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左右是不要花钱的相师,就算处理不好,他们也不会有什么损失。 墓碑搬出来以后,周家夫妇两小心翼翼地捧到了一旁的土堆高处,而后才望向顾十舟,等她的下一步安排。 顾十舟瞥了一眼不远处的两夫妻,声音淡然着说道:“待会把棺木四周的土坡都刨宽一些,棺材上盖着的土块也要整理干净,开棺的时候不能进土。” 夫妇两又照着顾十舟所说做了。 在土里忙活了好一阵,周家夫妇两人手里握着铲子,满头大汗,气息不匀,等到棺材完完整整地呈现在四人面前,他们才先后从坑里爬了出来。 “接下来,就麻烦你们两位看好周老爷子的墓碑。” 说完,顾十舟卷起袖子,慢慢走到土坑前,轻盈着跳了进去。 这棺材钉是鬼煞钉进去的,不能轻易用工具撬开,顾十舟思索了片刻,抬手摸在长钉上,可她指腹刚放上去就被一阵灼热的温度烫伤,指尖冒起缕缕浑浊不清的黑烟。 顾十舟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手指,默然了半晌。 “阿晟,你帮我把香案上的那碗符水拿过来。”土坑里传来顾十舟软糯的声音。 应晟依言把符水端了过去,顾十舟接过符水,顺势把手指浸在里面,十根都浸了个遍。 随着棺材钉被顾十舟徒手一根根往外拔,周家那两位看得都呆了。 那长钉可都是用锤子打进去的,根根牢固,姓顾的小师父竟然能徒手将那长钉拔出,可见功力深厚。 没一会儿,七根棺材钉就被尽数取了出来。 顾十舟拿出一把桃木剑,戳进了棺材盖的缝隙里,轻声念了几句,随后棺材盖腾空飞起,落地后险些砸到周老爷子的那块墓碑,好在周家夫妇早有准备,他们抱起墓碑就往旁边躲开,直吓得脸色发白。 应晟则站在土坑边缘的位置,探头往棺材里看了一眼。 二十几年过去,周老爷子的尸骨已经没有丁点皮rou,寿衣却还算完整,枯燥的头发丝包裹着森白的头骨架,两只眼睛的位置黑□□的,看着很是□人。 鬼煞就掩藏在周老爷子的尸骨之下,似乎是察觉到顾十舟的到来,它很快就现了真身,面目狰狞着爬出了棺材,尤其是那张开着的血盆大口,里头满是粘稠的污血,恶心至极。 怕吓着周家夫妇,顾十舟没给他们鬼眼符,所以他们什么也看不见。 应晟也一样,她不知道眼前发生了什么,只见顾十舟瞳孔突然缩了缩,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警惕着望向那棺材口的方向,手里的桃木剑隐隐泛着淡白色的光芒。 鬼煞见开棺挑衅自己的相师竟然是个毛都没长齐的丫头片子,根本没当回事,看也不看她一眼,倒是先往周礼夫妇的方向瞥了瞥,笑容阴森而轻蔑。 饶是周家夫妇看不见眼前的一幕,后背也忽地发寒,身上肌肤无端冒出许多鸡皮疙瘩来。 顾十舟那只缠着绷带的手瞬时展开数张符篆,符篆一出,尽数飞到那鬼煞的脸上,尤其是鬼煞的血盆大口,更是被层层符篆堵得严严实实。 鬼煞被符篆封住口舌后才意识到顾十舟的不简单。 对方竟能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命门短处在嘴里。 鬼煞挣扎着要把嘴里的符篆都用脓血化开,却在行动时才发现那符篆的画法不同寻常,不是它一时半刻就能化得开的。 顾十舟动作利落,几乎是两三下就从棺材的深坑里攀了出来,驻足在香案前,双手举起桃木剑向下插入,顷刻间启动了棺木四周早就布下的阵法,那原本塞住鬼煞血口的符篆变成了根根粗大的锁链,逐渐从口中延展出来,爬满鬼煞全身,俨然将它捆成了一只鬼煞粽子。 鬼煞死命挣扎也动不了那锁链分毫,呕出两口粘稠的污血后,怒目望向顾十舟。 顾十舟不去看它,转而对周家夫妇说道:“可以把周老爷子的尸骨取出来,放到新棺木里了。” 周家夫妇面色一喜,知道那祸害他们周家的鬼煞已经被小师父收服了,可短瞬的欢喜过后,周婶子就抓着周礼的衣袖开始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 “要不是你早些年连副棺木的钱都舍不得出,那四个娃娃又怎么会死?” 周礼脸色也不好看,他要是知道会有这样的结果,就是砸锅卖铁他也不会偷人家的棺木啊。 他也怪自己,可怪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孩子已经没了。 随口安抚了妻子几句,周礼便开始处理起周老爷子的尸身来,这回他再也不敢大意,取尸骨之前,他拉着自己妻子跪在棺木前,扎扎实实地磕了三个响头。 顾十舟将鬼煞收进了储物符篆之中,又给符篆新加上了两道封印,这才放心收好。 手指被烫到的地方隐隐作痛,顾十舟抬起手来看,发现右手指腹已经乌黑一片。 一旁的应晟快步走上前,轻捉住顾十舟的皓腕,蹙眉问道:“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顾十舟指尖往掌心拢了拢,不着痕迹地把伤口藏了起来。 她指腹上的黑气是煞毒,倒是中毒不深,顶多也就是疼个几天,有些异样感,可见这鬼煞还是有两下子的,能出其不意地伤到她。 “没事,跟剐蹭的小伤口差不多,过几天就好了。”顾十舟笑说着。 应晟握着顾十舟的手腕,对她的话将信将疑,心想着自己是时候该好好恶补一下风水知识,不然她对风水一窍不通,顾十舟说什么就是什么,她一点辨别真假的能力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