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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却问道:胡老娘说胡二赚过一笔大的,你知道那些钱他都怎么用了吗 胡娘子道:他给我簪子的时候提过一嘴,说是借给了一个人,还说如果没有那个人的话,他也挣不到那么多钱。我当时不知道他是去赌钱赚的,还以为是做木工得的钱,也没多问。 宋却又道:他有说过要拿这簪子去换钱吗 胡娘子突然掉下泪来,摇了摇头。 高凤林有些不知所措,扯了扯宋却的袖子,宋却叹气,还是铁石心肠地问了最后一个问题:张麻子和李小五两个人,你知道多少 等两人从胡二家中出来,高凤林脑子里还是一团浆糊,没能摸清宋却问那几个问题的意图是什么。 两人一边走回衙门一边聊,宋却稍稍说了点自己的看法:刚刚在他家里,那些家具用的料子一半,但做工都很扎实,胡二先前确实是个不错的木工。你注意到了吗他家院子里放了一张做了一半的台子,有模有样的,上个漆只怕价钱还不错,那看起来是新做的。 高凤林想起了胡老娘的话,道:你是说他确实有想改过自新 宋却又道:而且他和胡娘子的感情甚笃,这么一个好赌之人,竟然从没提过要把银簪换作赌资。胡二应当还没有因为赌博完全丧尽天良,又答应了妻子要重新做人,在这种关头上突然起了赌瘾去赌坊,不是没有可能,但我怀疑有别的原因。 高凤林也有几分唏嘘:虽然夫人常叫我要爱民如子,但一视同仁太难,便是膝下儿女也难免有所偏爱,起初我见这胡二是个闲汉,又流连赌坊,虽说案子仍是认真查着,但到底生不出几分同情。 现在到他家中走了一遭,反倒有些不是滋味起来。 宋却没急着说话宽慰他,眼里带了星点笑意。 高凤林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张了张嘴,最后破罐子破摔道:我这不是惧内。 宋却含笑点头。 夫人原先是我师妹,岳父是我先生,我们这是正常沟通。 宋却含笑点头。 高凤林看着他脸上笑容,越看越无奈,只好收起来了解释的心。 在宋却的建议下,他们先提审了张麻子。 张麻子身材高大,跪在地上的时候不住喊着冤枉,说自己没有杀胡二。 高凤林见不得他这么嚷嚷个没完,道:没问你这件事,你先肃静。 宋却已经和他商量好了,暂不透露死后伤这件事,如果这件事的嫌疑洗清,张麻子唯一的罪行便是殴打,难保他不会在这件事上说谎。 见他闭嘴了,高凤林才满意问道:你与胡二是如何认识的 作者有话要说: 接下来几章可能错别字比较多如果有改错别字的话都会在中午更新附近改的,会尽量避免伪更=3= 第33章 尸骨含冤(九) 这个问题来的突然, 张麻子一时没有想明白为什么问这个, 但还是回答道:回大人,两年前胡二曾经为草民打过一个柜子, 我与胡二便是在那时相识。 宋却问道:听说你还曾经请他喝酒,你们关系可还不错 张麻子张了张嘴,和高凤林刚刚欲言又止的模样颇为相似, 最后只道:我们一个是赌坊的打手,一个是欠了钱的赌徒, 哪有什么交情 宋却一听这反问句就来劲了,在高凤林耳边耳语了两句, 高凤林便让一旁的差役都退下去了。 提审堂一下只剩三人, 张麻子明显有些不自在起来。 宋却道:此处只有我们三人,你可想好了, 一切的隐瞒和谎言,都有可能让你背负杀人之罪,身首异处。 高凤林又问了一遍:你和胡二可有交情 张麻子被两人一唱一和吓得心里打起边鼓, 再想这里只有县老爷和这位宋公子,算不得人多眼杂,没忍住道:其实我和胡二交情不错, 他打的家具比旁人打的好多了,我看他这人实诚,就和他交了朋友,后来还找他打了一回儿。可他后来染上赌瘾,又常来我在的赌坊, 有时欠了钱,一时半会儿拿不出来,管事要派人去给他教训,我就主动请缨,和他做戏。这事要是被管事知道了,我能从牢里活着出来,只怕也要死在赌坊里。 高凤林一听还有这么回事,眉头深深皱起。像赌坊这种生意,背后都是有挂靠的,搞得跟刑罚自成一派似的。高凤林有心想管,可他初来乍到,一时半会还真的插不了手。 宋却道:有人能证明吗 张麻子道:要是有人能证明,我这条小命早丢了。 宋却又道:案发当日,你和胡二也是如往常一样做戏吗 张麻子道:在管事面前下的几拳是真的,但都避开了要害,出赌坊以后便是做戏了。 像他们这些打手,手下还是有分寸的,知道哪里会让人痛又不容易致死,毕竟赌坊也是怕麻烦的,要钱而不是要命。更不用说张麻子本就是想帮胡二一把,下手更是用尽了技巧。 宋却道:你知道胡二前些天想要戒赌吗 张麻子点头,他帮胡二是有风险的,而且帮了一次以后,就注定要次次帮下去,虽说胡二不像是那种会反过来要挟他的人,但他赌不起那个万一。胡二要戒赌,他是最高兴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