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路看斜阳_分节阅读_19
“不去。”一般烧纸他们这辈儿不用去,去了也是在家吃饭聊天,吃完再打打牌什么的。 费得安就等着这句呢,立马说:“那你把凉席刷刷,天再热了该铺了。” 等二老下达完任务,出来发现沈多意单词都默一遍了,把照片装进袋子,差不多该睡觉了。沈多意还不动,说:“我再看会儿书,桌子我收拾。” 周五放了学送路柯桐回家,到地方了死孩子还舍不得下车,费原就让他趴在背上,俩人就那么在路边待着。 “老大,明天约会吗?” 好久没这么叫过,他还问得可怜巴巴的,费原知道他这套,说:“行啊,明天去找我。”他期待地说:“我想吃你家胡同口卖的豆腐脑。” “给你买一锅。” “不爱吃油条,他家糖饼怎么样?” “没你甜。” 被这仨字儿美了一晚上,第二天早早就起来了。已经熟门熟路,路上经过水果店,路柯桐从小就受教育不能空手串门,邱骆岷家除外。他心算了一下,然后买了七个火龙果。 费原正准备刷凉席,刚搬出来,沈多意帮着搬都出汗了,看见路柯桐进来便撒了手,说:“太好了,我撤了。” 路柯桐对于干活儿向来没有眼力见儿,直接问:“豆腐脑在屋里吗?” “自己盛。”费原把凉席靠树上,然后把一根塑料管接院儿里的水龙头上,先冲。冲了会儿扭头一看,路柯桐正端着碗在屋门口的小凳上坐着吃呢,乖得不行。 吃完洗了碗放好,然后又端坐在那儿。费原水管一晃把水呲路柯桐身上,等路柯桐张牙舞爪朝他扑过来,一手抱住,说:“在我家当宠物吧。” 路柯桐把脸上的水蹭他身上,说:“不干活就呲我,当宠物得成天虐待我!”说完拿起旁边的刷子就去刷凉席,他看明白了,跟姓费的搞对象治百病,提前独立自主二十年。 刷完凉席总算能回屋休息了,他把鞋一蹬趴费原床上,等费原进来了就一拱一拱地腾出块地方。费原一巴掌拍他屁股上,问:“今天约会开心么?” “还开心呢,差点儿死心。”路柯桐轱辘起来,看见桌上的相册,他抱怀里打开,“让我品品什么是摄影艺术。” 一张一张翻着,越翻越高兴,翻到最后一页突然就晴转阴了,极其不高兴地问:“为什么少两张?” 费原都不知道一共多少张:“少么?不应该。” “你也知道不应该啊?”路柯桐眼珠子动了动,把相册一合,“一份七十张,每一张我都记着呢。我都印好了给你,你还不珍惜。” 他说完就去穿鞋,穿好就往外走,从高兴到不高兴再到炸起来也就半分钟。费原跟着出去,说:“估计掉在哪儿了,肯定能找着。” “你自己慢慢找吧!” 路柯桐耷拉着脸往外走,走出院子拐弯了才停下,停下等了两分钟,居然没人追。他好不容易逮到个费原犯错的机会,想要占一次上风,又白搞了? 白装这么生气了。 转身又回去,费原抱臂看着他问:“消气了?”烦人,路柯桐拿起买的那袋火龙果,说:“我不找你,我找沈多意。” 他走到沈多意家门外,喊:“沈多意,我给你买火龙果了,我能不能进去啊。” 沈老爷子应了一声,路柯桐进去把火龙果放桌上,说:“爷爷,我在你家待会儿行吗?”沈多意在屋里叫他,他挑了个最大的开始串门。 “你在看书啊。”路柯桐搬了椅子坐在沈多意旁边,然后剥火龙果,“其实我数着买的,费原家三个,你和爷爷一人一个,我一个,还有一个也给他。” “你们吵什么?” “也没吵什么,他把我们的照片弄丢了两张。”路柯桐叹口气,“估计掉了吧,但是好不容易他犯错了,还以为能哄我呢。” 沈多意低着头,抿了抿嘴唇。“好熟了,一剥就开。”他望向桌上的书,好像不是课本,好奇道:“你在看小说吗?我喜欢武侠的。” 他伸手去翻,想看看封面,沈多意像是条件反射一样拂他的手,但是他已经碰到书了。哗啦一声,书页抖落着掉在地上,摔出了里面夹的照片。 照片上是费原。 沈多意把书和照片捡起来放桌上,面颊通红,是被揭穿撞破后的窘迫。气氛太尴尬了,路柯桐也没想到,他无措地举起手中的火龙果,问:“……你还吃吗?” 沈多意摇摇头,但是路柯桐还举着,他就低头咬了一小口。 “我是让你接着,你还让我喂你。”路柯桐嘟囔了一句,嘟囔完自己咬了一大口,难过地说:“我都吃不出甜不甜了。” 沈多意轻声说:“对不起。”他说完扭头看向路柯桐,感觉路柯桐瘪着嘴要哭了,想起费原说的,太好玩儿了,然后忍不住又想笑。 路柯桐看着沈多意冲他笑,纠结了半天,最后也笑了。 笑完小声问:“你喜欢他啊?我一看就知道。” “我自己都不知道。”沈多意有些落寞。路柯桐把那张照片重新夹进书里,说:“送给你吧,反正班里也有人喜欢他,多你一个不多。” 沈多意问:“你不生气吗?” “不啊,照片没丢就行,那我走了。”他起身就走,出了屋子就垂头丧气了,他不怕别人喜欢费原,就怕费原不够喜欢他。 费原听见声音从屋里出来,然后走到他面前,说:“要哭啊?” “我这么帅,我才不哭。” “走,回去发脾气。”费原揽着他往回走,两人又回到那间卧室。他看着凌乱的桌子和床,猜到费原应该一直在找照片。 “我记错了,是六十九张,就少一张,少就少吧。” 语气可太委屈了,费原不知道怎么就这么委屈了,连闹腾都不闹腾,他把路柯桐抱怀里拍背,低头说:“路路,你去枕头下面找找。” 路柯桐呆不楞登的去枕头下面一摸,摸出了少的那张,是他傻笑的那张。原来费原把他的照片放在枕头下面。 他觉得什么也不怕了。 咧嘴笑起来,笑完突然脸爆红,小声问:“你是不是对着我的照片那个啊?” 第18章 “哪个?”费原在床边坐下,抱着他坐腿上,逼问道:“给我讲讲,那个是哪个?” 路柯桐把照片敷脸上,想降降温,但还是烫。费原揽在他腰上的手用力掐着他,跟上刑似的,微微一扭趴费原肩膀上,声儿更小了:“你装什么装。” 捏在腰间的手顺着后背往上移,然后掐住他的后脖子,费原问:“你那个过么?”路柯桐把脸使劲往费原颈窝里埋,闷着说:“你管我……” “找我要草莓的时候不说我管你?” 他抬起头:“你别得意,反正天热了穿短袖会看见,我还不要了呢。” 背上的手又移下来,然后钻进衣服里,费原捏着他腰上的一点点rou,说:“给你种这儿就看不见了。” 路柯桐真不知道还能这样,脑袋一磕重新埋进费原的颈窝,认输了。但是费原不放过他,或者说真被惹着了,扶着他膝盖的手慢慢向上,插进了他的腿间。 “你干什么啊……” 费原感觉路柯桐有点儿哆嗦,他停下,轻轻捏着大腿内侧的软rou,说:“以后,给你种在这儿。”路柯桐闻言,快把他的衣领揪烂了。 别再提占不占上风,话都说不出来了。 那周过后路柯桐的生活又悲惨起来,害人的路若培给他在周六加了语文课,原因是嫌他说话没有气质,就会嚷嚷。 路柯桐呐喊:“我就是成了大文豪对你也只有嚷嚷!” 好在钱没白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