可是我再也不想跑步了!” 陆归晚替他轻拍后背,他们在终点处旁若无人,这个亲密举动让周围人不敢过来打扰,只有近处的人才能听到陆归晚正在用极佳的耐心哄着穆清余开心:“那不跑了,以后再也不让你跑了。” 穆清余突然憋红了一张脸:“好rou麻啊。” 林疏言一脸阴郁地走过来,他们站在终点距离不远,穆清余从余光里瞥见到他,灵机一动让陆归晚给他一瓶矿泉水。 陆归晚拒绝:“跑步之后不能立即喝水。” “不喝,你先给我。”穆清余接过拧开的水瓶,隔空喊林疏言的名字,“喂,那个黄毛,我有话对你说。” 林疏言看过来。 穆清余把水泼在地上,地面一片泥泞:“知道这是什么吗,这是爸爸给你放的那片水,你太弱了。” 运动会结束当晚是自由活动时间,不受校规约束,五班几个alpha在宿舍组了一个局,带了啤酒和牌,说要玩通宵。中途有其他班的alpha过来凑热闹,一共分了两张牌桌。 几个alpha聚在一起无比狂野,不赌钱也要赌点别的东西,他们赌贞cao,说是输五次脱一件衣服,先上衣再长裤,总之,最后输到底裤都丢光了才能停。 穆清余就爱凑这热闹,率先附和,叫得最欢的就数他,原本还想叫陆归晚过来一起玩,回他说自己对一群没穿衣服的alpha没兴趣。 没人管的穆清余最后输到上半身只剩下了一件小背心,白条条地坐在人堆里。他对自己还有残留的信心,相信只要不抛弃不放弃,裤子和背心就会不离不弃。 无比幼稚。 听说有好玩的事,那东东想拉着谢黎摸过来看牌局,被谢黎堵在门里不让出,他愤懑:“凭什么?” “alpha太多,宿舍很闷空气不流通。”谢黎死守住门,犹如守住那东东的最后清白,“你听话,现在情况还不稳定,你又不肯每周打针,压不住怎么办,你想自己是O的事情暴露?” 那东东捂住耳朵往后退,愤怒到极点:“都说了我不是omega,你不要跟我说这件事!你别管我,你管我干什么!不要你管!” 争执间谢黎同样面色不善:“你从小就只会用脑门砸核桃,这种智商我不管你谁管你,疏导课不好好上,针不好好打,天天想着跑出去打架。你是真长能耐以为自己能翻天还是怎么着,生理课上都讲过吧,这时候出事情会怎么样,这里全部都是alpha。” 那东东朝他扔了东西:“不要说了!我叫你闭嘴,闭嘴!” 谢黎躲开,火上心头,一脚踢翻旁边的椅子,又推了那东东一把:“cao,行,你要出去我不拦你,我管你干什么,以后再管你我他妈就不姓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