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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凉回她:“没有。” 林然又道:“那我咬你了吗?” 穆凉脸色一红:“没有。” 又没亲、又没咬,那生气什么?林然想不明白,吃了半碗粥后才凑近穆凉颈间,不忘用手摸了摸:“我没欺负你啊……” 手摸到胸口处,被穆凉拍开:“正经些。” 林然委屈:“我很正经,没欺负你,那你为何闷闷不乐。” “你昨夜遇到几只妖怪了?”穆凉理好自己的衣襟,又恢复一副正经之色,好似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妖怪?我遇到妖怪了,还几只?”林然不懂她的话,看着阿凉羞赧之色,诧异道:“我把你比作妖怪了?” 穆凉吃着米饭,不回答,也算作是默认了。林然就想不通了,咬着汤匙,“还有哪只妖怪?” “我怎地知晓。”穆凉道,昨夜问过随行是侍从,哪里有什么妖怪,只有在出宫门的时候,信阳拦着她了,其他也无事。 那只妖怪多半就是信阳了…… 林然郁闷不解,浮云楼的管事突然求见,两人停了下来,唤人入内。 管事奉着九娘的命令,前来禀告:“昨夜苏家的郎君入楼要见惊鸿姑娘,都知惊鸿被家主送给了信阳殿下,可那小郎君依旧缠着不放,非要进春字楼内。昨夜打发了,谁知方才带人又去了。” 平时也就罢了,偏偏林肆藏在春字楼内,放人进去,就会露馅了。 穆凉道:“赶出去就是了,浮云楼不再接他。” “也是不妥,我让人将林肆带走,送去郡主府内待一阵子,另外就照郡主说的。”林然不敢硬碰硬,林肆移走了,才能放手一搏。 “你想去见见那位小郎君?”穆凉一眼就看破她的小心思,满肚子都是坏水,也就醉酒才显得傻气些。 林然被她一看,就不大自信,同她解释:“我就去见见罢了,也顺便将林肆从浮云楼移出来,你莫要担忧,我知晓怎么做。” “惊鸿本坐镇春字楼,有她在,旁人不会随意进春字楼,如今人不在了,你上哪儿找人去填补她的空缺。九娘培养一个花魁也需数年时间,你倒好,直接送人了。”穆凉怪她。 送谁不好,长乐都成,偏偏是信阳,也不知她如何想的。 “惊鸿就是一摆设,心念信阳殿下,我就达成她的愿望,也不算错事。春字楼内无主,就让九娘提拔一个上来,再不济办一花魁宴,让那些浪荡子弟去选。”林然道。 春花秋月四楼内都不是内部的人,以色侍人,品性好坏就不那么重要了。随意选一貌美之人就成,人都送走了,再要回来,多不厚道。 穆凉说不过她,只扫了一眼她的腿,迟早会被信阳打断了,她不再说了。 用过午饭后,林然去浮云楼看看,穆凉叮嘱她:“阿爹知晓你去浮云楼,你的耳朵就不用要了。” 林然被她一吓就捂住了自己耳朵,嘀咕一句:“这两人真是的,一个要打断腿,一个要揪掉耳朵……” 她声音不大,穆凉听不清楚:“你说什么?” 林然一激灵:“没什么,我先去浮云楼了,阿爹近日忙得很,不会来的。” 那些旧将大多判了流放,阿爹要一一去安抚,哪里有时间来找她麻烦。 穆凉睨她一眼,想起一事:“你阿爹让人来借银子,我没答应。” 她这般说话方式,让林然觉得怪异:“我阿爹不是你爹吗?为何不借银子?” “他借五万两,不会还你的。”穆凉道,父亲往日里的俸禄都给了旧将,这次陈知乾惹来的祸事,他一死了之,那么多旧臣家中遭了难,父亲要去收拾烂摊子。 “他借银子去安抚那些跟着造反的旧臣?” “他未曾说,我也猜到了,多半是这样。” “陈知乾的错,我为何要承担?不借,银子丢护城河也不借。”林然一傲娇就脾气上来了,抬脚就走,想起答应陈知乾要保下他的一脉,又折回脚步,与穆凉道:“你先别给,我想想。” 林然惯来大方,遇到穆家更是不在乎银子,穆凉心知她又要被父亲坑了,就劝道:“那些旧将不如让信阳殿下去安抚,父亲安抚只怕会惹来麻烦。” 这是积攒威望之刻,新朝中旧将占了一半,信阳又是旧日大周的公主,她去安抚,那些旧将感恩铭记在心,他日有何举动,也会得人心。 “也可,我让人去将银子给信阳送去。”林然心中有了计策,让信阳去保下东宫一脉,姑妈保侄子,天经地义。 她匆匆出门后,上了马,才后知后觉哪里不对,阿凉与信阳殿下之间关系不大好,为何要主动将这个好事让给信阳殿下? 阿凉转性子了? 或是知道了她的身世,对信阳殿下改观了? 这个想法瞬间就被否认了,哪里有这么好的事,尤其是多年前信阳殿下逼阿凉去和亲,心结怕是解不开了。 策马而走,一路上都在想,这是不是就是所谓的婆媳关系? 到了浮云楼后,外间围了很多兵,瞧着服饰,像是北衙军。北衙十军,分布的人员较多。 洛阳城内三军为主,分别是保护宫廷安全的金吾卫,南北衙军。巡防营不在内,人数较少些,只是苏家的人在北衙军当差当腻了,还是说苏家的人太目中无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