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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字楼被长乐重金包了下来,小花魁暂时不接客,就连十五这日的抚琴也被免去了。旁人敢怒不敢言,新帝登基,无人敢触霉头,任由她去了。 赵九娘得了一笔丰厚的银子,先见到银子,后将春字楼给的长乐,也不去过问她藏的何人,日日着人在外看守,不让闲杂人等靠近。 一日里,长乐向她要春字楼的构造图,道是回府照着图纸造一间。赵九娘不敢将图纸给她,毕竟楼里还带着机密,借口丢失了,只将镜室与泉室的构造图给了她。 长乐的心思让林然也领悟一事,春字楼确实有趣,她也想造一间,特地问赵九娘要了图纸,回府去研究。 这是秘密之事,不可告知旁人,她自己将图纸藏在枕头下,脑子里想着也是这件事。翻过身子时,想起自己也没有银子。 为显得真实,她将郡主府里的银子都送去了阿凉处,无银确实难为人。 心口被挠得很痒,辗转难眠,想起浮云楼,她几乎不动用楼里的银子,如今有难处,去向九娘开口也成。 打定主意后,次日就着人向赵九娘说明她的情况。 浮云楼生意很好,一间青楼抵得上数间绣坊,且赵九娘经营有道,在城内多年,名声大起。 几万两银子并非难事,林然开口,她无不应从,让人暗地里将银子送去郡主府。 得了银子的林然,当即大展拳脚,将郡主府的一处园囿拆了,打下地基,造阁楼。 对外称之为阁楼,里面就不大相同了。春字楼是林肆所造的,林然不敢让他知晓她的意图,就一直瞒着,问起就说造暖阁。 郡主府动工很快,外人没有在意,长乐听闻后感知哪里不对,特地来郡主府查看,林然声称是暖阁,像模像样地拿了暖阁的图纸给她看。 长乐在风流场地混迹多年,见此情景就知道林然没有说实话,“你问阿凉要银子了?” “我有银子,不需借。”林然摇头不认,被长乐知道她造春字楼定会吵得不停。 长乐不信她:“你将账面上的银子用来造暖阁,那你平日里花销怎么办?” “阿凉会送银子来的,不急不急。” “你个小败家的,阿凉回来记得告诉我,不然我就告诉她你喜欢浮云楼里的小花魁,让她拆了浮云楼。”长乐恐吓一句,回头看了一眼打下的地基,暖阁与春字楼的地基很像,也难以分辨是真的春字楼还是暖阁。 总之,林然在穆凉离开后变坏了。 变坏的林然目送她离开,拍了拍胸脯,叮嘱管事动作快些,务必在阿凉回来前完工。 郡主府内陡然动工造阁楼,同样引起新帝的怀疑,洛家当年的家产不翼而飞,让人疑惑又垂涎三尺,眼下国库空虚,正是需要银子的时候,他让人盯着郡主府,看看可有银子的去向。 林然一个玩笑的举动,让数人都紧密在意。 郡主府大兴土木,木材器物流水般的送进府里,日夜都能听到哐哐当当的声音,吵得林肆睡不安寝,也不明白建造暖阁为何日夜进行。 林然大多时间歇在浮云楼,也未曾体会过到林肆日夜不眠的痛苦,在浮云楼内赵九娘给她准备了干净的屋舍,也无人敢去打扰。 至于秦宛,早就被长乐带去了公主府,春字楼的小花魁霓裳也开始接客了,以抚琴为主,卖艺不卖身。 林然去了浮云楼,照常在大厅里听一曲,造成她沉迷酒色之像,再回房休息。 阁楼地基打好之后,新帝着人进府,查看阁楼的进展与图纸,另外派人搜查府邸。林然在浮云楼里与九娘商议绣坊重开,到时银子周转不过来,还需从浮云楼里拿。 小厮跑来时,赵九娘先惊得站起身,林然示意她坐下,吩咐道:“让他们去查,你就说我在浮云楼里不回去。” 赵九娘眉峰紧皱,“那二爷该如何?” 郡主府里除了林肆外并没有秘密,看着简单,也有最大的艰难。平常无人在意,一旦有人介介入,秘密就藏不住。 她紧张地坐不住,林然却很平静:“您莫急,阿舅不会有事,院子里有暗道,他暂时藏进去,不会被人发现的。至于新帝想查,就让他查,横竖查不出什么。” 之前贤妃就已经说过,新帝对阁楼起疑了,想必为的还是银子。 听了她的解释后,赵九娘这才安下心来,摸了摸自己的胸口,林然瞧她一眼,淡笑道:“九娘对阿舅好似很在意。” “那、因为、共处多年,自然在意。”赵九娘被她蓦地一问后,说话都跟着结巴起来。 “我就是问问,莫要在意。”林然会心一笑,继续道:“我觉得赵家与前齐有些关系,尤其是粮草方面,当是赵家在提供,且照着赵浮云的心计,攀上新帝,只怕做内应。” 消息非赵九娘查出来,她一时间支吾不语,“您如何查出来的?” “宫里贤妃传出来的,另外我会与秦宛商议一番,问问她的意思。”林然不想独断,秦宛于朝政上懂得很多,或许知晓得更多。 告知秦宛,看看她如何做的。 次日天明时,林然才回府,仆人急得团团转,见到她后大吐苦水:“家主,昨日兵士过来,将阁楼地基都翻了过来,挖地三尺,这几日都白费了,还有府里也被糟蹋得不行。” “坏了什么再去买,另外给小厮婢女提前发月钱,加一个月的,就当是安慰他们,莫要慌。”林然一面吩咐,一面去里屋换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