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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千霜飞袂若蝶翼轻盈翕动,青丝如墨般浓稠随着剑气融散轻漾,她明亮的双眸浮起一道不易察觉的蓝芒,手中的剑伸向一侧,朝着梁敬轩唇角扬起魔魅的弧度,柔情似水地说道:“梁师弟,我前来应战,你若是准备好了,我们便开始。” “师姐,我当然准备好了,你说开始我们就开始。” 梁敬轩脸上露出了一刻痴迷的表情,手中的剑下意识要拿起,却被突如其来的重量给压了下去,腰部的脊椎发出卡擦的声音,他立马扶住了腰,可腰腹的肌rou还是拉伤了。 他暗骂自己在心上人前丢了脸,看向林千霜的眼睛灼灼如火,大胆而露骨地在她窈窕而起伏玲珑的身躯上下打量着,脑海里已经有了多种不良的画面。 梁敬轩越看越是心神荡漾,连王者之气都忘了释放,心想着师姐来挑战他,他怎么舍得伤了她,还不如先逗一逗她,再将她带下比试台。 这个黄毛丫头怎么会出现在这里,还穿着人修的弟子服。 紫霄剑灵嗅到了熟悉的魔气,心下立刻道一声不好,又是那个给他下套的魔修,它到了人世间让主人受到了嘲笑和羞辱,才知道原来这丫头一套天花地坠的说辞都是假的,它的剑鞘就算是女修用也嫌弃这艳俗的颜色和古怪的可笑花纹。 说不定这丫头就是阻挠它得到摘星剑的。 但林千霜是曾经的剑鞘之主,紫霄剑也不得暴露原主的名字和身份,这样违背它的剑德。 紫霄剑顿时有点狂躁,剑身颤动作响。 梁敬轩与紫霄剑心意相通,感悟的到它所要表达的意思。 “前辈,你叫我提防林师姐?” 梁敬轩有点好笑地不屑说道,“她不过是个要令人好好疼惜爱怜的女子而已,筑基的修为有什么好怕的,我若是使用了王者之气,那不是显得我很窝囊?” “师弟,开始了。” 一道冰冷的锋芒掠过梁敬轩的脖颈,他反射性偏过头,鬓间下垂的一缕发丝整齐得被齐齐切断。 林千霜的浮游剑诀炉火纯青施展着,毫不留情地用最狠厉的招式袭击着梁敬轩漏洞百出的招式破绽。 梁敬轩吃力地拿着沉甸甸的紫霄剑有点艰难地躲闪着,有一次差点动作太大被剑鞘的重量压垮腰,但他又不得抽出紫霄剑,紫霄出鞘必见血,他不想伤害林千霜。 林千霜看着梁敬轩在她眼中慢了四拍的用蛮力挥砍的动作,步伐一变,她的身姿一闪,便闪到了梁敬轩的身后,她用力一踹他的后背,梁敬轩顿时一个不稳,两手拿着超重的紫霄剑连着一起倒了下去,在地上摔了个狗啃泥。 紫霄剑直抵着他的胯/下,划开了一道口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他的裤子被不知哪里来的剑风划破,碎成了好几片布料,下身空荡荡无一物。 顿时,载满两宗弟子的画舫上传来了哄堂大笑声。 “我没看错吧,梁师兄竟然……是个阉人?” “那他是怎么在姻缘树下玷污陈家那姑娘的。” “说不定是陈家那姑娘想霸王硬上勾,结果梁师兄却不行。哈哈哈哈哈。” 陈尚芸在画舫上秀容恼火地听着周围人的嘲笑,忍不住出声骂道:“你们笑什么笑,本姑娘又不知道梁家的少主竟然是这种已自宫的人,我是被骗了,被骗了!否则我若是知情怎么会嫁给一个阉人。” 陈尚清见陈尚芸要动手去甩她身旁还笑的正欢同门师妹的巴掌,按住了她的手,说:“尚芸,这桩婚约作废即可,你又何必大动肝火,若是再失了颜面,传到家主耳朵里,他老人家又会怎么想?” 陈尚芸扑到了陈尚清怀里嘤嘤地委屈哭着:“大哥,你要替小妹作主,姻缘树下什么都没发生,我还道那梁敬轩是人中龙凤,又是个正人君子,钦慕于他,没想到他竟是个残缺的废人,他什么都没对我做,否则,大哥你便拿守贞石测一测芸儿的血,芸儿和他清清白白。” 陈尚芸昨日还在掌门萧慎那儿闹着要萧岚乐和梁敬轩的婚约解除,口口声声说着此生非梁师兄不嫁,而如今却闹着说是自己被人骗了。 众人都看着陈尚芸出尔反尔,都用同情的目光看向了在比试台一连被退两次婚,还被当众揭穿了残废之身的梁敬轩望去,他这般丢尽了梁家的脸面,又让蓬莱仙门掌门萧慎的脸也黯淡无光,接下来的日子怕是惨了。 梁敬轩倒在地上,撑着紫霄剑站起来时还没意识到发生什么,直到他听见画舫上的议论纷纷,以及他被划破的衣物。 他的眼神阴寒无比地望向了抱着陈尚芸安慰的陈尚清。 他倒下时,明显感到背后有股剑气袭来。 林师姐只有筑基的修为,又怎么能施展出这般刚刚正好的精纯剑气。 陈尚清!肯定又是他做的! 这个垃圾,竟然敢三翻四次阴他,草。 “师弟,你没事吧,是我下手太重了吗?你还好吗?” 面前蹲下的女子担忧地望着他,清丽的脸庞似是为了他而微带苦恼。 林师姐,还是那么的温柔,总在他心情不快之时,安慰他温暖他。 梁敬轩内心感动地拉住了林千霜的手从地上站起,双目含情地望着她,说:“千霜,即使这样……你都不和她一样,嫌弃我?” “师弟,你不要太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