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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黯淡的眼神蓦然焕发出光彩,清澈的星眸里映着出眼前人清冷如故的面容, “多谢真人。” 嘴角却不可抑制的微微扬起。 手中突然多出了一个储物袋,柔软的触感似是传出淡淡暖意。 “这几日你便去准备一番…”白寒略一迟疑,“大比尽力即可,输赢不必强求。” 宴时迁回到屋里,看着从储物袋中拿出的剑和身份玉牌。 剑是一柄中品灵剑,三尺有余,色泽莹润,算是筑基期内能用的最好品相。若是再上一层达到上品,则催动一次消耗灵气过多,不足以支撑。宴时迁注入灵气,随手挽了个剑花,浅蓝色的淡淡光华自剑身显出,只觉用起来说不出的称手。 他又拿在手里细细看过一番,自语笑道:“原来你还没有名字,以后就叫你‘霁宵’好了。” 玉佩上刻着内门弟子特有的剑印标示,却并未注明师承峰属,只有简单的“宴时迁”三个字。 “莫急,很快就让你刻上‘忘归峰’的字。” 方才是他一时迷障,现在静下心来想清楚,只剩下满腔愉悦。 三年里他虽在峰中不出,门中情形却所知甚清,执事堂本就是消息最灵通的地方,刘执事常讲些闲谈,加上他有意套话,自然将剑门情况摸得七七八八。 每隔十年的内门小比,虽然奖励丰厚,却算不上头等盛事。五十年一开的紫霄秘境,才是人人抢破头的机遇。为了公平起见,就有了内门大比。秘境中的禁制排斥金丹修士,练气期却无疑是去送死。 如此自是聚集了各门派中筑基期的后起之秀。 白寒让他此时出峰,确是为他好。 如今他算看明白了,白寒看似淡漠无情,却是个容易心软的人,现在他虽不愿收自己为徒,但若是自己执意不肯择峰拜师,却也不忍心真将自己逐出去。“外冷内热”倒真应了门中众人的揣测。 忘归峰百年来只他一人,自己却在这里留了三年,那在他心中,自己是否有一点不一样。 “输赢不必强求”说到底还是关心的吧。 少年笑意盈盈,眼里的温柔让他本来略显凌厉的眉眼都柔和起来。 无论是什么,只要你心软了,我就赌这一次。 主峰后山。 漫天飞舞的落叶中,少年的身形翻跃腾转,剑锋所至似有金鸣之声,寒光闪动,锐气凌天。持剑人年岁尚小,眉目好似稚气未脱,眼里却有睥睨八方的傲气。 一套剑法完整的练下来,宴时恒有些气息不稳地收了剑。 三年前他被掌门收入座下,族中得到消息恨不得传遍东洲。他却仍心有不甘,若论剑法威势,资质天赋,白长老才是他心中第一人。那日凝神殿初见,光华绝世的人最后带走的却是那个五灵根废物。 连自己一眼也未看。 从小到大,自己何时不如他。 呵,难不成那废物能呆在望归峰一辈子。 宴时恒讽刺的勾起嘴角。 第19章 故人 五十年一次的内门大比,自是玄天剑门的头等盛事。 山中闭关的,外出历练的,往日门中异常活跃或毫无存在感的,都在近一个月纷纷现身。各峰都呈现出久违的热闹景象。 就算不为那百中择一的紫霄秘境名额或丰厚奖励,若是有优异表现,能得门中强者赏识,指点两句,也是莫大的机遇。 如今还有三日便是大比。执事堂中大多是些报完名后,来打探消息的弟子。 “有劳了。” 前厅的管事接过递来的玉牌,扫了一眼来人,见是一筑基期少年,笑的持礼谦和,便有心提点他几句:“大比分了筑基、练气两组,练气期也可申请越级挑战。三日后再来一趟,抽签决定小组。小组赛不限制符箓使用,优胜后方能层层晋级。若是进了总赛,再来这里看赛制规则。” 少年接过写着他名字和编号的符纸,道了一声“多谢。” 走后片刻,大厅里才隐隐响起讨论声。 “方才那是哪位师弟,看着不过十五六,竟是筑基了。” “这么年轻就早早筑基,定是长老门下真传弟子,哪是咱们平日能见的。” “看来这次的大比不简单啊…” 一月前,宴时迁下了忘归峰。 此时大比将近,门中弟子大多在演武场挥剑练习,或是在各自修行功法,山下的市坊也人潮熙攘,多是来采办丹药符箓或挑选灵器的。 偌大的藏书阁一时显得空旷冷清。 虽是剑门,典籍却种类庞杂,浩如烟海。史书杂记炼丹炼器无所不有,满满占了宽阔阁楼的两层。到了第三层,便全是剑诀。 三层楼上一个偏僻角落,一少年席地而坐,身前摞了三尺高的玉简堆。 少年眼中猩红血丝遍布,姿势僵硬,仍是目光专注的紧盯一处,二十天来,他看过百本剑诀,每看完一本,便在识海中反复演剑。 这种方法于神识消耗极大,远比不眠不休的练剑或修炼辛苦。二十天片刻不歇强迫自己高度集中精神,即使已筑基,仍是经不起如此折腾。 少年不知时间已经过了多久,只是疯了一般的重复着... 他的身体与精神都已接近极限。更为糟糕的是他烦乱的心绪。 “诶呦,你拿这么多出来,我收拾起来很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