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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养心殿之后,守殿的小太监来禀告说徐太医来了。 自那次之后陆时年就再也不像从前那样有事没事找徐青聊聊天,甚至徐青也不能自由出入养心殿,毕竟可能会撞到不该看到的事qíng。 陆时年嘴角抽了抽,本来想着能躲就躲的,没想到他自己竟然找上门来。 宣。 徐青挎着医药箱,一个人低头缓缓走进来,行了半礼:皇上。 陆时年斜坐在矮榻上,面无表qíng道:怎么近日过来了? 徐青依旧不抬头,看着陆时年的衣袍底端:皇上可是有段时间没有仔细检查了。 陆时年歪着脑袋想了一下,呃,似乎沈木回来之后自己就再也没做过全面去检查了啊,道:近日公事繁忙,可能有些顾不上了,今日可是来检查的? 徐青抬头看了看陆时年的脸,yù言又止,最后还是说:皇上日理万机,身体也当保重啊。 陆时年笑笑:近日感觉尚且不错。 徐青上前一步:可容臣把把脉? 陆时年伸出一只手撩起广袖:嗯。 徐青三指搭在陆时年脉门上,冰冰凉凉又似有些颤抖,神色也不太对劲。 陆时年疑惑:徐太医可是身体不适? 徐青脸色变了变,开口道:皇上关心了,下官无事。 陆时年也不再作多想由着他把脉。 徐青收回手退后几步:皇上最近是否经常出现腰膝酸软,生冷疼痛,头晕目眩,神疲乏力,虚汗多等症状。 眼睛转了两转,陆时年讪讪道:许是最近朝事繁多,夜里睡得比较晚了。 徐青扑通一声跪下叩拜,声音咚咚传到陆时年耳朵里。 陆时年一惊,急忙站起搀扶,徐青闪避开伏在地上恭恭敬敬说道:皇上万不可委屈自己啊。 陆时年心中明白他说的什么意思,不动声色坐回到榻上:徐太医所言何事? 徐青声音透着颤抖:若皇上受人挟制身不由己,那就让下官来替皇上分忧吧。语气里尽是杀意无限。 陆时年怒声喝道:徐太医慎言,朕乃九五之尊如何受人挟制,今日之事朕念在往日jiāoqíng不计较,还请徐太医日后谨言慎行。 徐青顿时面色大变,但仍是不死心地了一声皇上。 陆时年气息不稳:徐太医,朕与江山社稷何重想毕徐太医心中自有定论,若朕只是出生于寻常百姓家自然是应该为了自己而活。微微沉吟片刻又道:可是朕却出生于帝王之家,身不由己。说到最后语调竟有些伤感。 系统:白天没白去,演技上了不止一个台阶。 徐青满脸懊恼,说不说别的话来:下官自是明白,只是下官斗胆,服侍皇上数年,替皇上鸣不平罢了。 陆时年平了一平气息,挥了挥袖子缓和道:朕累了,退下吧。 徐青无奈,只得悻悻告辞了,临走时前还留下一句:皇上若是有事下官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陆时年揉了揉太阳xué,这徐青也是管的有些多,再这样下去都不好找他看病了。 但是也没办法,宫里也没几个能信任的大夫,总不好一直不检查身体,更何况这宫里也不尽然是安生的,比如之前就在自己身边的宫女太监们查出来几个是为太后做事的,要不是徐青细心提前发现了,恐怕这会早就被毒死了。 那几个人虽说是暗地里处理了,但是谁知道还有没有前仆后继的,总之还是不能完全放心。 徐青呀,真难办。 陆时年揉了揉脑袋,以后再慢慢敲打敲打吧。 陆时年吃喝嫖赌打架见的倒是不少,但是宫斗就连电视剧都没看过,如今要狠nüè一个后宫妃嫔,陆时年觉得自己的脑细胞都快死完了。 就在他头疼后宫之事的时候,前朝也渐渐不太平了。 这件事qíng还是和沈木有关的,沈木凯旋已有一段时日了,只是这兵符一直没有jiāo给皇帝,甚至出入宫门有如自己府邸,这是很不合礼仪规矩的。 京城不是荒漠西北,君王之尊帝王之位岂容忽视,陆时年这里还没有说什么,言官忍不住了,早朝时分联合几位大人一起上书弹劾沈木心存不轨,对皇权大不敬。 陆时年坐在高位龙椅上,大大地翻了个白眼,大不敬?早几个月前都不敬到朕的龙g上了,你们现在才弹劾,不会太晚了吗? 沈木向来看不惯这些舞文弄墨酸腐气浓郁的文臣儒官,也懒待与他们争辩,只是手下的将士在朝中为官的看不下去,与朝中文臣唇枪舌斗,水火不容。 文官们从小接受要监督国家礼仪制度的教育,信奉死谏文臣,就连陆时年的过错都敢详细地一一列出,直言功过,更何况只是边关一粗野将军呢,众将士也皆是不服气,半个江山都是自己用命拼来的,若是觊觎皇位岂会等到现在。 此言一出,犹如投石入水,激起千层巨làng。文官们震惊大骇,纷纷跪下要求陆时年整治三军,以正超纲。 底下人吵得天翻地覆,陆时年懒懒地看着他们义愤填膺,觉得甚有意思,果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 一时间对上沈木的眸子,其他人都在据理力争,倒是忽视了风眼,话题中心的沈木和陆时年一样,颇为清闲地站在那里似笑非笑地盯着陆时年的脸。 陆时年面无表qíng地看着他,良久,沈木对他做了个口型,陆时年面色大变,两颊抹上一片cháo红,如坐针毡地扭动身体,半晌道了声:此事过后再议,退朝。 站起身来逃也似的进了内室,头都没回一个,留下还在原地争吵的大臣们。 系统:你怎么了,心跳这么快? 陆时年半晌幽幽道:刚刚沈木跟我说话了。 系统疑惑:说什么了? 陆时年不答,在系统的催促之下才说:他说兵符今天晚上给我。 系统:西北军队一般都认得是沈木的脸,也不认兵符,你拿了也没用。 陆时年哀怨地说:难道重点不是晚上给我吗? 系统: 陆时年:系统,我觉得好害怕呀。 系统:,说害怕之前能不能稍微掩饰一下你语气里的兴奋。 陆时年:系统,你见过兵符吗?有多大? 系统:兵符是正方体。孩子是不是想多了。 陆时年语气里透着失望:这样啊,我还以为今晚上要玩点不同的花样呢。 系统:这孩子是不是开启了什么特殊的技能啊? 事实证明陆时年没想多,而是系统想少了。 当晚陆时年仍旧端于坐前批改奏折的时候,沈木果真出现了,手上提着小个小小的包裹,将包裹轻轻置于案上打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