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人间蒸发
房间里。 顾寒予看了所有，都不觉得高月会突然离开，好像她不过就是出去一会，很快就会回来，因为她所有的东西都在。 他打她的电话，却还是那个冰冷的女提示音。 随后他才想起来，连忙打开手机里给高月手机设下的定位，定位是在顾家。 人在顾家？！ 尽管知道这个可能性不大，他还是发散了人，把顾家里里外外都找了一遍，结果是一无所获。 “唉，她要走，就让她走吧。”叶文梅劝道，“更何况，这强扭的瓜不甜，她不爱你，她只爱你的钱……” 倏然，他握紧拳头。 “奶奶……”顾寒予心头剧痛，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愠怒，“别再说了，行吗？” 不愿意面对事实的顾寒予让叶文梅感到生气，决心要让他看清楚高月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人，拐杖重重的在地上敲了敲。 “不说？不说你会知道？她临走的时候，拿走五百万！” 顾寒予愣住，站在那里好半响都没能够接受过来，感觉心像是被人狠狠捅了一刀，又用力捏碎，疼得他觉得自己的胸膛里头肯定是血rou模糊。 “别说我骗你，当时张妈也在场，她看的一清二楚。”叶文梅再开口，语气满是蔑视。 张妈轻轻点头，算是确定了叶文梅并没有说谎。 事实胜于雄辩，尽管他再怎么不想接受，可事实就是如此。 顾寒予踉跄着脚步回去房间，他第一次感觉到人生乱了，他不知道接下来应该要做什么。 他颓废的在高月平时睡的那侧坐下，似乎这样，他还能够感觉到高月的存在。 大手按在了心口的位置，那里好像空了一块。 他干涩的转动着眼珠子，看着房间里面的一切，最后落在身边…… 桌上的结婚证引起顾寒予的注意，而且旁边还有一份离婚协议书，高月已经签了名字。 他拿起离婚协议书的手在颤抖，眼眶猩红无比，一滴泪，悄然滑落，滴在了那两个字上，黑色的墨水被晕染散开了些。 看到这里，他的心顷刻间，破碎成了粉尘，再也拼凑不起来。 刚才他还不相信叶文梅，不相信将他从小带大的张妈，可现在看到离婚协议书上那秀气的字迹，他已经不得不相信了。 她真的走了。 也真的，不爱他！ 他曾经真心觉得两人有可能有未来，难道这都是他的幻觉，他的一厢情愿？ 明明已经过了一起度过那么多日子，期间也经历过不少的误会和争吵，可最后也和好了不是吗？那过往的一幕幕清晰的浮现他的脑海里，一切仿佛就在昨日。 不管如何，隔天顾寒予还是发动了所有能够动用的关系，即使是要把整个锦市翻过来，他都必须把高月找到。 他要亲口问一句，她到底是不是很恨他，两人相处的那些日子，她是不是都在演戏？还有，她是不是不爱他。 可最终的结果都是找不到，哪里都找不到，高月就像是人间蒸发了一样。 星月俱乐部。 vip包厢里只放着一首歌，爱不由我，单曲循环中。 苍南看了看苏睿，无奈摇头，低声道，“你帮忙劝劝他吧，这样下去，怎么行？嫂子说不定就是去散散心，很快就回来了。” “旁观者清，当局者迷，还是让他自己想清楚吧。”苏睿淡淡道，这一次，他也很意外，顾寒予居然会陷得这么深。 向启南也同样摇头，这事情，的确劝不了。 在歌曲循环了不知道多少次之后，苍南终于受不了，“阿寒我跟你说，现在你这样的情况，就更不应该挺听这种伤感的歌，应该嗨一点，这样才能够摆脱这种负面情绪。” “我建议，听小苹果，然后让几个美女进来助兴跳舞，咱们几个大男人在一起，有啥意思？”苍南正要切歌，就被一道乍然响起的阴冷声音给吓住。 “你们都出去。” “走吧。”向启南第一个起身，“让他自己一个人好好冷静点吧，咱们去隔壁包厢。” 随后三人才起身离开。 在关上门的那一刻，苍南忍不住回头。 顾寒予的背影僵硬的就像是一尊雕塑。 “唉……她会回来的，耐心等等吧。”苍南最后还是说了这么一句，不过他心里也没底，决心要离开的人，还会回来吗？ 过了一个小时，苍南担心顾寒予，就过来看，发现他已经喝的烂醉，且不省人事。 “扶他回去吧。”苏睿进来说道。 “嗯……不过你说嫂子她一个人可以去什么地方？在这个世界上，她已经没有任何可以依靠的人了，希望她没事，别想不开啊……”苍南絮絮叨叨着，心里不住的叹气。 就这样，顾寒予自暴自弃了一个月，谁劝都没用，整日与酒作伴。 这可把叶文梅给急的也茶饭不思，在客厅不断的叹息着，“唉，你说这可该怎么办呢？这孩子真的是魔障了，那个女人，到底有什么好啊！” “唉……”张妈也不知道该说什么，事已至此，也多说无益。 “咯咯咯。”高跟鞋响起。 下一秒，顾欣予出现，整个人都带着戾气，是对高月的戾气。 “阿寒呢？” “大小姐你终于回来了，少爷一直都把自己困在房间里面，不见任何人，这可该怎么办啊……”张妈连忙上前，忧心忡忡。 “这个臭小子！”顾欣予很是痛心，哒哒哒的踩着高跟鞋就上楼。 “呯呯呯！”门拍的很响。 里面没有任何动静。 “阿寒你给我听着，你可以自暴自弃，可你别忘了，顾氏上下一千多个员工可都依赖着你，难不成这些人你都不顾了？！” “还有，不就是一个女人吗？你至于要生要死？当初她离开，走的那么坚决，说不定她在哪里风流快活，就只有你一个如此颓废，值得吗？！” 说了这么一大堆，似乎还不解气，顾欣予还狠狠的踹了几脚那扇禁闭的门，让她险些摔倒。 “现在董事会对你很不满，如果总裁这个位子，你实在不想坐，就，就……”后面的话，顾欣予实在也无法说出口，咬咬牙，最后还是没说就转身噔噔噔的下楼。 她才出门，就碰到了方雪海。 “欣姐……” 顾欣予顿住脚步，一把拉扯着方雪海进屋，并且直接上楼。 她把希望压在了方雪海的身上了。 “或许你可以让他从房间里面出来。” 方雪海心里咯噔一下，觉得有点不太妙，她并不觉得顾寒予会听她的。 “扣扣扣。”方雪海硬着头皮敲门。 里面依然没有反应。 “你跟他说话，能听见。”顾欣予说道，不过她也不太确定，或许喝醉了也不一定。 深呼吸一口气，方雪海想了想，故意利用气流的振动在口腔中后方，上头腔共鸣和胸腔共鸣发音，“阿寒是我。” 等了不到一分钟，门打开了！？ 顾欣予狂喜，更加觉得方雪海来的太对了！她甚至还激动的抱了抱方雪海，才一把推开了门。 门外的人看到里面的人，瞬间就愣住，这还是顾寒予？！ 胡子拉碴，不修边幅，跟往日那个天之骄子根本就是两个人！ 而里面的人看到外面的人，眼里才亮起的光，霎时就灭了。 门正要被关上，顾欣予就眼疾手快的用力推开。 “你能不能振作点？！奶奶为了你，都瘦了一整圈，再这么下去，她怎么受得了？还是说你要她死了，你才安心？！”顾欣予揪住比她高出一个多头的顾寒予怒吼着，想要把她给彻底骂醒。 方雪海在一旁还愣着，刚才她是在模仿高月的声音，否则顾寒予怎么可能会开门？ 这让她心底苦涩一片。 现在她终于是把高月给赶走了，可她却还是没有得到顾寒予！ “我知道，出去。”顾寒予扯开顾欣予的手，向后退了几步，直接倒在大床上。 顾欣予犹豫片刻，用眼神示意方雪海留下。 “都出去。” 顾欣予走到门口，顾寒予的声音再次响起，说出来的声音像是被人割断了喉管，是酗酒多日后的沙哑。 “好，我们出去。”方雪海连忙开口，拉着愣住的顾欣予就离开。 “他……” “欣姐别逼他太紧，既然他有回答了，我相信阿寒他一定会振作起来，而且我也会陪在他的身边，让他重新振作起来的。”方雪海的语气无比真诚，眼神也无比的真挚。 顾欣予微微张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说，点点头，“嗯，只能够是交给你了，现在也只有你可以让他重新振作起来。” 委以重任，方雪海笑的有些勉强，但还是点头应下。 送了顾欣予出门，方雪海转身回去，“奶奶，阿寒会振作起来的，你先吃饭吧。” 叶文梅默默点头，心里极度痛恨高月。 “那个贱女人，走也走的不干净！我们顾家这是上辈子做错了什么，这辈子阿寒这个可怜的孩子要遭遇这种孽缘！” “好了奶奶，她已经走了……” 叶文梅脑子突然有些糊涂，听岔了，连连点头，“对对对，这个贱女人走了，离开这个世界，她死了！！以后不能够再影响阿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