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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敷衍,你且起来穿衣裳。”穆凉摸到她冰冷的膝盖,再不起来,就真的要着凉了。 林然嘴巴疼,亲又亲不了,哀叹一声后,坐在地面上,摸着自己通红的膝盖上,将算盘丢到床底,“讨厌的东西。” 穆凉就当作没有看见,丢到床底,婢女在打扫时也会看见,取出来再放在显眼之处。 林然揉着膝盖,示意穆凉拉她起来。穆凉不理她,径直站起身,“自己动手。” “你不疼我了。”林然哀怨。 “你已经疼了,我为何还要疼你。”穆凉好笑。 “你曲解我的意思,阿凉你也不正经了。”林然摸到自己膝盖上跪出的算盘印记,想到乔琇的事,还需与信阳商议,若真要将真相戳穿,阿爹必然会生气的。 她从地上爬起来,蹭到穆凉面前:“阿凉,我要去信阳公主府。” “你是自由的,我又不会阻拦你,难不成真想做小妻奴。”穆凉打趣她,瞧着她一副委屈的模样,愈发像受气的小媳妇,忍不住摸了摸她小脸:“受气小媳妇。” “我本来就是你的童养媳,不丢人。”林然见她不生气,也不再磨蹭,穿好自己的衣裳,想起什么事,凑到穆凉面前:“昨夜你咬我的,我要补偿。” 穆凉最怕的就是这句,眼皮子一跳:“你要做什么?” “不吓唬你,你亲我一下。”林然指着自己的脸颊,穆凉舒了口气,就怕她提出什么不讲理的要求。 “那你过来。” 林然眼睛一亮,侧身将自己的脸凑过去,穆凉淡淡一笑,揪着她的小耳朵,不亲反嗔道:“色心不小的小东西。” “那也只对你色,旁人不要。”林然自傲,拂开她的手,静静等着她亲过来。 “你敢对旁人色吗?”穆凉逗她,那张小脸又往自己面前送了送,咫尺距离,亲眼可见她脸上细腻的肌肤,还有隐在肌肤下的经脉。 她俯身,在林然脸颊上轻轻落下一吻,蜻蜓点水。 林然尚可满意,下榻穿好衣裳,对着铜镜整理好发髻,洗漱一番后道:“那我去了。” “不吃早饭吗?”穆凉关切道。 “不吃了,去信阳公主府吃,我午时回来吃饭。”林然带着小厮出府,避开人群,从侧门进入。 穆凉自然要收拾昨夜的烂摊子,让人去看看外间可铺子出租,再问问王妃的意思。洛阳城内年底都会有铺子盘卖或者出租,管事出去询问了。 未到午时的时候,平王府上送了宴请的帖子,门人送进后院,穆凉随手搁置,平王大肆设宴,意在招揽罢了。 洛阳城内的水深到可将人淹死,平王回来得晚,没有信阳的兵权与威信,又没有前太子的嫡长身份,处处矮了一头,心思不免急迫了些。 且几位异姓王对他没有好感,与对前太子的态度一致,不管不问,任其作为。 贴子被搁置后,穆能回来了,他与八王同行,两人不知在吵些什么,多半还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往客院去了。 穆凉见此吩咐道:“今日不宜饮酒,王爷若要饮酒,就去酒肆。” 婢女为难:“还有八王爷在,这样王爷会生气的。” “无妨,八王不是外人,你让人送些好菜,莫要怠慢了就是。” 婢女俯身退下了,去厨下传话。 **** 穆能在郡主府待了几日后,反饮不到酒,郁闷地回府去了。 早朝之际,照旧提起前齐战事,平王夸夸而谈,其他人不附和,不反驳,死气沉沉,就照着前齐的气势,平王之言就不可信。 长乐掩袖口打哈欠,见无人捧场,不免就讽刺道:“平王兄,你对前齐战事这般了解,不如你去领兵人,趁早灭了那些狗东西。” “大晋有魏帅这般的能人,要我去做什么,长乐,你睡醒了吗?”平王讽刺回去,素闻长乐作风不正,驸马几乎是空设,竟在朝堂上大放厥词。 “睡醒了,正因为睡醒了才和你说话,你瞧着满朝文武可有人与你说话。”长乐站直着身子,她前面的信阳从入殿后就一直沉默不语,神色不大对。 她瞧着有些古怪,拿笏板戳了戳她:“你怎地不说话?” “话不对脑,有何可说。”信阳懒散,不想回答这些话,见满朝都平静下来,眼中是阴暗更深了些,抬脚出列,惊得长乐心口一跳。 她觉得有大事发生,与秦宛对视一眼。秦宛朝着她微微摇首,不知信阳所为何事。 众人只当信阳为前齐一事说话,也不曾在意。 信阳跪地,声色清晰:“陛下,臣有一女流落在外,几番查询后,得知她的下落,望陛下不计旧事,准她回来。” 穆能脸颊一抽,这个憨憨要做什么? 要卖了林然还是拿旁人做挡箭牌,林湘做了这么多年的冒牌货,难道被揭破了? 明皇也不知她唱的哪处,坐直了身子,气势微现,道:“你找到是洛家的那个?” “正是,她也有陈家一半的血脉,不同于洛家的其他人,再者若要牵连,臣也是在内,陛下亦是。”信阳不卑不亢,句句在理,让人其他人哑口无言。 就连平王也是措手不及,他怔了会儿,直接道:“洛家的孽种,你敢留下?” “我陈知意的血脉,为何不敢留?”信阳冷笑,侧眸看着他,淡淡的杀意让平王闭上嘴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