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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最后,白绵绵已经作势抬步要走,耳边传来话语,“让你找别人,置我这个妻君于何地?” 伴着这道清润声音,转眼间,两人已经来到女儿国。 白绵绵想着贺离刚刚那句话,心里有点开心。 贺离还是这副模样好。要是放在之前那段时间,贺离大概又会说些什么,我不重要,以你为重的话,然后说不定真就眼睁睁看着她找别人去,她这激将法也就泡了汤。 白绵绵戳了一下贺离的掌心,“可是我们什么都没带啊?” “带什么,买就是了。” 有贺离作主,白绵绵也懒得cao心那么多,没一会儿就专心顾着享乐,那些细碎的事全交由贺离去打点。 两人来的此时正值人间的夏季,她们游览了大半月,几乎每日都要遇上一场大雨。 眼下,又忽然落雨,两人都被淋湿。白绵绵倒不觉得有什么,只是贺离被淋湿了衣裳,觉得那黏腻的触感很不舒服。 白绵绵见她不备之下被淋成落汤鸡,一副幸灾乐祸模样,“贺离,你这个样子,倒是别有一番风采嘛!” 贺离上下打量她,指尖轻触她颈间的肌肤,“你知道你衣裳湿得比我还厉害吗?” 白绵绵低头一看,她的外衫全部湿透了,本来今日穿得就轻薄,这么一打湿,看上去简直惹眼极了。 她推了逼到面前的贺离一把就要跑,手却被拉住,“说不过就要跑?” 白绵绵忽然作出惊讶样子指旁边,“贺离你看那边!” 贺离完全没被她骗到,要把她往游船里拽,“反正船上只有我们两人,你害羞什么?” 白绵绵说不出原因。 贺离头发微湿、朝她逼近的样子其实很好看,也很让她动心,但她就是莫名的很不好意思。 也许,也许是因为现在是白天? 脑子里陡然浮现出这么个想法,白绵绵不禁羞愧,什么白天晚上的,不管什么时候,陷于这种局面都让人很窘迫啊。 “不跟你说了。”白绵绵法术一施,从船头来到岸上,就往两人的宅子去。 贺离也不逼她,就噙着笑意始终跟白绵绵保持着一步的距离,时不时说一声,“我来抓你了。” 然后乐得看白绵绵紧张地乱叫一气的模样。 眼见白绵绵先进了宅子,贺离望着不远处那糖人摊,几步走过去。 那老板正一边叹着,一边收摊,“这雨估计一时停不了,待会儿要再打起雷来,街上更没几个人,买卖是做不成了,还是早点回去。” 说完就来了买卖,老板抬头一看,面前一个顶好看的人站在跟前,简直如画中谪仙一般。 “神仙这是渡劫来了?”老板下意识道。 贺离只觉这老板怪里怪气,跟着问了句,“渡什么劫?” 老板没见过这样气派的人,思维都要跟不上,想到什么就说什么,“渡雷劫啊,我们这地界,每次下雷雨的时候,都要死伤好些人。其中光吓死的就有好些。那雷的威势可真是大极了。我看客官对这里不甚熟悉,还是多防备些好。” 她说话有些颠三倒四、神神叨叨,贺离没多在意她的话,“来几个小兔子糖人。” 拿着那些糖人,刚回身走了几步,忽然天空轰隆作响,巨雷轰鸣。 听见这般巨响,贺离总算知道那老板所说非虚,那雷鸣确实十足慑人。 立刻想到什么,她闪身往宅中去。 而就在她动身的那一瞬,一道雷电猛然劈在宅院中那棵树上。 白绵绵正扶着院里的树微微弯腰喘气,还不时地回头张望,看贺离有没有追上来。 这一望,猛然望到那雷电以万钧之势袭来,化形时的阴影一下子涌上周身,她瞬间僵直了身子,脑海一阵空白。 “白绵绵!” 贺离入眼便见白绵绵身体往下倒,旁边的树被劈得焦烂,霎时间冲过去接住她,放到里间床上。 “白绵绵!白绵绵!” 贺离仔细看了她身体,发现她身上并无伤痕,只是人却不醒,还时不时就猛地一颤。 “不要劈我,不要劈我,不要……” 白绵绵脸上满是汗水,神情惶恐极了,很明显她正经历一场噩梦。 贺离想到她从前的话,她说她化形时周身被雷劈得皮焦rou烂。 所以,其后这么多年,她都难逃这个阴影。 贺离坐到床边,把她搂在怀里,可那身体却还是不停发抖,梦呓也始终持续。 贺离看着如此惶恐的白绵绵,心中生出一个想法。 第二天,白绵绵恢复了正常,但其后十余天,每每遇到雷鸣的反应却愈加大,症状一次比一次严重。 贺离心中的想法更加笃定。 她要保护白绵绵,她要带白绵绵摆脱那个阴影、那个噩梦。 * 月仙殿中,正独自饮酒的人面前忽然飘下一张笺纸,月仙打开一看,见落款是贺离,立刻便前往凡界。 “月仙别来无恙。”说着,贺离给月仙倒酒。 月仙却推她手上的酒壶,“殿下,有事不妨直说,我若是能帮,你再倒酒不迟。” “我想回到白绵绵渡劫那一天。” 月仙惊得碰翻了杯子。 “殿下,你不会是想替小兔子挡雷劫吧?这可是逆天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