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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出去做什么了?”出厨房时,她问。 贺西宁还在切蒜,等她转回来拿调料时,回道:“去见同学。” 楚云哦哦两声,突然想起买的葱还有剩,吃面刚好可以用上,又找到剩下的葱洗干净切好,说:“是要多跟别人来往,大学生嘛,除了学习,人际交往也很重要。” 贺西宁敷衍地嗯声,把蒜末端出去。她有情绪,可找不到宣泄口,更不知该如何表达,甚至都搞不明白自己是怎么了。 对坐着吃面,边吃边看电视。 有关南方各地下雪的新闻越来越多,低温、冻雨,以及因天气带来的种种不同与不便。 楚云特意调到C市的地方电视台,看看有没有相关的报道,最开始下雪那几天整个C市都陷入了亢奋之中,但这几天兴头就淡了,电视上不再播放有关的消息。 明天要去县里,两人轮着洗澡,临睡前,楚云拿了条自己的围巾给贺西宁,提醒道:“早上起来就围着,没那么冷,记得多带一双鞋子,别湿了没换的。” 南方下雪不像北方,大了能积到走路都走不动,这边的积雪相对较薄,中午温度一上午雪就开始融化,导致下午的时候地面总是湿.漉漉的。 贺西宁接了围巾放床上,抬眼看了一下,意有所指地问:“找到工作了?” 楚云没听出多的含义,回道:“找到了,县里回来后就签合同,开年以后就去新区那边上班。” “明年不走么?” 工作合同一般都签三到五年,这种一年的少。 楚云实话说:“我只签了一年,到时候再看。” 严宗旭就是老爷子找的关系户,别说一年了,签几个月都行,她倒是想签个三五年,可老爷子不会同意,否则也不会帮她找关系。 她就是到C市躲避亲朋好友们劝婚的,相当于出来散散心,没打算在这边常驻。楚云自个儿拎得清,躲避不是长久之计,以后还是得面临这个问题,再者不能拿自己的前途当儿戏,北京的发展空间大机会多,又有人脉在,最迟明年肯定得走。 贺西宁如何不懂个中道理,听了这话,背对着把围巾拿起来挂着,回道:“那挺好的。” 时间不早,闲聊一会儿,楚云回房间睡觉。 贺西宁将围巾挂衣柜里。 围巾的鲜红色,与里面一水儿的黑白灰格格不入。 . 翌日天晴,连雪都停了,回县城的大巴下午一点半出发,两人吃了早晌午饭出门,赶在一点抵达车站。 腊月是车站人流量最大的时期,候车厅连坐的位置都没有,两人在大厅里站了十几分钟,排队检票上车。由于候车厅的人实在太多,挤来挤去跟下饺子似的,楚云差点被推出队伍,好在贺西宁一把拉住了。 因为拥挤,检票员在前面催命一样喊 ,告知大家快点上车,否则时间一到就发车,不等人,贺西宁顾不了太多,就直接把楚云护在面前,一直揽进怀里挤着走。 千难万难,最终挤上了车。 大巴车闷闷的,气味又难闻,楚云一上车就难受得紧,没多久就倒在贺西宁肩上闭眼睡觉,这样才好受些。 到达县城五六点,天空灰蒙蒙的。县城的车站就是一块空地,陈君华早就过来等着,见她俩到了,马上过来接东西。 楚云忍着不舒服喊道:“君华姐。” 贺西宁跟着喊:“妈。” 陈君华眉开眼笑,这才多久,连日的赶工让她瘦了不少,脸色都有点蜡黄,不过精神头却十足。 “还以为会晚一点到,我都订好吃饭的地方了,过去就可以吃。” 楚云不让她拿东西,都自己提着。 三人走着聊着,先出车站。吃饭的地方靠近宾馆,亦提前订了,为了节约也为了安全,今晚楚云和贺西宁睡一间房。 对于她们的到来,陈君华俨然十分高兴,脸上笑意吟吟。县城特产果子酒,基本上每家店都有卖,她们去的那家店老板豪爽,一桌送两壶,这么冷的天,可以喝点酒暖暖身子。 果子酒比啤酒度数高,但比不上白酒,贺西宁还是学生,陈君华不让她喝,给楚云倒了不少,两壶果子酒全让姐俩解决了。 陈君华是真心感激楚云,倒酒夹菜,说:“你这好不容易回来一趟,我都没招待周全,还反过来帮着照顾西宁……” 楚云打断她,“别说这些,整得这么生疏,西宁好歹叫我一声姨不是。” 这是推心置腹的话,没有半点假。陈君华听得出来,心里很是感动,沉吟半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 楚云说了些无关紧要的事,大致就是最近怎么样。一顿晚饭吃到天黑尽,果子酒喝完结束,吃完楚云付的钱,陈君华要付,但被拦下了。 陈君华颇感慨,对贺西宁说:“将来读出来了,一定要对你楚姨好。” 这句话真心实意,此时没多的意思,就是表达感激而已,不成想后来却有了别的解读。 贺西宁回头看了下正在付账的楚云,灯光投落,在她身上镀了层柔和的光晕。 第12章 同床 县城的宾馆破旧,就是一栋不起眼的三层楼房,连房门都是木头的,不能反锁,门后只有一把插销。 这家宾馆已经是附近最好的了,看着虽然不怎么样,但里面还算干净卫生,房间里就一张大床,床上铺成白色的厚棉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