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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座乃合欢宗主(6)沉默的羔羊们

    作者:wy123r

    2021年5月9日

    字数:14160

    【第六章、沉默的羔羊们】

    一人一猫告别了鱼幼樱,踏上了前往清远山的旅程。

    此时蓝天白云,惠风和畅。猫咪蹲坐在陈长远肩头,双眼眯起,颇显惬意。

    突然,它向着天空高高举起前肢,口中大喊道:

    「陈长远,我们的目标是?」

    「征服星辰大海……」陈长远有气无力地应了一声。看来,类似的口号一路

    上已经喊了无数遍了。

    猫咪听罢,颇为满意地捋了捋陈长远的头发。

    「话说,小猫咪,你为什么会想要跟我走啊?」陈长远用手指戳了戳白猫的

    翘臀。

    「喵呜~!」猫咪嗖的一下捂住屁股,喊道:「陈长远,你这么性sao扰一位

    淑女是没有绅士风度的哦。」

    我本来就不是个绅士啊……我是个好人啊!陈长远心里大叫冤枉。

    「至于为什么和你走嘛……」猫咪端起爪子支着下巴沉思,突然猫眼一亮,

    得到了答案:「自然是因为我要包养你啊!」

    啪!陈长远一把捂脸,无奈地道:「好吧,开出你的条件,我凭什么被你包

    养?」

    「嗯……」猫咪皱眉头思索,缓缓道:「你每天三餐都要喂我吃鱼,好多好

    多的鱼,每天要帮我顺毛,我还要有私密的独立的卧室和洗手间……」

    这到底是谁包养谁啊喂!陈长远心中怒吼。

    「陈长远,谁主谁仆,你一定要有自知之明哦。」猫咪又轻柔地捋了捋他的

    头,似在安慰。

    「我知道了。」陈长远欲哭无泪。突然他眼珠子滴溜溜一转,接着道:「猫

    咪,我被你包养,按理说你有义务保护我的安全吧。」

    猫咪鄙夷地看着他,猫口轻吐:「你不会想让一位淑女替你战斗吧,你的绅

    士风度呢?」

    我特么真的没有绅士风度啊!陈长远心里大喊。

    「哼!」猫咪冷哼一声,道:「你为什么不动动脑子好好想想,公司会为宠

    物猫型机器人设置战斗功能吗?」

    「宠物是用来干什么的,你不会不明白吧?!」

    得了,白捡一个白吃白喝不干活的主子。陈长远暗叹自己猫奴之路即将开启。

    「不过,」猫咪话锋一转:「不要把我和那些庸脂俗粉的猫咪混为一谈哦。」

    「如果你刷够好感度的话,本主人帮你撑场子也不是不可以。」

    「真的?」陈长远大喜。

    猫咪看着陈长远那得意的模样,心里微感可爱,它叹了口气道:「你还是先

    找些奇异金属来吧。」

    「奇异金属?普通的金银铜铁不可以吗?」

    「普通金属强度太低,我吸收了毫无益处,只会当作杂质排出体外。」猫咪

    缓缓摇了摇头。

    哦,原来这猫可以吸收金属进化啊。

    陈长远心里有了谱,他决定找一些仙铁、天外陨铁之类的金属来喂养这猫,

    争取把它养成自己的金牌贴身打手。

    他正喜滋滋地想着,只听猫咪口气严肃道:「在我有足够的能力之前,陈长

    远,遇到危险你只能靠自己。」

    「没问题!」陈长远猛地把它抱在怀里,在它脸上狠狠啵了一口。

    「喵呜~」猫咪羞得脸颊guntang,两只小爪子空中乱抓:「你……放开我!你

    ……你这是做什么啊……」

    陈长远哈哈大笑。

    「唉~」猫咪被他抱在怀里揉捏,心中微叹,也不知道跟了这个人类是对是

    错。

    陈长远伸指头戳了戳它rourou的小猫脸儿,道:「话说,我还不知道你是怎么

    来到这个世界的啊。」

    「这是秘密哦。」猫咪伸出爪子摇了摇:「在你刷到足够好感度之前,还是

    先请一位优雅的淑女保持她的神秘吧。」

    「好吧,我倒是可以说说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你是想用交换秘密这招来刷我的好感度吗?」

    「并没有。」陈长远叹了口气:「我是上厕所被抽水马桶吸过来的……」

    猫咪听了噗嗤一笑,又安慰似地捋了捋他的头,它好像很喜欢这个动作。

    「猫咪,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我的名字嘛,以前的主人叫我……算了,反正以后可能永远见不到她了。」

    「那不如我帮你起一个?」陈长远毛遂自荐:「这也是纪念我们的相遇嘛。」

    「你说吧。」猫咪舔了舔爪子。

    「汤姆?多啦A梦?悠米?露娜?加菲?白猫警长?……」陈长远才思泉涌。

    猫咪转头,红瞳冷冷地盯着他,尾巴翘起,爪子伸出了闪着寒光的猫指甲。

    陈长远顿感周身一阵冷风刮过。

    「开玩笑的……」陈长远赶紧尴尬地摆摆手。他低头沉思半晌,这才试着询

    问道:

    「嗯……自从见到你就很开心,仿佛终于找到了熟悉的人……」

    「你能解我烦忧,不如就叫你解烦吧。」

    「喵~」白猫点了点头,似是认可了这个称呼。

    于是,在这山间的小道上,陈长远和解烦白猫,如形影相吊,为孤独的异世

    界之旅添上了一丝莫名生动的色彩。

    ……

    七日后,清远山安家正宅。

    陈长远抱着猫儿,坐在大厅里等待。他们来此已经足足两日,直到今日才被

    通知家主召见。

    这清远山山如其名,青山绿水,浩渺高远。安家建在山峰高处,在此登高远

    眺,云雾蒸腾,正是一番浩然景象。安家独立其间,独占其景,想来其先辈也是

    下了一番风水功夫。

    陈长远进安家,就似进了大观园。只见园内阁楼鳞次栉比,犬牙参差,却错

    落有致,与山水相映成趣,别有和谐之意。这安家不立宗派,而是以家族自居,

    主脉分脉各司其职,以家主为首脑。

    「公子,家主邀你前去用膳。」一管事前来招呼。

    陈长远点点头,便起身随他同去。

    二人行至膳厅,管事示意他独自进去。陈长远打量这膳厅,只听其内磨刀霍

    霍,顿时心中一阵发毛。

    他微感诧异,便与解烦打个眼神,示意猫儿先自行回屋。若有异样,一明一

    暗,也方便互相照应。

    「喵~」解烦应了一声,跳下身来。

    陈长远轻推房门,迈步走了进去。

    这膳房内部装饰倒是颇为朴素,泥地白墙,地上摆着两张小几与坐垫,几上

    置有碗筷。屋子中央燃着一堆炭火,旁边立柱上用绳子栓着一只已经剃了毛的小

    羊羔。

    屋内另有一人,背对着陈长远蹲立着,正在磨刀。

    陈长远立定,冲那人行了一礼道:「小侄陈长远拜见安伯父。」

    「哦,你来了。」那人竖起手中刀,刀身反射出陈长远的身影,看来这刀恰

    已磨好。

    随手将刀放在几上,那人抓起抹布擦了擦手,转过身来。

    只见他一身粗布麻衣,袖口挽起若屠夫,头上的髻却是用金丝规整绑好。面

    容清俊上了些年纪,却仍可见几分往昔风采。此人便是安知天。

    「你来这清远山做什么?」

    明知故问?陈长远微感诧异,但他也不多想,开门见山道:「正是为迎娶安

    桔而来,还望伯父成全。」

    安知天点点头,却道:「你父亲新亡不足月余,你母亲和胞妹被无垢掳去,

    你便不思替父报仇、寻回亲人,倒是惦记起女人来了?」

    「并非如此,小侄无时不忘父仇母恨,只恨势单力孤,还望伯父能为臂力之

    助。」

    安知天抬眸微扫,缓缓道:「你如果不是个阴鹜之人,便是在说谎。」

    这……陈长远自然是在说谎,演技倒是被这人看穿了。他眉头微皱,正要再

    说,只听安知天道:「坐下来吃饭吧。」

    于是他只好止住话头坐下,却见安知天将羊牵了过来。

    「今天就吃它。」

    安知天一手擒住羊脖子,另一只手拿起那初磨快刀,就这么生生在羊羔肋下

    片掉一块rou来。那羊羔顿时发出了婴儿啼哭般的惨音。

    安知天将rou分成两片,用刀叉起一片递给陈长远。

    眼前红rou连筋,还冒着热气儿,陈长远眉头却皱地更紧了。

    见他没反应,安知天将rou甩到他盘子里,道:「再要吃自己割。」说罢便将

    自己的那块置于碳炉炙烤。顿时那rou被烫的冒了烟,一股rou香传来。

    羊羔叫了一会儿便止了声儿,待安知天吃完了rou,便又去割了一块,那羊便

    又疼得发出一阵哭音。陈长远听这婴泣声颇感烦躁,转眼便看到那羊眼里噙了泪。

    「你不吃,今天就没得吃了。」安知天见他无动于衷,冷冷道。

    边吃边割,不一会儿那羊羔便没气力叫了,卧倒在地上喉咙里喘着粗气。安

    知天割法有些讲究,割了这些刀,那羊竟也没断气儿,也没流多少血。羊身上被

    割掉一圈好rou,露出腹部的筋膜,竟看得见里面包裹的内脏。

    这羊羔rou嫩,也没多少脂肪,稍炙一下蘸点香料便香酥可口。安知天吃的兴

    起,也不端着,嘴角流满了油。

    陈长远眉头狂皱,来自现代社会的他自然无法接受这般粗犷的吃法。他终于

    忍不住问道:「小侄实在不知,这羊羔此时与死了有何异,伯父为何不干脆杀了

    它,也省的它生受苦痛。」

    「你可怜它,那你便去杀了它吧。」

    虽然陈长远整整二十四年的人生鸡都没杀过一只,但此时他点点头,抓起那

    刀便朝羊羔脖子里捅去,那羊鼓起最后的心劲儿挣扎了一会儿,便断了气。

    他自然没那屠夫宰羊的好手段,下手之处不得要领,羊血喷溅了一地。

    安知天似已吃饱,用手抹了抹嘴角的油道:「你可吃好?」

    「谢伯父美意,可惜小侄无福享用这餐。」陈长远微微摇头,他一口都没吃,

    自然没吃饱。

    「如此懦弱,趁早死了报仇这条心吧。」安知天眼神冰冷。

    陈长远摇头不语。

    「你跟我来。」

    言罢,他领着陈长远回到了正堂,两人分宾主坐下。

    「你想娶我女儿?」

    终于说到了正题,陈长远微吁口气,收拾心情道:「正是,小侄对安桔姑娘

    一片痴心,还望伯父成全。」

    安知天戏谑地盯着他,冷冰冰的眼神让他头皮一阵发麻。

    过了好一会儿,安知天才道:「要嫁你的另有其人,并非安桔。」

    「啊?」陈长远心头微惊,不明其意。

    「是我另一个女儿,安桔的meimei,安枳。」

    这……原来安桔还有个meimei啊。陈长远细思:当时安家来访合欢圣宗,相亲

    会被慕无双破坏,安桔确实没有说明来意。

    不过娶姐娶妹都一样,把安家绑上贼船即可。既然谎言总是被识破,陈长远

    也就摊牌了。他耸耸肩道:「安桔的meimei也无妨,小侄虽与她未曾谋面,但小侄

    相信日久生情,此良缘必乃上天注定。」

    「你倒是来者不拒。」安知天冷笑道:「果然天生一对。」

    听这口气似乎不妙啊,该不会那安枳是个丑八怪吧。陈长远心中惊慌,但转

    一思量:安桔那么漂亮,她meimei差不到哪去吧。

    心头忐忑间,安知天已经招呼管事将人领了过来。骤见安枳,陈长远倒抽一

    口凉气。

    只见这安枳一身玄色裙装,眉目倒与安桔异常相似,看来两人应是一母同胞,

    只是她竟然长着一张……阴阳脸。

    不对,不能称之为阴阳脸,应该说她全身都是半黑半白,只见那脖子、手腕

    处露出的肌肤均是左黑右白。白的那边倒与常人无异,黑的那边竟密密麻麻长满

    了蛇鳞般,那鳞片光滑透亮,闪着黑油油的光,乍见颇为渗人。

    安枳手足无措地站在那里,目光茫然。

    陈长远心中震惊,只觉得安知天故意整他,这特么谁敢娶啊。

    「小枳,将为父交于你的东西拿出来。」

    果然,安枳从衣兜里缓缓地拿出了那枚同心结。

    「这便是我的女儿,」安知天讥讽地看着他:「你可喜欢?」

    陈长远咽了口口水,喉头滚动,说不出话来。

    听见父亲言语,安枳目露小鹿般惊慌,再看到对面男子那难堪之色,顿时猛

    地双手捂脸,就要逃出门去。

    「站住!」安知天一声冷喝止住了她,只见她背过的身影微微发颤,似乎对

    于父亲的严厉心有余悸。

    「回过头来!」

    安枳只好缓缓转过了身,只是那明亮的眸子里已噙满了泪珠。

    「没用的东西,就这么不敢见人吗?把手放下来!」安知天冷哼一声。

    安枳并不放手,只是一下子蹲在地上,把脸儿埋在膝盖里,身子微微抽动,

    泪珠从手缝里滑落下来,发出一声声嘶哑的哽咽。

    安知天正要再喝,陈长远抬手止住了他,只见他走过去,蹲在安枳旁边,伸

    手轻抚她的头发。这是他偷学解烦白猫的绝学。

    似是感受到发丝间手掌的温柔,安枳微抬小脑袋,泪水模糊的瞳孔里,倒映

    出了一张柔和温暖的笑脸。

    那笑容如阳光般和煦,安枳愣愣地看着他,心中似感到了她从小到大从未体

    验过的感觉。

    陈长远见她止住哭泣,便得寸进尺,眸中带上了鼓励之色,缓缓将她的小手

    从脸上拿开。

    安枳顿时慌张挣扎,却发现对面那男子目中并无鄙夷之色,有的只是一丝心

    疼与怜惜。这眼神似乎让她平静了下来。

    陈长远伸手帮她拭去了眼角的泪水,微笑道:「安枳姑娘,初次见面,在下

    陈长远,是你的未婚夫。」

    安枳听了这话身子一颤,眸子却看得更分明了,似要将他的脸牢牢记在心中。

    等了半晌,却未听到安枳的答复,陈长远微感讶异,正要再询问,只听安知

    天道:

    「她是个哑巴。」

    安枳目光瞬时黯然,又要将小脑袋埋入膝间,这时却听到陈长远的话。

    「伯父,我便娶她了,我俩便是天生一对。」

    ……

    红烛帐暖,窗间贴有大红囍字。摇曳的烛光下,陈长远和安枳正对饮交杯酒。

    他们当日便拜了天地。因为陈长远父母的缘故,仪式一切从简,也并未宴邀

    一人,安知天受了礼也匆匆离去。

    安枳亲手做了几个小菜,陪他饮酒。

    「娘子,

    该不会是知道为夫今日没吃饭吧?」陈长远喝得晕晕乎乎。

    女孩儿并膝静坐,面带笑容地看着他。

    「你那个爹啊,真是难缠,看他对你也不好,以后你就和我一起回合欢圣宗

    吧。」

    安枳点点头,拿手绢帮他擦嘴角的油脂。

    陈长远趁机一把将她搂到怀里,笑道:「再陪为夫喝一杯。」

    安枳微显羞涩,斟酒自饮了一杯,又替陈长远满上。

    「嗯?」陈长远目光迷离,表情猥琐:「这就是娘子不懂事了啊,待会儿床

    上本座便要执行家法。」

    于是安枳只好以口唇将酒度给了他。小舌入口,陈长远连忙大舌卷上。两人

    口唇交连一阵,良久唇分,安枳半边小脸红得像苹果,低下了小脑袋不敢看他。

    「娘子,我看你们安家这么大,也就你一个好人了。」陈长远口吐胡话:

    「这么一说,我还真是捡到宝了啊。」

    「真是天诚不欺我……」

    听得此言,安枳连忙咿咿呀呀比划一阵,见他不懂,便拿来纸笔写道:

    「jiejie是好人的。」

    「你那个jiejie啊,陈长远不清楚,我陈长远还不清楚吗?」

    安枳听他开始说胡话了,便要服侍他脱衣。

    「哼哼~」陈长远卷起大舌头:「她……她……本座纵横江湖二十四年整…

    …什么样的白莲花没见过啊?」

    「就是陈长远那个傻小孩才去告白……被拒绝了还高兴着呢……」

    心头微感疑惑,安枳又写道:「夫君以前向jiejie示爱了?」

    「不是我,」陈长远指向心口,摆摆手,又指向脑门:「是他。」

    安枳更加困惑,看来夫君真的已经醉了呢。

    于是她将他扶至床前,打来一盆水,将他鞋袜脱下,轻柔地将他的脚放入水

    中,便要帮他浣洗。

    小手柔嫩,似在做足底按摩,陈长远眯上双眼,表情享受。不过,他顿时反

    应了过来。

    「娘子,你这是作何?」陈长远止住了她,将她抱到床上。

    安枳手指比划一阵,但他不理会。

    「今日娘子受累了,便让为夫替娘子洗脚吧。」

    重新打来一盆清水,不顾安枳挣扎,陈长远抓住两只一黑一白的小脚放入清

    水。小巧的玉足握在手中,他起了恶作剧心思,微挠脚心。

    顿时安枳似痒得身子颤抖起来,可没多久陈长远便感觉不对劲儿。抬头看去,

    果然安枳在哭。

    她先是微微抽泣,小巧的身子一颤一颤,但随后哭声越来越喑哑,发不出声

    儿的喉咙里只能断断续续地嘶出几个「啊」音。小脸儿哭得皱起,泪花打湿了双

    颊。

    陈长远连忙抱住了她,哄道:「枳儿,别哭了好么,以后我可以天天这么给

    你洗脚。」

    「哇」的一声,安枳扑到陈长远怀里,双手死死地抱住他,哭得却更大声了。

    ……

    这孩子,究竟是为什么会生成这样子呢?陈长远看着躺在榻上拿被子蒙住头

    的安枳,陷入思考。

    虽说乍见颇为渗人,但凑近了看她黑色的半边,那鳞片小巧精致,质地细腻,

    倒也不失有一番人外娘风味。只是这半黑半白,却是过于违和。

    一定有什么办法可以让她恢复,实在不行我就干脆为她重塑rou身。陈长远暗

    下决心,毕竟这女孩子将是他在异世界的第一次啊。

    他将被子轻轻从安枳脑袋上挪开,见她紧闭双眸,不敢睁眼瞧看。似是知道

    接下来将发生什么,她双颊沾上了可爱的晕红。

    果然,青涩的小处女就是这么害羞啊。陈长远暗想。

    他猥琐一笑,凑近安枳那精灵般的白耳朵,张开狼口含住了耳垂。

    「呜~」

    「娘子,你做好准备,为夫这便来了。」

    陈长远隔着衣衫用手抚上了她的胸口,轻捻细揉,手口并用。安枳初经人事,

    哪里受的这般挑逗,颤抖得更加厉害。

    玩弄一番,见她身子彻底软瘫下来,陈长远这才要剥开她的衣衫。

    或是羞涩,或是嫌身子丑陋,安枳眸带惊慌,双手挡住他的手,不让他继续。

    陈长远也不废话,都这一步了,咋都要上垒了。大口猛地一下吻住了她的柔

    唇。狼舌入口,安枳顿感心头一阵火热,目光迷离。

    便趁着她失神,陈长远狼爪也不闲着,快速解开了她的衣衫和亵衣。

    安枳这才反应过来,只见自己上身已经赤裸,小羊羔般的身子裸露在外,一

    只笋尖般挺翘的奶儿被他握于手中把玩。

    顿时她又猛地双手捂脸,似乎这样鸵鸟般的举动能让她稍微忘掉羞耻。椒乳

    被人玩弄,她微微喘息,眼睛却透过指缝止不住地偷瞄陈长远,见他并无嫌弃,

    才微微松了口气。

    陈长远抓起她的里衣,鼻子深嗅一口,

    叹道:「枳儿,好香啊~」

    少女本就青涩活泼,只是多年压抑,此时见他调皮,心头便也起了打闹心思,

    坐起身来便要去抢那亵衣。

    两人打闹一番,陈长远趁机脱了衣衫裤子,一根大rou晃在安枳面前耀武扬威,

    她哪里见过这等丑陋之物,顿时吓得又遮住了小脸儿。

    陈长远颇感得意,哈哈大笑。

    等了一会儿,见这丑玩意儿也并无什么威胁,安枳心中稍定,便试着用手去

    触碰。

    陈长远也是多日没开过荤,这身子也是处男之身,被少女小手触碰jiba,下

    体火热,便挺直了起来。

    「嘶~」陈长远半斤八两,现下也是个菜鸡,要害被袭,顿时一阵哆嗦。

    见那丑物竟能伸长变巨,安枳心下虽然羞涩却也感奇妙,便用手去捋它。

    「娘子也敢戏耍为夫?」陈长远故作威严,一把将她抱在膝盖上,抬手便在

    娇臀上打了一记。

    只是发觉似乎并不疼,安枳发笑,用力想要摆脱他的控制。

    「嗯?」陈长远见她仍敢挣扎,顿时手上加了力。

    「啪!」、「啪!」、「啪!」

    三连快打之后,少女顿感吃痛,不敢再动,眼里流露出了委屈的可怜兮兮的

    神色。

    看来,卖惨果然是青春少女无往不利的种族天赋啊。可惜,我陈长远并不吃

    这一套。

    他指着安枳全身仅剩的那条亵裤,道:「想要认错,便自己将它脱下来吧。」

    少女怕羞,如何肯行这羞耻之事,自然不允,装作没听见。

    陈长远循循善诱:「你看为夫都脱光了,你还穿着一条裤子,这样公平吗?」

    果然,安枳这青涩小脑袋如何能了解「男女都脱光究竟是谁吃亏」的问题,

    立马被哄骗住了,她觉得有哪不对,却又说不出来,只好茫然地点点头。

    陈长远心里暗自偷笑。

    神色先是经过一番挣扎,随后安枳决然地褪下了亵裤。这样暴露自己丑陋的

    身子,一丝不挂于人前,她还是第一次。她扭过头不敢看他。

    看着她光洁的下腹,陈长远心中一阵称奇。她竟然是一只小白虎啊。

    虽然她半身皮肤附满鳞片,但她身上的黏膜和结缔组织,比如唇、指甲、牙

    齿却仍属人形,陈长远定睛细看她的阴部,只见那yinchun竟也半边生了细小的黑鳞,

    看上去颇为特异。

    这……来异世界第一次便要上如此奇妙的屄,陈长远哭笑不得。

    他心中好奇,伸手去抚摸那黑鳞,只觉得光滑细腻,倒也不冰冷,触感颇为

    奇妙。

    骤感私处被袭,安枳心上似有只猫儿在挠,下体一热,便喷出一股清水来。

    她身子一阵抽搐,缓缓软了下来。

    看着倒在自己怀里的安枳,陈长远苦笑,处女的第一次就是这么敏感啊。

    于是他也不多比比,张嘴便往附有鳞片的那只嫩乳含去,叼起rutou便是一番

    吹拉弹唱。似乎有黑鳞那半边身子更为敏感,惹得安枳死死地往他怀里钻。

    含弄了好一会儿,见她身子如同一滩烂泥,陈长远便把她放平,探手往她下

    体一摸,手感湿润,他暗自点头,准备再加把火。

    他俯下身来,分开可爱的两条大腿,便去舔舐那yinchun。安枳身子微微发抖,

    不由自主地伸手去推他的头。

    这下陈长远来劲儿了,舔得越发起劲儿,就想要舔出个未来,谁让安枳是他

    老婆呢?

    他叼起那颗小阴蒂,大舌一通风卷残云。似涌过一道电流,安枳猛地弓起身

    子,小脚弯曲,足趾内扣,从下体又射出一股清水,正打在舔弄的陈长远脸上。

    舔狗……果然没有未来啊。陈长远沉默地抹了把脸。

    抬起头,他发现她明亮的眼睛睁得大大的,目不转睛地瞧着他,似乎有些不

    好意思。

    「准备好了吗?」他问道。

    安枳轻点了点头。

    看着胯下那根胀的紫红色的jiba,陈长远暗叹一声惭愧,这前戏都是他给她

    弄了,他自己还没享受就硬起来了。

    看来,调教人外娘美少女计划也要排上日程了啊,不能光我舔啊。看着安枳

    那无辜的表情,陈长远猥琐地想。

    试着找了找仪式感,陈长远扶住大jiba,找准xue口,冲妹子严肃地点了点头,

    然后……一杆进洞。

    「唔……」安枳吃痛,微皱眉头。

    血丝顺着交合处缓缓

    滴在榻上。

    陈长远一通狂cao,快活无比,却不知道暗处一只猫儿双眼莹光闪过,将他们

    的好事看了个正着。

    此时,远在数里之外的安桔突感一阵剧痛袭来。她皱起眉头,身子晃了晃看

    似便要倒下,旁边的李长寿连忙伸手扶住了她。

    「安姑娘,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桔摇了摇头。

    李长寿见她面色如潮,似乎在忍耐什么,问道:「你是不是生病了?」

    安桔挣脱了他的搀扶,她不想在人前表露出柔弱的姿态。

    「我真没事。」

    「安姑娘,我们现在身陷囹圄,你……」

    「反正马上就到家了。」她低下头,谁也不知道她在想什么。

    ……

    春宵苦短,一夜好眠。

    陈长远伸了个懒腰,正要收拾洗漱,就看见榻上的安枳不知从哪摸出一把剪

    刀,将那落红剪了下来贴身藏好。

    他微微一笑,这小姑娘还有这个爱好啊。

    安枳走过来服侍他更衣,小手咿咿呀呀一阵比划,似在说自己是一个好妻子。

    陈长远看她可爱,笑道:「娘子,你真是为夫的贴心小棉袄。」

    今日仍穿拜堂的龙凤褂,一身红袍衬得陈长远愈发人模狗样,若非安枳那张

    「阴阳脸」,恐怕人人见了都要称赞一句「金童玉女」。

    两人用过早点,便去正堂给安知天奉茶。

    安知天此时正襟危坐,仍是一身朴素灰袍,却自有一股不怒自威。待行过奉

    茶之礼,安知天示意他们坐下。

    「无垢和尚之事,岳父可否为小婿指点一二?」陈长远先行开口。

    「等。」

    等?等什么?陈长远莫名其妙。

    安知天目光复杂地看着安枳,见她眉目含春,想来已经初为人妇了。看了好

    一会儿,他终于又道:「陈长远,你可信我?」

    「岳父这是何意?」陈长远心下疑惑,试探着询问。

    安知天扭头上下打量他好一番,摇摇头再不言语。堂内一时无话。

    约么过了一炷香时分,陈长远实在有些焦躁了。他正要再度出声询问,此时

    外面终于来了客人。

    骤见走来的当先那人,陈长远瞳孔倏然扩张,脸色瞬间惊疑不定。接着他猛

    然站起,扭头看向安知天的脸,想要从他脸上看出个花样来。

    只可惜,安知天一脸平静,脸上什么都没有。

    安枳见夫君神情摇动,连忙站到他身侧,拉住他的手。感到她手心传来的温

    度,陈长远这才回下神来。

    他打开识海的共享视野,让体内的孤魂也能看到这一幕。

    「兄弟,你的绿帽全家桶外卖到了,请查收。」

    孤魂死死地瞪着那人,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冷哼一声道:「这也是你的

    绿帽全家桶,别忘了现在是谁占着这rou身。」

    陈长远哑口无言,无奈之极。

    来者一人牵着四犬,正是无垢和尚。只见他身后还跟着几个yin僧,另有一陌

    生男子,安桔和那无常居士竟然也在其中。

    看来他们也没逃掉啊。陈长远微微沉思:我特么是不是被安知天给卖了。

    「啪!」、「啪!」、「啪!」

    人未至,声先到,看来三声鼓掌便是无垢和尚的出场方式了。

    「安家主,小僧今日应你之邀前来,正是要谈谈合作的事情。」

    「这不,为表诚意,小僧把令千金完璧归赵。」

    抬脚入槛,略一扫视全场,无垢便看到了站着的陈长远,他唯一思索,转瞬

    换上了那副纯良的笑容。但下一秒那笑容变成了厌恶,因为站在陈长远身边的女

    子实在玷污了他的眼。

    陈长远此时也在打量他,这和尚仍是那一副拿袈裟当浴衣穿的憨批打扮。但

    他身后的四条美人犬竟然改了装,竹儿和铃儿仍是赤裸着身子,洛儿和慕无双却

    穿了「衣衫」。

    那衣衫说是衣衫,其实就是两条细绸带。细带从小腹处交叉,露出可爱的小

    肚脐,往上延伸在胸前遮挡住娇乳的rutou,白嫩的整个奶子却露了出来,随后在

    细颈处环绕成一个蝴蝶结。细带往下延伸,堪堪遮住腿间那条细缝儿,似乎只要

    手指轻轻一勾,便能将她们的私密处看个清清楚楚。

    绸带一黑一白,慕无双着黑色,洛儿着白色。除此之外,全身毫无寸缕,玉

    背、香臀、长腿抬眼便见。当然,狗尾巴是少不了的。

    虽然心中不住在说「非礼勿视」,但陈长远本着关心亲人的心态,偷偷瞄了

    几眼,发现她们下腹靠近腿心的地方白皙光洁,似乎被剃了毛。

    不过,好歹穿了衣服。看来这是和铃儿竹儿的区分对待啊。他暗暗想道。

    她们自然也看到了陈长远。慕无双眼里闪过讶异,但随即化为漠然。洛儿先

    是一喜,但想到此

    身处境,不由喜转为忧。

    接着她看到哥哥身上的喜服,和哥哥身边同样衣服的女人,目光瞬间惊疑不

    定,似惊讶那女人的丑陋,也似惊讶他竟已然成亲。她盯着那女人,眼神霎时变

    得阴沉。

    后面的安桔自然也看到陈长远他们俩,她目光思索,表情复杂。

    此时从人群里抢出一人走到安知天身旁,凑耳细语了几句。安知天听罢,点

    点头道:「三弟,辛苦了。」

    这陌生男人正是安知天的弟弟「安知人」。

    「家主切莫客气。」安知人拱手一礼,随后站至他身旁。

    安知天起身,向无垢施了一礼道:「我便是安知天,无垢圣僧请坐。」

    无垢也不坐正常凳子,一指铃儿,铃儿便乖乖撅起屁股给他当凳子。旁边趴

    着的竹儿也连忙起身帮他揉捏双肩。

    妈的,这憨批真的会享受。陈长远心中吐槽。劳资以后要不要也这么装个比?

    安枳瞧着这个和尚荒yin的模样,眼中闪过害怕,微微躲在陈长远身后。这时

    她发现和尚身后的jiejie,而安桔此刻也正在看着她,目光幽幽。

    安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圣僧,我们安家和冥华寺……」此刻,安知天开口道。

    「此事不忙,小僧倒是看到了些有趣之人。」无垢指向安枳,问道:「这位

    女施主乃是何人?」

    「她是小女安枳。」

    「为何生的这般样貌?」

    「我昔时不知天高地厚,屡次妄测天机。」安知天缓缓摇头道:「于是这恶

    果便应在了她身上。」

    「小僧回寺定为她求得菩萨保佑。」说罢,无垢脸现悲悯之色。

    顿了顿,他又指向陈长远道:「这位施主便是你的女婿?」

    「不错。」

    「果然郎才女貌,龙凤天成,惹得小僧好生羡慕。」无垢拍手,笑容灿烂。

    羡慕你吗逼。陈长远心中骂道。

    也不等安知天答复,无垢冲地上的洛儿打个手势,道:「洛儿,他是何人呀?」

    洛儿站起身,目光怔怔地看向陈长远,分离不足月余,竟似久别重逢。良久,

    她收回目光,缓缓道:「他是我以前的哥哥。」

    这和尚竟然准许洛儿说人话,而不是汪汪叫。陈长远有些吃惊。

    「哦?」无垢故作疑惑道:「那你现在的哥哥是谁呀?」

    洛儿神情一阵挣扎,但随即眼神黯淡了下去。她轻声道:「是主人哥哥。」

    话一出口,她感到了对自己的背叛。

    听到了满意的答案,无垢微笑点头,又冲慕无双打个手势道:「无双,他是

    何人呀?」

    慕无双站起身来,也不答话,朝着无垢脸上就是一巴掌。

    无垢一把抓住她的小手,将她拉进自己怀里,捏了捏她的小脸。

    「小僧就是喜欢无双这个样子。」无垢哈哈大笑。

    慕无双被他拉过去,也不挣扎,自然而然地缩在他怀里。两只晶莹剔透的小

    脚雪白,惹得无垢一阵把玩。

    看到这一幕,陈长远向识海里的孤魂发问:「兄弟,你的绿帽快餐到了。」

    「你这人无不无聊?」

    「这不是苦中作乐嘛。」陈长远耸耸肩道:「要不你微微一硬以表敬意?」

    「我看你是掩耳盗铃,别忘了现在谁才是陈长远。」

    「胡说八道!」陈长远怒斥道:「本座怎么可能会硬!」

    就在他俩互相争论之时,缩在无垢怀里的慕无双冷眼扫向对面的安知天,冷

    声道:「安知天,你果然是个废物。」

    安知天沉默不语。

    慕无双正待还要讥讽,似突然想起自己竟被仇人抱在怀里、伸出小脚供他把

    玩的下贱样子,冷眸转瞬黯淡,在和尚怀里缩得更加紧了。

    无垢看她那委屈的模样,似颇觉有趣,伸指刮了刮她的小鼻子。

    这时洛儿走来,向他耳语了几句。无垢听罢皱眉不语,似在考虑利弊。

    洛儿见他不说话,便拉着他的袖子撒娇:「主人哥哥,你就帮帮洛儿嘛~」

    被坐在无垢身下的铃儿母狗听到这里,眼中闪过一丝嫉恨。

    「唉。」无垢叹了口气道:「谁让小僧是怜香惜花之人呢?」

    洛儿见他答应,顿时眉开眼笑。

    无垢宠溺地看了她一眼,这才道:「安家主,这位女施主既然嫁了人,便不

    算安家之人了吧?」

    「自然不算。」

    「既然如此,」无垢换上了灿烂的笑脸:「小僧的奴儿想和她交个朋友,想

    必家主不会介意。」

    安知天沉默。

    陈长远心里一阵不妙,他正要开口,突然洛儿嗖的一下将安枳抓了过去。动

    作之快,就连外围的安桔都没看清洛儿的身影,陈长远根本来不及阻止。

    只见洛儿死死地盯着安枳,眼中映出一丝疯狂。她心中刹那转过数道念头:

    「哥哥,你倒是洞房花烛、逍遥快活,你又怎么知道,我和母亲这些天过得

    是什么日子!」

    「而你这丑八怪,又有什么资格成为哥哥的妻子!」

    她要把这些时日受的委屈和折磨全部发泄在这个无辜的丑八怪身上。

    只见洛儿手中扬起那把金色小刀,朝安枳那半边肌肤光嫩的小脸上狠狠割了

    下去。

    「慢!」陈长远大叫。

    话音未落,刀光闪过。安枳唯一的半边好脸上,出现了一道触目惊心的伤痕。

    安枳此时才像反应了过来,她感到脸上剧痛,但她却无法叫喊出来。她眸中

    渐渐氲起了委屈了泪水,她就这么怔怔地看着对面的洛儿,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

    遭这无妄之灾。

    洛儿正要再割,这时陈长远飞速赶了过来,他一把夺过洛儿手中刀,将安枳

    护在身后,然后狠狠地扇了洛儿一个巴掌。

    「啪!」

    洛儿顿时脸上出现一道红印,被扇得一阵趔趄。

    她捂住自己脸,愣愣地看向陈长远,道:「你竟然打我……从小到大你从来

    没有打过我……」

    陈长远看向她的眼神冰冷,甚至带有一丝仇恨。

    此时他正与孤魂交流:「兄弟,你这meimei我不想救了。」

    孤魂苦笑不语。

    「啪!」、「啪!」、「啪!」又是三声鼓掌。

    「施主,小僧很欣赏你的行为。」无垢缓缓道:「但是,动我的女人,你应

    该知道代价吧?」

    知道你吗逼。陈长远心中再次骂道。

    他冷冷地盯着无垢,并不言语。

    「那么,这位女施主未受的刀,你便替她受了吧。」无垢戏谑地看着他,转

    手又递给洛儿一把金色小刀。

    洛儿接过那刀,目光茫然无措。她颤抖得举起那刀,可怎么也挥不下去。

    「主人哥哥……我……我……」

    见她不动,无垢也不强逼,他转向怀里的慕无双,道:「无双。」

    慕无双安静地从他怀里起身,并没有像往常一样飘浮空中,而是小脚踩在地

    面上,冰肌玉足却依旧不染纤尘。

    她从洛儿手里接过那刀,缓缓走向了陈长远。

    陈长远瞳孔里倒映出她越来越近的身影,他想从她眼里找到一丝愧疚和挣扎。

    只可惜,他找到的只有漠然。

    唰!

    陈长远右颊添上了血淋淋的一竖。

    安枳顾不得包扎伤口,她自知拦不住慕无双,便跑向自己的父亲。她拼命拉

    扯安知天的衣袖,嘴里却吐不出半个字,只能不住地发出嘶哑的「啊」音。

    对面的安桔此刻也看向安知天,眼神凝重。

    安知天不为所动,依旧沉默。

    见父亲并不帮忙劝阻,安枳转头环视,试着要在这一圈人群中找到救星。可

    惜,就连安桔都对她摇了摇头。

    安枳仍然不愿放弃,于是她最终站在了无垢的面前。安枳脸上的泪花就像小

    河,只见她双腿打颤,眼看着就要跪下去求情。

    突然间,她看到了陈长远递过来的眼神,她瞬间就明白了那道眼神的含义:

    永远永远不要去求敌人,失去的是尊严,得到的是绝望。

    那眼神目带坚定,让她稍稍安了心。

    唰!慕无双又是一刀。

    血淋淋的一竖变成了十字。

    陈长远并不叫喊,只是冷冷地盯着慕无双空洞的瞳孔。看到他的眼神,慕无

    双眼里闪过一丝讶异。

    「兄弟,你这老妈我也不想救了。」陈长远心道。

    孤魂摇头叹息。

    慕无双正要再割,这时洛儿抢到无垢身前,只听她焦急说道:「主人哥哥,

    他……他已经知错了……他打我那一下……不是他的错……」洛儿语无伦次,前

    后矛盾。

    见无垢并无所动,洛儿一把抱住了他,嗓中带了哭腔:「主人哥哥……我…

    …我把那里给你……你不要伤害他了……求求你……」

    一听此言,无垢顿时换上了纯良的笑容。

    「唉。」他故作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让你是我最疼爱的洛儿呢?」

    听到无垢发了话,慕无双立时便住了手,洛儿见此长舒了一口气。安枳连忙

    扑过去,不顾自己脸上仍然流着血,撕下衣衫就要替陈长远包扎。

    陈长远笑着对她说:「现在咱俩般配了吧,以后我们丑夫配丑妻,谁也别嫌

    弃谁。」

    听得此言,安枳眼中的泪珠哗啦啦地流啊流啊……

    看到他们夫妻这患难与共的场面,站在无垢旁边的洛儿表情没落,原本明亮

    的大眼睛闪过一丝黯然。

    「多感人的一幕啊……」无垢用上了他最爱的咏叹调:「可惜,死罪可免,

    活罪难逃。」

    「就让他和这位无常居士一起回冥华寺听经静

    静心吧。」

    洛儿一听这话,立刻吓了一跳,连忙撒娇道:「主人哥哥……主人哥哥……

    你不要伤害他好吗?」

    「放心。」无垢捏了捏她的小脸:「只是略施惩戒罢了,小僧怎么会让最喜

    欢的洛儿伤心呢?」

    见无垢表态,洛儿心下稍安,只听她嘤咛一声,乖巧地把小脑袋埋在他怀里,

    谁也再看不到她此刻的表情。

    「竹儿,你便带领两位施主回寺吧。」无垢做下安排。

    这时安桔走过来,对他道:「父亲说两方合作需要联络人,我便也同去吧。」

    「冥华寺的山门永远对美丽的女施主大开。」无垢自然欣然答应。

    安枳连忙抓住jiejie衣衫,咿呀比划一阵,示意自己也要跟去,却见陈长远对

    她摇了摇头。

    「在这里等我回来,我们一起回合欢圣宗。」

    安桔也劝慰她:「放心,我去就好了。你修为太低,安心待在家吧。」

    安枳心神不宁,却看到陈长远坚定的目光,只好点了点头。她擦干泪水,双

    手死死地环住陈长远的腰不愿放开,小脸微仰,目露不舍留恋之色。是啊,昨日

    方才新婚,今朝却要分离,这一别,不知何时才能再见。

    「喵~」此时一只白猫跳到了安桔怀里。

    「啊?」安桔不明所以。

    「我的猫,」陈长远耸耸肩,道:「你带它一起过去吧。」

    带一只宠物也没什么,安桔见白猫颇为漂亮,自然允了。

    无垢并不同回冥华寺,而是留在此处与安知天商谈结盟之事。他即将率领yin

    僧大军去攻打一个大宗门,此战将决定未来大陆的权力划分,他要全力以赴,力

    保不得有失。

    于是,陈长远向安枳点点头告别,由竹儿和几个yin僧押着,又踏上了前往冥

    华寺的旅程。安枳倚靠门栏,望着他离开的身影,久久不愿回首。

    陈长远回头看向交谈中的安知天,似想将他看个通透。他心里清楚,即使没

    有洛儿这一档子事,他今天也肯定不会好过,甚至脸上只挨两刀已经算轻的了。

    但心中却隐约有种感觉:安知天不会坐视他死,也不会坐视安枳死掉,他是故意

    这么做的。

    安知天……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左思右想间,识海里的孤魂开了口:「你不要怪母亲和meimei,她们……她们

    也是有苦衷的。」

    「唉。」陈长远叹了口气:「你的母亲和meimei,一个从小对你都冷漠无比,

    另一个对你有病态的占有欲,她们真该好好学学什么才是珍爱他人。」

    「母亲的温暖只属于父亲一个人,meimei她……唉……是我的错。」孤魂同样

    叹气。

    此时陈长远仰头看天,心中却道:

    「不过你说的也对,毕竟我们从不清楚她们身上又经历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