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引针绣
“师父,你忘了,我不会跳舞的。” 苏画颜满目委屈的看着九师父,就期待着她的一次回眸点头,然,现实却是。 “你知不知道你这身体是谁人,她可是沐子夕啊,当年沐子夕可是以一舞凤凰三点头名扬天下,你即用了她的身体怎么能不会跳。”九师父热血道,仿佛看到了当年沐子夕跳舞的场景。 太夸张了,听到九师父这鬼话她不禁面部抽搐,难道用了这身体就一定要会吗?她好委屈,明明是可以在死皮赖脸的情况下蒙混过关的,现在好了,她好可怜啊。 这简直就是为难人,如果她会跳还用得着一再拖延吗,她无力坐回凳子趴在桌上一脸的生无可恋,甚至有些后悔答应陌上君演这出戏了,想了好久还是得找陌上君商量商量。 苏画颜一蹦一跳的来到陌上君的院子,手里一圈一圈的甩着腰间的流苏,走到他的房门前她已经熟悉的没有敲门的习惯,直接推门而进。 “吱呀” “滚出去” 突如其来的一声吓得她心头一跳,嗯?刚推开门就传来冷冽严肃凶恶的声音,这声音主人并不陌上君,而是左轮,是误以为她是婢女才这样的吗?话说,陌上君吗,左轮在这儿怎么没听到陌上君的声音,出什么事了,难道是因为五师父的那一击?方才她看他血的颜色就不对,想到这儿她毫不犹豫的迈腿朝里屋走去。 听到脚步声,左轮气急败坏的将她拦在了屏风外,看到是她来了更不能让他进去,他对她还是有些防范的,毕竟他除了一些面上的,他查不到她一些别的,对于这个人为什么会这么强大无从得知,她的那些师父也异常厉害,其招式根本看不出是何门何派,这等高手却从未在江湖上听过,就好像是突然之间冒出来的几个人。 “我要见陌哥哥。” “上君这会儿不方便见你,你先回去吧。” 左轮怎么突然像变了一个人一样,从他的眼中她隐约看到了一丝厌恶,他是在讨厌她?难道是因为五师父打伤了陌上君因此她遭到了讨厌? 她并不知道左轮一直以为她是太后安排在陌上君身边的人,演这出戏只是为了让他更信任她,从而离不开她,用美人计控制他,想到这里不禁让人唏嘘,从古至今有多少英雄皇帝在美色上败了江山送了命,红颜锅水他可不能让陌上君会在苏画颜手里。 这想象要是被苏画颜知道了还不得笑得人仰马翻,满地打滚,她虽然是有一张别人羡慕的脸,但还不至于闲着没事去败了别人的江山这种事,再则,红颜祸水自己败了挂了就把所有罪责都推给一个女人,她这急脾气好想骂一句“智障”。 一阵的心里仗打完两人不分胜负,这时,里屋传来陌上君磁性而无力的声音,他真的伤得很严重? “让她进来吧。” 左轮不加理会,任然挡在她面前像座山一般一动不动,苏画颜是谁,你以为她是敌不动她就不动了吗,一手推开左轮,还不忘瞪他一眼,心里早就翻了他几百个白眼,看在他是陌上君好基友的份上她不予计较,但她可是很小气的,惹毛了她可是没好果子吃的。 她急急迈着步子往里屋走去,前脚刚踏进门槛就听到里面“哇”一声,她脚下一顿,心中不安,她闻到屋子里弥漫着血腥,他吐血了。 她很愧疚,没能及时发现他的情况不妙,他终究现在是凡人,如果他就这么死了她自己也不会原谅自己的,想到他会死鼻子一酸,眼泪不由自主的滚了出来。 “吓到了吧,就是吐几口血而已,没什么大事的。”他语气轻松的朝她开着玩笑,她知道他是在硬撑。 “什么叫吐几口血而已,你都成什么样了。”她语带哭腔,揉着眼朝他走来。 他还是第一次见她哭,虽然不愿意看到她这样,但心里却觉得无比的幸福,嘴角一勾,面色苍白的他笑起来让人心里一揪,她嘟起嘴故作不满道。 “你笑什么。” “我是开心。” “都伤成这样了还开心,你是受虐狂吗?” 她并不知他所指的开心是什么,他也并没说明,在还没有能给她嫁衣的资格之前,他不会把一切做得太满,他不想到时让她痛苦一辈子。 看他笑得出神,她忍不住伸出手在他面前晃,她真担心一个不留神他就挂了。 忽然,他口腔里一甜,一股热流涌了上来“哇”一声,一口颜色奇异的血吐进瓷瓶里,她眉头一蹙,脑海里还停留在那血的颜色上,暗忖:这血的颜色分明是中了毒,是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我不知道? “你难道看不出来他是中毒了吗。”左轮不知什么时候站在她身后,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真的很吓人,尤其是他现在的语气,冷冽不说,看着的目光也是充满着怀疑,看得她莫名的心很虚。 “你还要装到什么时候。”他一把拽起她,弄得她得手腕生疼。 他是疯子吗?怎么总是莫名其妙想到一出是一出的,刚才不还是她的金大腿吗,怎么突然就像变了一个人,她什么都没做啊,中毒?她并没有对陌上君下毒啊,她再装什么? “左轮,你在胡说什么!”陌上君推着沉重的身体欲要下床阻止,腿一沉,重重摔下床,见况左轮立马将他扶回床。 “如果你不想死就给我好好待着。” 尽管语气很僵硬,但能看的出左轮很重视这个朋友,到底是什么原因让他中毒的,左轮为什么会怀疑是她,她不明白。 于其莫名的被冤枉,不如直接问个明白,就算是安罪名也得有个合理的解释,想到这儿,她挺直腰杆不卑不亢的看着左轮,她向来行的端做得正,就是杀了人那也是别人先招惹的她。 “你们谁能告诉我发生了什么?不要莫名其妙对我发了火然后就不了了之,这算什么?” 听到这话,左轮猛一转身,瞳孔放大怒气冲天的看着她,经过一番对峙,她总算明白左轮对她的变化,原来他是把她当成太后派来接近陌上君的jian细,她也只能翻白眼了,当她是谁啊。 在知道陌上君所承受的痛苦之后,她决心要替他解毒,同时一定要在三天后选妃大典上让太后的计划惨败,一副义愤填膺的模样反倒让误会她的左轮感到惭愧。 “小颜儿,刚才真是不好意思,我也是一时着急才......” “我懂。”她能理解他,毕竟换做是她或许也会这么做,她给了陌上君一个安心的笑“你放心,我一定会找到解药替你解毒的。” 她给了陌上君一些暂时稳定毒性的丹药后回到自己的院子,虽说有心帮他,但面临的现实问题是,她不会跳舞啊,她一定要舞一曲令所有人都为之惊讶的舞,想到这儿,她不禁开始脑门疼。 众位师父见爱徒这般苦恼,在一旁也开始担忧起来,争论了许久终于有了一些眉目,大师父摸着他的山羊胡沉稳的走来。 “小颜儿啊,有什么想法了吗?” 见大师父来了,她哭丧个脸摇头,大师父继续道“我们几位师父想到一个法子,觉得可行,你要不要听听。” “大师父你说。” 闻言,她眸色微闪,一下子恢复了神气。 “引针绣。” “引针绣?那不是三师父的花针典法里的招数吗?” 花针典法是一本针谱,其招式变化莫测,一根小小的针就是他的武器,但此功夫讲究的就是对针的运用必须达到针人合一,属于远程功法。 虽说她也会,但运用上只有形,不及三师父那般,只因为她不喜欢女红,用针就得把针当成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每天感触针在空气中穿梭的韵律,从而有色。 “小颜儿你听过皮影戏吧。”三师父走了过来。 “听过,一个皮影要用三根竹棍cao纵,cao纵者必须手指灵活,不仅手上功夫绝妙高超,嘴上还要说、念、打、唱。” 听到爱徒的简单解说,满意的笑了笑,道“不错,这就是引针绣的用处。” “三师父的意思我就是那个皮影,而师父就是那个cao纵者。” 见三师父点头看来是猜得没错,用引针绣是个好办法,但关键他们也不会跳舞啊,到时她就成了他手中的皮影任他玩弄,要是......场面不敢想象,她的一世英名尽毁与一旦。 想到这儿大伙一个比一个激动,站起身道。 “听起来就挺有意思的,老三,现在就试试吧。”五师父开口道。 说干就干,几人来到院子,除苏画颜和三师父分开站之外,其余几人尽站在一堆,准备好后三师父“唰”一下,几根飞针“嗖嗖”扎进她的袖子,细小的线近乎难以察觉,三师父试着动了动手上的线,苏画颜不受控的抬了抬右手,见有效大家也纷纷上前欲欲一试。 “小颜儿你别紧张,记住一定要全身放松。” “我知道了师父。” “让我玩玩。” 苏画颜会意的点头回应,五师父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从三师父手中抢过cao纵线满脸欢喜的玩了起来,他倒玩得不亦乐乎,全然没想过被她cao控的苏画颜,这师父一定是一个假师父,见三师父玩得起劲,大师父和九师父也来参合一脚,从此妖族历史上唯一惨死丝线下的一代女君苏画颜,大结局。 “还能不能愉快的玩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