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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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了,若是换了其他人,说不定就拉不下脸就此放过她了。 季听轻笑一声,扫了一眼殿中人:“你们也觉着,本宫该原谅她?” “到底是个小丫头,殿下大人有大量,饶她一回也未尝不可。”跟张夫人交好的官妇道。 另一个有心跟张家联姻的贵夫人也应声:“是啊,殿下向来大度,到底不是什么大事,想来也不会同她计较。” 她们两个一说话,便有其他人跟着附和了,张夫人拼命对张贵妃使眼色,张贵妃却只面无表情的盯着前方,完全无视了她。张夫人一咬牙,也端了杯子到季听面前跪下:“殿下,妾身这个女儿不懂事,就请殿下饶了她一回吧。” 这母女俩都跪下了,有心软的便不忍再看了,除了同季听关系好的那些,都盼着她能高抬贵手。 季听当着所有人的面笑了出来,扭头对张贵妃道:“本宫瞧着大家都劝本宫大度,突然想起家里那个不大度的驸马,前些日子本宫同众武将去酒楼喝酒,回去后他便跟本宫吵了起来,贵妃可知为何?” 众人都愣了一下,不明白她为什么要在这个节骨点提夫妻之事……难道是为了羞辱绿芍?这也未免太小气了些。 大家各怀心思,唯有绿芍白了一张脸。 她的表情落在张贵妃眼中,张贵妃顿了一下,还是配合的问季听一句:“为何?” “因为他说在本宫身上嗅到了风月楼男倌常用的香料,非说本宫是去风月楼了,要本宫给他一个交代。”季听似乎觉得有趣,越说笑意越明显。 方才已经听过一遍、却没听到她提起香料的李夫人顿了顿,立刻问道:“若是正经酒楼,为何会有男倌常用香料的味道?” “本宫也好奇啊,所以特意叫了属下去查,结果还真让本宫查到了,”季听勾起唇角,“原来那香料是酒楼小厮所有,本宫从过道走时他恰好摔倒,端着的水泼到了本宫身上,就染了香味。” 张贵妃看到绿芍僵硬的模样,眉头越皱越深。 季听将事情说得有趣,即便还有人惦记着为绿芍说情,其他性子急的却开始同她聊这件事:“不对吧,香料价格都不便宜,若是风月楼的男倌所用,那应该更贵些,一个小厮怎么能买得起呢?” “本宫也觉得奇怪,所以叫人去问了香铺的老板,这才知道那日只有绿芍姑娘去买了,且小厮手里那些,正是绿芍姑娘所送,”季听唇角微勾,“更为巧合的是,本宫同众武将喝酒的酒楼,竟是张家产业,再仔细一问,原来那日绿芍姑娘也去了酒楼,真是太巧了。” 她此话一出,所有人都意识到不对了。在场的都是人精,哪会不明白她的意思。 张贵妃直接沉下脸:“绿芍,可有此事?” 张夫人也傻眼了,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回姑母的话,我那日确实去了酒楼,不过是为了查账,并没有买香料一事,或许是有人看我不顺眼,所以故意栽赃陷害吧。”绿芍苍白着一张脸道。 难为她这么短的时间内编出理由不说,还能反击起来,季听笑得更开心了:“人证呢,有小厮和香铺掌柜的,还有一众武将,至于物证么……你哪怕是指使丫鬟去做的,如今也好咬死了不承认,可你偏偏亲自去买,连自己那日所簪的一点首饰落在柜台上了都不知道,难道是怕丫鬟知道了会告知你爹娘?” 一听到有物证,绿芍瞬间就瘫坐在了地上,她当时太过慌乱,确实不知道自己有没有掉过什么东西。 季听略为惊讶:“这是怎么了?本宫不过是分享一点趣事,绿芍姑娘何以这般惊恐?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故意用驸马熟知的香料,挑拨本宫与驸马的关系呢。” “绿芍姑娘想来不会如此。”李夫人先一步附和。 张夫人总算反应过来了,急忙为自己闺女辩护:“是啊殿下,绿芍不过是个小姑娘,她定然不会有如此深沉的心机。” 季听神色淡了下来:“本宫同驸马乃是皇上亲笔赐婚,谁若是挑拨本宫和驸马的关系,就是欺君,是以下犯上,整个家族都要落罪,”她说着话,平静的看向绿芍,“所以本宫相信绿芍姑娘不会如此,至于为何要送香料给小厮……” 她勾起唇角,扭头对张贵妃道:“咱们都是过来人,绿芍送那般贵重的香料给那人,是什么意思想来张贵妃也明白,还不赶紧成人之美,为你这侄女许婚?” 绿芍一颤:“不!” “为何不?”季听疑惑的看向她,“连定情信物都送了,难道不是因为喜欢他?还是说……你当真是想欺君,想以下犯上连累整个家族?” 绿芍颤抖着盯着她,眼底的恐惧再也克制不住。 季听慵懒的喝了口茶,抬头看向众位夫人:“先前见大家还挺喜欢绿芍姑娘,可有想同张家联姻的?若是有的话可要赶紧跟贵妃争取,否则等贵妃许了婚,你们就是后悔也来不及了。” 方才还有意联姻的贵夫人忙道:“绿芍姑娘既然心有所属,我等自然不敢夺人之美。” 开玩笑,就绿芍送香料的行为而言,若是为了挑拨长公主和驸马,那就是心思深沉为人阴损,若是跟小厮私相授受,那就是行为不端不守妇道,不管是哪一种,都绝不是做媳妇的好人选。 贵夫人这般想,其他人也一样,一时间都是对张家母女道喜的。张夫人惊慌的去寻张贵妃:“贵妃娘娘,不可许婚啊!那小厮配不上绿芍!” 绿芍也哀求的看向张贵妃。 “本宫嫁的申屠川先前还入过贱籍,人家小厮身家清白,如何就配不上绿芍了?”季听慢悠悠的问一句,“莫非张夫人觉得,你家女儿比本宫的身份要高贵?” “妾、妾身没有那个意思。”张夫人颤道,接着同绿芍一起看向张贵妃,只等她帮着拒绝。 这二人跟殿下道歉时不同自己商量,这时候倒是知道怕了,张贵妃冷笑一声:“如今绿芍连定情信物都送了,本宫若是不许婚,岂不是不近人情?你们明日便筹备婚事吧,两个月之内完婚,时候不早了,今日晌午诸位便留在雨息阁用膳吧,还请移步偏殿。” 张贵妃说完,绷着脸转身朝外走去。其他人面面相觑,反应过来后也赶紧跟上,一时间大殿内空了大半。 季听含笑起身走到绿芍身边时俯身,在她耳边低声说一句:“其实本宫根本没有物证。” 绿芍愣住。 “但无所谓,若你执意不承认,本宫就是现下派人去你寝房取些首饰,也不算什么费力的事,先前一直任由你放肆,不过是本宫懒得教训你,并非本宫拿你没办法。”季听红唇勾起锋利的弧度,斜了她一眼后朝外走去。 绿芍面色苍白的瘫坐在地上,一时间连呼吸都忘了。 第88章 大殿之中只剩下张家母女了,张夫人的眼睛都哭红了,可见着女儿难看的脸色,还是强打起精神安慰她:“绿芍不怕,等、等一下我去找你姑母,求她收回成命。” “没用的,她不会管我的,”绿芍喃喃道,“她方才看我的眼神,就好像看一只臭虫,她不会管我的死活了。” “那我就去找你爹!我绝不允许我的女儿嫁给一个打杂的!”张夫人悲愤道。 绿芍略微回神,片刻之后才低低的说一句:“不能找我爹,他帮不了我,说不定还会连累他……” “那该怎么办,我的女儿啊呜呜……”张夫人绝望的哭起来,再无半点官眷夫人的模样。 绿芍心烦意乱,却还是腾出空来安慰她:“没事的,我来想办法,娘你相信我。” “还能有什么办法?”张夫人抽噎。 绿芍的手死死攥着自己的裙摆:“会有法子的,一定会有的……” 母女俩情绪都有些不稳,便没去偏殿用膳,宫人将这个消息带到时,大家都是心照不宣,谁也没有再主动提起这门婚事。 张贵妃席上脸色一直不大好,匆匆用了些东西便回屋了,季听顿了顿,也随意找了个理由离开。这些官眷夫人自有人妥当安置,她现下最重要的,还是去哄哄某个方才被她逼迫的人。 ……自己这次可以说毁了她唯一的侄女,也不知道能不能哄得好了。 季听现在爽完了,才隐隐觉得不妥,于是心情沉重的去了她的寝殿。 “嫣儿,小嫣儿,。” 她一边心里忐忑,一边贱兮兮的叫张贵妃小名,结果刚进了里间,一个枕头就砸了过来,她赶紧给接住了。 “你来做什么?!”张贵妃怒气冲冲的问。 季听讪讪一笑:“来同你道歉。” “你还会道歉?”张贵妃冷笑,“早做什么去了?” “……早先我也不知你侄女会挑衅我啊,她都跪到我跟前了,我总不能由着她欺负吧,”季听也十分冤枉,“再说了,一直都是她在欺负我,我是没办法了才反击,若不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早在她第一次招惹我时,我就直接将她杀了,哪还费这些心思。” 张贵妃气愤的质问:“她一直欺负你,你为何不跟我说?” “我自己都没放在心上,还怎么同你说,再说那是你亲侄女,告诉你除了会让你为难,还有什么用?”季听一脸认真。 张贵妃眼角都气红了,呼吸也有些不稳,季听真怕她就此抽过去,正要说几句软话时,便听到她带着恼意的哭腔怒吼:“就因为是我亲侄女,你便任由她欺负你?你何时变得这般为我着想了?!” 季听:“?” “你问都不问我,凭什么认定我会为难?你都被人欺负到头上了,我怎么可能为难!”张贵妃这一句几乎是嘶吼出来的。 季听:“……” 寝殿中静了下来,许久之后季听干巴巴道:“她好歹是你有血缘的亲人,你就能这么容易舍弃?” “若是她得罪了旁人,我自是不容易舍弃,可她偏偏招惹你,”张贵妃胡乱擦一下眼角,别开脸冷冷道,“既然招惹了,就得承受招惹的代价,我自不会帮她。” “……可她是你亲人,我以为你会生我的气。”季听叹息一声。 张贵妃沉默许久,才淡淡说一句:“我当初为何自尽,你应该还记得吧?” 记得,因为父母皆亡故,唯一的哥哥不仅想占了她的嫁妆,还妄图将她当做攀云梯,便逼她嫁给一个大她十几岁的男人。季听抿了抿唇,一时间没有说话。 “我与绿芍差不了两岁,家里既然缺钱,为何一定要我这个meimei嫁人,而非他自己的女儿?”张贵妃冷笑一声,“这些年我不说,不代表不在乎,我可以纵容他们扒着我吸血,也愿意同他们维持表面的亲情,可他们不该动你。” 季听静了许久,才走到她身侧,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 张贵妃难堪的别开脸:“……你是不是觉得我不顾骨rou亲情,是特别卑劣之人?” “我只是很欣慰,”季听扬起唇角,“原本只觉得你够聪明却不够狠心,日后恐怕会被谁拖累,如今看来倒是多虑了。” 张贵妃顿了顿,红着眼眶看向她。 季听眸光温柔:“只是我当初救你,确是举手之劳,配不上你的报答。” “……谁报答你了,真是想太多。”张贵妃别扭的哼了一声。 季听笑笑:“知道你不怪我我就放心了,方才还在纠结要不要放过张绿芍,现在看来不用了。” “那丫头也确实心术不正,如今低嫁也好,日后惹出事来,至少张家还能担待,此事就这样定了,我等宫宴之后便同皇上说。”张贵妃蹙眉道。 季听应了一声,又同她说了会儿话才离开。 跟官眷们虽然也算聊得来,但她心里总惦记着在前边的申屠川,所以在听说一众人等都在御花园后,她便直接过去了。 她到的时候,申屠川正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水池边看鱼,虽然面上看不出窘迫之意,可季听就是莫名觉得他挺可怜的。 季听抿了抿唇,默默走到他身旁坐下。在她靠近的时候,申屠川便扭头看向她了,待她坐下后才问:“怎么这个时候就出来了?” “那边总聊些绣花裁衣的事,我掺和不进去,便出来了。”季听还有些放不下面子,说话也不怎么热络。 但申屠川还是敏锐的发现,她在自己面前又不自称本宫了。 他静了片刻,主动握住了季听的手。 季听顿了顿,扭头看向他。 “此处近水,殿下须小心。”申屠川缓缓道。 季听盯着他看了许久,唇角微微扬了起来,申屠川垂下眼眸,一时间没和她对视。 两个人安静的坐在池塘边,文臣武将都有意无意的往他们这边看,最后不知不觉中聚到了一起。 “他们是不是吵架了?”赵侍郎疑惑。 李壮也皱着眉头:“我瞧着像,可按殿下的性子,若是真吵架了,应该扭头就走才是,为何还要跟他坐在一块?” “应该没吵吧,这二位可都不是什么能受气的主,此时这样黏在一起,怎么看怎么都是夫妻恩爱。”另一个文臣又道。 他话音刚落,便被几个文臣武将一同否定了,正说得热闹时,季听幽幽的插了一句:“诸位若是想背后说人,能不能声音小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