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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曦晗没说什么,直接和游晚池离开,心里却疑惑到了极点。 已经是夜色浓郁的时候,路灯挨排亮起,昏黄的灯光让人觉得心安。 医院总是煞白的,这里迎接出生,送走死亡,就像阴阳的交叉口。会让人觉得阴冷,又充满希望。 她们到的时候,邵逸刚从病房出来,王兮若在里面陪阿鸢,他正要去隔壁看看贺知州那孩子。 “你们来了,进去看看吧,阿鸢好像挺害怕的,问什么也不说。”邵逸叹口气,有些疲惫的捏捏眉心。 游晚池也是疲惫,说:“谢谢,这次麻烦你了。” “客气什么,阿鸢毕竟是我家孩子,行了你快去看看她吧。”邵逸拍拍她的肩膀,又和王曦晗寒暄两句,这才离开。 游晚池蹙眉,说:“邵逸在撒谎。” “啊——?什么意思?”王曦晗没懂。 虽然王曦晗是王家的掌权人,但是王家很省心,家族齐心协力,没有什么脏事,对这些家族的内斗,也就不太清楚。 “没事,王——”游晚池突然顿住,以前她叫王小姐,王曦晗叫她游小姐。现在王曦晗叫她阿晚,她突然不知道该叫对方什么。 游晚池抿了抿唇,说:“王曦晗,你去买些晚饭回来,大家都该饿了。” “好!”王曦晗抱了她一下,充满安慰性的拥抱,这才离开。 游晚池抿了抿唇,拍拍自己的脸,这才推门进去。 病房是单人间,待遇很好灯光也是温柔的颜色,一点没有其他病房的肃穆,反而像个宾馆单间。 电视里随意放着一个节目,是个搞笑综艺,阿晚却有些心不在焉,视线根本没落在电视上。 王兮若不善言辞,只能干巴巴的陪着,努力握着她的手给予安慰。 游晚池拍拍王兮若,示意她先出去。王兮若看一眼阿鸢,才出去。 “你胆肥了!我说过多少次,不许一个人出去,你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游晚池都没坐下,直接吼道。 直到现在看见邵明鸢安然无恙,她才觉得一颗跳到嗓子眼的心放下。 邵明鸢随了她十成十的性子,本就害怕,被这么一吼,直接炸了,说:“我平常也是一个人出事,也没出事!你喊我干什么啊,我想这样吗!” “小姨你怎么这样,你真讨厌!你就知道说我,我讨厌你!”邵明鸢边吼边哭,呜呜呜呜呜的裹着被子,蒙住自己。 游晚池难得手足无措一下,坐在床边,拍了拍被子,懊恼道:“别哭了!多大了,还哭哭啼啼。” “我就哭!我就哭!你是不是想说打断我的腿,你打啊!打了我就不能一个人出去,不是正和你意!”声音隔着一层被子,传出来有些哑哑,还可以听到邵明鸢哭声。 游晚池把手轻轻放在被子上,嘴巴紧抿,眼泪落得无声无息。 整间病房静悄悄,俩人一个蒙着被子哭的大声,一个眼泪落得安静。 都是外甥像舅,外甥女像小姨,邵明鸢就是太像游晚池,都不会好好说话,明明担心的要死嘴上还是训斥着。 而阿鸢也是,本就不会示弱,明明害怕的想要抱抱小姨,可是被吼一通,脾气就炸了,直接吼回去。 王曦晗看到病房里的情景,叹口气,把粥递给meimei,示意她去安慰安慰阿鸢。 一听开门声,游晚池抹一下眼睛,冷着脸站起来就出去。 “吃点吧,你也饿了。”王曦晗把俩人的饭菜拿出来,放在走廊的椅子上,凑合着吃一顿。 游晚池脸上犹有泪痕,王曦晗就跟没看到一样,直接把饭递给她。 外面快餐厅卖的东西,大油大盐,游晚池皱一下眉,问:“给阿鸢买的什么?” “买了粥,和清淡小菜。”王曦晗说:“别和孩子置气了,她也是害怕,你呀该收收脾气了。” 游晚池默默扒饭,闻言讥笑说:“我就这种破脾气,阿鸢都受不了,你喜欢什么啊?你是有受虐倾向吗?堂堂王氏总裁,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心里有好受点吗?有的话,继续。”王曦晗浅笑,给她夹菜。 游晚池仿佛一拳打在棉花上,啥用没用,还被弹回来,愤愤的瞪她一眼,闭嘴吃饭。 王曦晗笑着说:“你脾气是真的不好,动不动就骂人,也不会关心人,和谁都冷着脸好像欠你钱一样。” 眼见着游晚池脸色黑了,王曦晗笑了笑,又说:“可是那又怎样呢?世间万紫千红,我独爱你这一种。” “其他人温柔小意又怎样?她们都不是你,再好我也不要。就好像别人家的孩子再乖也不是阿鸢,阿鸢调皮捣蛋你还是只认这个外甥女。一个道理。”王曦晗笑了笑,又给她夹菜,丝毫没有受她不回答的影响。 爱一个人不就是包容吗?王曦晗最不缺耐心和温柔,她可以等。 等到阿晚真正像她敞开心扉那一天,不急,时间那么长,何必着急。 “我想离婚是因为,我愿意接受你的追求,这份婚姻参杂太多利益了。”游晚池抿唇叹口气,笑了。 她说:“但是,既然你不介意,那么先结婚还是后结婚,都不重要。” 游晚池刚好吃完一碗饭,放下筷子,注视着她,郑重的说:“谢谢你的包容。如果你还愿意,那就追我吧。我会试着去爱你,去和你谈恋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