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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把明明灭灭的,众人的影子张牙舞爪地投射在墙上,画面有些许诡异。 用屁股想也知道慢悠悠摇着的人是谁。 王后瞳孔一缩mdash;mdash;因为那个被捆着的人,是宓巽,她们中计了! 她迅速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后还有两个儿子需要她的保护,她大喝一声先发制人:大胆!你是谁,竟敢在东宫内私设牢房?rdquo; hellip;hellip; 狭窄的空间里死一般的寂静,椅子上的人突然笑了笑,声音回荡在牢房中。 母后大张旗鼓带人来搜,却不认识儿臣了?rdquo; 王后一愣,手悄悄捏紧:原来是遇儿啊,大白天躲在这里做什么hellip;hellip;平白吓本宫一跳。rdquo; 摇椅还在慢慢摇着,王后手心却开始出汗:那就是东宫里抓到的刺客么?是哪家贼人?rdquo; 也不是什么特殊的人物。rdquo;殷遇戈从怀里慢慢取出几张纸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是之前车轱辘案的幕后主使,漏网之鱼,终于落到儿臣的手里了。rdquo; 迅奴走过去撩起那人的头发,那张脸彻底暴露在所有人面前。 殷雅失声:剑奴!?rdquo; 竟然是他?rdquo;王后劈手夺过公子沉手里的剑,指着剑奴:遇儿待他有天高地厚之恩,他却恩将仇报,依母后看不如杀了了事!rdquo; 殷遇戈偏着头,静静看着王后难掩仓皇的脸。 小宓氏和大宓氏是堂姐妹,生得有些肖似,殷遇戈对她来说既是外甥又是儿子,小宓氏张了张嘴,干涩地说:母后只是听说东宫进了刺客,怕他伤了遇儿,一时情急hellip;hellip;rdquo; 这话编得殷雅都不信,趁众人不注意偷偷翻了个白眼:编瞎话也不编得高明一些!rdquo; 殷遇戈不语,只是看着王后,无形给她施加压力mdash;mdash;他什么都知道,他已经什么都知道了,这层窗户纸要不要捅破就在他的一念之间。 王后下意识看向大儿子,公子沉紧紧握着拳头,恨不得一拳招呼在太子脸上,她知道智取方面从来不能指望他,又看向小儿子。 公子弃视线几乎和太子齐平,低声问:王兄将他囚在这里,是想从此人身上得到什么呢?rdquo; 他问这话有两重意思,一是解了目前王后和太子双双下不来台的局面,二是替王后隐晦地问一句,需要用什么来换他息事宁人。 因为太子如果志在扳倒王后,也不会费心费力设这么一个圈套等她们上钩。 他愿意费心,证明这件事还有转圜的余地。 殷遇戈看向公子弃,似乎很赞赏:崤,孤要整个崤地。rdquo; 王兄未免太狮子大开口了!rdquo; 公子沉一听就沉不住气了,崤特别大,又在燕楚交界的地方,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给了太子他非得心痛到挠墙不可! 沉儿!rdquo; 王后差点气一个倒仰,她这个儿子简直是hellip;hellip;简直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公子弃咬牙,替母后和兄长哀求道:求王兄高抬贵手hellip;hellip;rdquo; 王后顺着小儿子递来的梯子,说:只要能解遇儿心头的气,此人是杀是剐,母后都支持你。rdquo;这也是变相答应了太子的要求。 她在背后作威作福是一回事,当着人家的面又是另一回事,王后非必要是绝不想和太子撕破脸的。 殷遇戈看向王后母子三人,露出嘲讽的笑意,示意墨奴把东西拿上来。 果然,摊在王后面前的证据还不止那一份工艺图,还有宓巽的身份铭牌、平阳宓氏的族谱、多年来和中宫往来密信、甚至还有姜三贴身的东西。 他知道,他真的什么都知道!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可怕的人啊! 王后啪!rdquo;地盖上盒子,看向太子的眼里充满畏惧mdash;mdash;到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太子成长成了什么可怕的人物? 母后也是宓家的人,孤还不想做得太绝。rdquo; 至于崤的事,还得请母后费心。rdquo; 小宓氏脚下一个踉跄,被青瑶稳稳扶住,她知道殷遇戈话里前一个lsquo;母后rsquo;绝不是指代自己,同时也庆幸他还念一点点旧情,讪讪说:遇儿这说的什么话,你是我的儿子,这是肯定的。rdquo; 王后带了一大帮人来,最后却只能灰溜溜地回去,殷雅站在门边挥了挥爪子:多谢母后来参加儿臣的接风洗尘宴~rdquo; 王后上凤辇的动作一滑,差点把门牙磕了,她用力掀开帘子,却被里面的东西吓得倒抽一口冷气:!rdquo; 黄澄澄的凤座上坐着一个人形的东西,穿着黄澄澄的龙袍,正是密道里遍寻不到的那件龙袍! 她的心情那叫一个悲愤交加,整张脸气到变形:回宫!rdquo; 什么叫偷鸡不成蚀把米! 这就是! 她想叫人把这东西扔出去,理智又告诉她不能这么做,那沉甸甸的人形木架并没有被固定住,随着马车的颠簸,突然一下倒进她的怀里! 青瑶hellip;hellip;青瑶!rdquo;辇车里传来王后气到昏厥的声音。 . 东宫,望星楼mdash;mdash; 王后回去以后,宴已到尾声,大殿里除了零星几个宫人,只有谢琼林一人坐在位置上畅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