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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玉延道:“我已经答应你下次不这样了,你不能再提更多的要求了。”

    唐枝哼了哼,懒得再理她。

    翌日一早,烈婶拉着宋玉延等开了一个小会,他们大抵也是意识到那江主事可能会怀恨在心,故而今日的灯市要不就不去了,要么就大家一块儿出门。对方看见他们人多,想必也不敢明目张胆地对他们下手。

    林丹实正好也要去参加灯市,观察一下青瓷的市场,便带着妻儿与她们一道出门去了。

    他们再次来到开元寺的时候,果然发现有几道目光落在了他们的身上,不过见他们人多,那几道目光在追随了他们好一阵子后便消失了。

    唐枝叹气:“看来在此地也不宜久留了。”

    宋玉延却不怎么担心,她笑道:“我们出行计划是一个月,自然不会在此久留!”

    唐枝斜睨她:“你又有什么想法了?”

    宋玉延在她耳边嘀咕了几句,又征询她的意见:“娘子觉得如何?”

    唐枝倒是很心动,可是想到与其将时间花在游山玩水上,倒不如回去打理一下营生,或许能多赚些钱。

    当然,她难得有机会出远门,也想到处看看这美丽的山河,倒是没有反对。

    一行人逛了半天,随即在一处茶馆落脚歇息。不一会儿金三轩便出现在她们面前,宋玉延道:“这么巧,金员外。”

    金三轩道:“不巧,我是特意来寻你的。”

    他昨天报了官后,官府便将那小贩骗他的钱给追讨回来了,不过他也是今日早上才拿到的钱,等他再去林家找宋玉延时,林家的仆役便说他们到开元寺来了,于是他就匆匆赶来了这儿。

    他向宋玉延道歉,说他也不知道那竹雕是假的。虽然他心里疑惑过宋玉延何时雕刻出这么多竹雕来了,不过考虑到距离他见宋玉延也已经有两年多了,宋玉延或许已经改了性子,屈服在金钱的魅力之下了呢?

    昨日一遇,他才知道,宋玉延还是那个宋玉延,除了雕刻技艺更加精湛之外,依旧是那不打算利用竹雕来赚钱的性子。

    宋玉延摆了摆手,道:“你本就不熟悉竹雕,会上当受骗也不奇怪。”

    除此之外,她也没说再多的了。

    金三轩心中甚是遗憾,他知道自己大抵是没机会再找宋玉延买竹雕了。

    第90章 偶像呀

    参加完开元寺灯市, 宋玉延本来打算跟唐枝启程去杭州的,怎料越州竹雕行的匠人听闻了她来越州之事,便上门虚心请教她竹雕技法。

    这些人不是江主事之流, 而且只一心关注如何精进雕刻技法,宋玉延见他们也算诚心, 便又在越州停留了两日。

    宋玉延记得越州是杜衍的老家,便给他去了一封信, 告诉他,她在越州的所见所闻。等信送出去后, 她们便也发出去杭州了。

    越州到杭州的官道修得平坦且笔直, 加上宋冰与烈婶幸运地蹭到了一支商队的驴车, 宋家的驴的负担一下子减轻了, 奔走起来的速度有所提升, 故而一行人走一日多便到了杭州。

    在脚店办理好投宿手续, 又安置好驴车, 笋儿与饼儿便迫不及待地想去见识一下西湖的风景了。

    宋玉延是来过几次西湖的,然而她所看见的西湖景致已经是千余年后的了, 跟如今的景致是截然不同的。

    千余年后的西湖经过多次的疏浚、构筑沿岸的堤岸, 已经颇有人气,而如今的西湖没有堤岸, 湖中葑草杂生, 少了一丝人气,但环境清幽,是文人sao客最喜欢的景致了。

    来到西湖, 宋玉延脑海中浮现的自然是苏轼大佬在杭州任通判期间写下的“水光潋滟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妆浓抹总相宜。”的诗句。

    另外西湖有一湖堤名为“苏堤”就是苏轼修的,只是这会儿苏轼大佬还未出生,这西湖岸也没有后世满是石砖堆砌的模样。

    而宋玉延她们过来的时候,一场又一场春雨温柔地落下,让原本就清幽的西湖看上去云烟缭绕,烟雨朦胧,恍若仙境。宋玉延心中暗叹,难怪诗人们写诗总喜欢写西湖,就这景致,若是她有诗才,怕是也忍不住吟一首诗了。

    她虽然不会吟诗,但是好歹会作画,于是她拉着唐枝到旁边的灵隐山登高,又特意寻了一处视野开阔的亭子,展开纸,便琢磨着要如何下笔。

    此时在她的脑海中是两幅不同的画面,千年前与千年后的西湖景致在她的脑中相互碰撞,随着碰撞的发生,她的灵感也如泉涌般,源源不断地冒出来。

    唐枝拿出砚台与墨条,倒了点水后便在一旁帮她研墨。

    笋儿与饼儿俩兄妹随宋冰、烈婶去灵隐寺上香去了。饼儿看见宋玉延出门前在准备文房四宝,便知晓她必然是要作画的,为了避免自己出门游玩也还要做功课,她才鼓吹烈婶去灵隐寺的。

    烈婶先一步提出要去上香,宋玉延想抓饼儿去写生时才通过唐枝的口得知她早就跟着烈婶溜出门了。

    唐枝还笑说:“你看你,平日将她盯得那么紧,她都害怕你了。”

    宋玉延道:“严格一些也是为了她好。”

    唐枝若有所思地看着她:“阿药这般,想来以前也被管的紧。”

    宋玉延目光一滞,唐枝又道,“像十三叔、二十一叔与烈婶,对阿药你都挺严格的。”

    “原来指这事。”宋玉延暗暗松了口气,又笑道,“嗯,娘子漏了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