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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漂浮,林然立刻就道:“你敷衍我。” 又犯傲娇的性子了。穆凉端起果酒去喂她,眉眼如画,轻声道:“不提她,免得使自己生气。” “还是敷衍我。”林然不去喝,郁闷地侧过身子。 越哄越生气,穆凉认真道:“你看你因为不相熟的人生了多少气了,为何总是在意她,虽说对家生意做不出朋友,可也不要这么总记挂在心。” “我没有记挂在心,只是提醒你她不是好人。”林然反思,她好像确实反应打了些,赵浮云会媚术与她有什么相干的,沉吟了会,自己先认错:“我感觉她总是有意无意出现在我面前,次数多了,传到你这里,你肯定不高兴。” “在外做事,遇见的人数不胜数,我是小气的人吗?”穆凉失笑,她虽说敏感,可也不是不分是非的人,尤其是神秘的女人。 可这么一想,反而觉得不放心,又添一句:“你离她远些就成。” 她摸摸林然的脑袋,俯身亲上她的嘴角,淡淡的酒香很好闻。林然心中一喜,还没体会过味来,阿凉就离开了。 她抗议:“好短,再来。” “没有了。”穆凉耳尖又红了,余光看到小东西不死心地贴了过来,忙制止她:“正经些。” 林然小声嘀咕:“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 穆凉脸也红了,“你点的灯还少吗?” “那我们回去点灯。” 穆凉:“……”她这真是拿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回府灯还没灯,信阳让人传话:“平王回京了。” 林然惊得‘点灯’的事情都忘了,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他偷偷回来的?” “陛下亲召,人已至紫宸殿。殿下在东华门恰好看见,其他人还未曾知晓。”传话的人口齿清晰,将信阳的话都传到。 平王是明皇第二子,当年平定前齐后,就一直未曾回来,与洛阳一样,只不过平王手中无兵权,在封地上平静度日,这些年安静如无人,若不是太子自己作死,也无人在意他。 传话的人迅速回公主府,林然处于一片惊愕中,对于眼前的局势有些分不清了,“苏家之事未定,平王回来做什么,难不成做储君?” “陛下多半是怕苏家一灭,信阳做大,就让平王回来稳定局面,毕竟洛家之事在前,信阳心中有了疙瘩,母慈子孝是断无可能的。”穆凉同她分析,又见她小脸苍白,不免心疼。 平王半路杀出来,对苏家之事也不知是好是坏。平王狡猾,比其太子更为阴狠。 林然对于洛家的执念,根深蒂固,她不免有些担心了,“你害怕了?” “没有,就是不理解陛下的做法。”林然烦躁的揉着太阳xue,眼神中透着冷冽。 穆凉握住她的双手,轻轻给她揉了揉,低声道:“戒骄戒躁,此事密不透风,你就装作不知道,且看陛下如何做。” “我要去信阳公主府。”林然毫无头绪,想骂人,骂信阳……骂她行事不谨慎,这么大的事竟然毫无风声,真像阿爹说的,憨憨。 她这里接到风声后坐立不安,信阳与平安已在宫外见面了。 平王肖似其父,眉如刀锋,没有太子的儒雅,周身上下都是粗犷气息,见到信阳后,他俯身行礼:“阿姐,好久不见。” 信阳打马出北衙军,未曾料到会撞到他,当下一愣,旋即跳下马来,“十多年不见,哪里能用好久二字来形容。” 平王留了半截胡子,面色沧桑,可见一路奔波上没有少受风霜,他走近信阳:“我来与阿姐叙旧,可惜不见洛家jiejie了。” 信阳双手握拳,平静道:“她早就过去了,你只一人回来?” “嗯,她们在后面。” 她们自然职指的是妻妾,信阳明白平王是彻底回来了,引着他去公主府做客。 得知她回府,林湘出来寻她,忽而见到陌生男子,顿住脚步。 平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模样清秀,看人总带着几分胆怯,知晓她的身份了,主动道:“你该唤我阿舅。” “这是平王殿下。”信阳主动介绍,负手而立,并无姐弟多年后重遇的欣喜。 林湘很少见外人,匆匆一礼后又躲回院子里,平王笑道:“她似是不喜生人,不像是洛家的骨血。” “她在一妾室手中长大,胆子小了些。”信阳引他入花厅,先问起王府一事。 平王回来匆忙,没有府邸,他随口就道:“洛王府当空着,我去看看,若可以就搬进去。” “现在没有洛王府,朝廷卖给了林然,如今改成郡主府,你还是另择府邸。”信阳提醒他,也不管他是何用意。 平王捧到手的茶盏顿了顿,“就是第一商那个孩子?据说才十五六岁,娶了小十九?” “这并非是秘事,两人成亲都有数月,感情很好。” “感情很好?世间事也是有趣,穆凉胆子很大,九王叔也不管管,就这么嫁了?”平王发笑。 信阳懒得搭理他,欲起身,平王说起正经事来,“苏长澜被陛下扣在府邸里了,苏家到头了,弟弟希望阿姐能助我一臂之力,到时我定为洛家洗清冤枉。” 他历来直爽,信阳也不惊讶,但她不信任何人,想而不想就拒绝:“平王还是另寻旁人,苏家的兵权还不知落在谁人手里,你急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