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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战场上,怀柏与佩玉对视一眼,皆有些迷茫。 容寄白并未来佛土,而是与沧海一齐在海上抗击魔兵。魔君却从东海跑来佛土,找错地方了吧。 车帘中,魔君耐心再问:“寄余生在吗?” 四周一片静默。 怀柏往前迈一步,被佩玉拉住衣袖。她回首,轻轻摇了摇头。 佩玉抿紧唇,慢慢松开手。 怀柏整了整衣襟,而后大声说:“在!” 就算此刻气氛紧张,仙门还是响起细微的议论声—— 有人震惊:“什么,仙长就是寄余生!” 有人恍然大悟:“难怪那本《采芳记》是白莲花赢了,唉,站了白月光真是意难平。” 还有人小声说:“那她新发的那本风月话本,岂不是……哇,仙长真是好体力。”他又看一眼佩玉,“了不得了不得。” 寄余生太过知名,一时间,所有人看向怀柏和佩玉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怀柏老脸一红,心里默默为沧海和容寄白记下一笔债。 魔君将车帘拉起,“请进。” 红纱飘拂,坐在其中的女子身披常服,墨发未束,柔顺地披在身后。 她的身前有一方桌,桌上一枝香,两杯热茶,茶水仍在冒着白汽。 怀柏与她对视,中间隔着狰狞魔兵,魑魅魍魉。 “不要去,怕是他们的阴谋,想引你过去。”荀常笑突然出声。 叶云心微蹙眉头,眼里显现出不赞同。 怀柏笑了笑,慢慢往前走,青衣拂动,青丝飘扬。 她负着手,神情闲适,仿佛不是身处一触即发的战场,而是信手在闲庭漫步。 狰狞的魔物离她越来越近,它们似乎没有让开的打算,魔君也席坐在地,并未再出声。 怀柏一步一步慢慢走近,冰凉的雪片悄无声息地在她身旁吹起。 卷入风雪的魔物,在瞬息之内成为一滩污血。 而魔君望着自己的手下丧命,依旧纹丝不动,只是轻轻抿了口清茶。 剑气、无处不在的剑气,像雪花一样,美丽而又凛冽。 怀柏踏着鲜血,从风雪里走来,上车时,还很有礼貌地把鞋上污渍除尽。 魔君微微勾唇,抬手示意她坐下,看上去高贵优雅。若非两兵相交,谁也不会想到,这是个令人闻风丧胆的魔物。 “物竞天择,适者生存。”魔君冷不丁说,眼睛盯着怀柏。 怀柏微微一怔,而后自然地坐在她对面,道:“天演。” 魔君笑了起来,将车帘拂起,往外喊:“你们继续打啊,不用管这里。” 大风卷起,瞬间吹散了天空中的阴云。 一刹那的空隙后,更黑的魔息如潮水涌来,将所有人都淹没,视野一片黑暗。 仙门之人一脸震惊,心想,怎么回事,这就是传说中的魔君? 而魔兵们已经习惯王不按常理出牌,兴奋地嚎叫着,扑杀过去。 四周杀气腾腾,沸反盈天,刀光剑影。 辇车高居云上,红纱飞扬,车中两人相对论道,清茶袅袅。 魔君道:“先生说世上所有是上天演化而来,优胜劣汰,可我却有一丝不解。” 怀柏没有喝茶:“请说。” 魔君:“昔年神族创造天地,一怒天倾,一念地覆,河川倒转,山峰轰裂;而修士却要苦苦修行,才能参悟天法,上天止于三千尺,入地不能达地心,神与仙,孰强孰弱。” 怀柏:“单讲力量,自然是神强。” 魔君问:“那为何如今神族已经湮灭于世,而修士却比比皆是?物竞天择,难得反而是强者被淘汰了吗?” 怀柏垂眸,望着杯中茶水,双手放在膝上,坐姿规整。 一两缕碎发从额前垂落,像风中的小花一样,颤巍巍拂动。 魔君有些失望,“莫非先生也不知?” 怀柏抬了抬眸,轻轻笑了下,“我只是想起了一些事。” “是什么事?” 怀柏看着魔君这幅好学的样子,心想,如果在原来的世界,老师一定很喜欢这样的学生。 “也没什么,”她思忖片刻,“什么是弱,什么是强?拥有强大的力量,从而失去对天地的敬畏,自取灭亡,和敬畏天地,与天道相融,从而能长久生存的其他种族,孰强孰弱?” “六界之中,只以力量定论,自然是凡人最弱,若以心性而说,普通人受七情六欲之苦,也不及仙神超脱。但晃眼万年,沧海桑田,云梦陵阳不存于世,而人族却越来越繁荣昌盛,甚至有了对抗仙魔的实力。” 怀柏反问她:“你觉得人族弱小吗?” 魔君揭开车帘,垂头往下望去。 地面轰隆隆震动。 身披铠甲的骑兵如利剑刺入魔物之中,与它们厮杀在一处。铁马踏碎血rou,杀声震天。 为首的将军铁马寒枪,驰骋沙场,面对狰狞魔物毫不怯弱,“杀!” 士兵们大喝:“杀!!!” 魔君觉得有趣。在她的记忆里,人族还只是一群茹毛饮血,直立行走的蝼蚁。 没想到只是一眨眼的功夫,他们就已达到这般地步。 怀柏说:“一个人自然渺小如芥子,一百年亦是短暂如蜉蝣,但若将所有的人聚集在一起,所有的百年代代相承,汇成一个种族,一个文明,就能如此壮阔伟大,让天地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