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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开始的时候,叶凉年会向周围的邻居求助,邻居也确实来制止过继母的行为,但却被继母以一句话抵了回去。 “我教育我家的孩子,关你什么事儿?你不养就没资格管。” 就是这句话,从此以后,所有人心里虽都觉得叶凉年可怜,但都没人敢帮她。 这个村子里,没有她可以依靠的人。 家里的老人也因为她是个女孩子而不喜欢她,继母生了个弟弟,他们把那位男丁当成宝贝。 叶凉年十二岁就懂得了一个道理,在别的孩子还在看童话书的时候,她就知道。 人到绝处不一定会逢生,伤心难过时也不会下雨,她所有的退路,都只能依靠自己一步一个脚印,在那些没有坚强后盾的无力时刻,如蝼蚁一般苟活。 小孩子们什么都不懂,不懂得善恶,只懂得别人做什么就跟着做,别人欺负她,他们就跟着欺负。 明明她什么都没做错,可那些人就是觉得好玩,想要欺负她。 她曾经试图反抗过,可现实不是故事,没有那么美好。 故事里的主角带着光环,身后总有人为她撑腰,主角有能力去双倍奉还那些曾欺负过她的人。 可叶凉年没有。 她越还手,那些人就越高兴,越变本加厉地折磨她。 久而久之,她便也就变成木偶一般了。 明明生活在阳光下,可阳光照不进她的心里,也驱不走她心里的寒意。 她这一生都是悲惨的。 宋子衿有时候戏拍完了,总会忍不住多想,如果叶凉年身边有一个人愿意对她伸出援手,或许她最后都不会是那个结果。 可是都没有。 自己的家人靠不住,外婆觉得女儿嫁了出去,就是泼出去的水,孩子也是别人家的,不会心疼她这个外孙女。 这世上,最后只有一个宋佳期才会心疼她。 所以她爱宋佳期,但世俗的言论却又不允许她们在一起。 对于宋子衿近来的反常,在导演和前辈们眼里,都是正常的事,但凡敬业的演员,都会有极度入戏的时候,他们都经历过。 宋子衿的表演他们也看在眼里,这是个很有天赋的姑娘,新人演员一开始就能入戏的,一只手都能数得上来,因此,这种状态倒是令导演和一些前辈们极度赞赏。 沈惜文尚未说完的话,终究还是忍住了,时机不合适。 她决定,还是等先拍完了这段戏,等宋子衿恢复了状态之后,再说出来。 时间就这样一晃过了将近一个月,在这个地方的这部分戏总算是完全结束了,大部分演员都先行离开,不过导演还得留下来拍幼时叶凉年的戏份,那位小姑娘刚放假,他还得再补几个镜头。 距离下个场景的拍摄还需要一周左右,这一周,也就全当给宋子衿放假了。 临走时导演还劝诫她道:“回去放松放松,这跟弦别绷的太紧,容易出问题。” 说罢似乎又害怕宋子衿做不到,顺带多嘴了一句:“惜文啊,你meimei就交给你了。” 沈惜文和众人一一道了别,带着宋子衿先回家。 她也经历过这个阶段,知道出戏有多困难,但似乎宋子衿比她严重许多,整整五天,小丫头都不怎么愿意和她交流,也不出门,整日缩在房间里,一副生无可恋的模样。 沈惜文无奈之下只能打给陈欢,问问她有没有法子。 陈欢要了她的地址,把宋子衿直接给带走了,走时拍着胸脯对沈惜文保证:“姐,你放心,我一定让她明天就恢复正常。” 沈惜文向来信任她。 只是她没想到,陈欢对副驾驶的宋子衿说的第一句话却是:“姐妹,咱们晚上去酒吧嗨一圈吧?” 第24章 晚八点。 虽然对陈欢出于绝对信任,但毕竟自己喜欢的人在别人手里,沈惜文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想打个电话问问具体情况。 无人接听。 她又打了宋子衿的电话,仍旧无人接听。 沈惜文心里不由得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 而此时,宋子衿正坐在灯红酒绿的酒吧里,仿佛一个没有感情的机器人,一瞬不瞬地看着舞池中自个儿跳的正嗨的陈欢。 室内放着动感摇滚乐,舞池里的男男女女则随着节奏摇摆,也有像她一样安静的,坐在一边独自喝酒。 也不知道是跳累了,还是良心发现,陈欢终于从舞池中走向宋子衿了,坐在她身边,点了杯鸡尾酒,一口气喝了一大杯。 “子衿啊,你真的不进去跳一跳么?超爽的。” 宋子衿从没来过酒吧,她不喜欢这样的热闹,但其实,陈欢也是第一次来酒吧,不过某人显然比她适应的更快。 陈欢许久之前就和张霞一样,同作为宋子衿的闺蜜,但之所以没见过沈惜文,就是因为家教太严,她爸完全束缚了她的人生自由,一放学司机就立刻给接走了,根本不让陈欢有和别人接触的机会,更别说去哪儿玩了。 大概是以前憋得太久,如今可以决定自己人生,重获自由的陈欢,一瞬间便宛如脱了缰的野马,誓要当个放荡不羁浪到嗨的野少女。 对此宋子衿当然也就选择顺着她了,要不是为了让陈欢高兴,她真是一刻钟都不想在这里久待,虽说这里的鸡尾酒味道是不错,但实在太过嘈杂,而且最糟心的是,她才在这儿坐了十五分钟,就有三位单身男士来搭过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