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媒师重生_分节阅读_57
‘东方可以,你还不行。’曲衣然“温柔”地打击道。 李密,‘…………’真直接啊。 因为现在还没正式开学,即使有心去学生处查,可现在连老师还没正式上班呢,那里天天大门紧闭。 如今在校的人员基本可分为两类,等待军训的大一新生们和为“全校新生欢迎大会”做准备的学长老师门,曲衣然才到a大没两天,除了同样在准备军训的魏晋和自己室友外,就认识白天带着他们逛校园的学长了。 没渠道,没人脉,只能先试着拜托东方。 这时候,他们还不知道有校园网这东西可以起些作用,曲衣然是因为一向不擅长电子产品,李密死的早,除了理科外几乎不擅长任何东西了。 至于教主……只见过拿针秒人的教主,没见过抱着笔记本上校园网的东方不败。 ‘别再纠结这点小事了,如果你现在去查资料,谁带我去找那个覆着灵的古琴呢?’ ‘也对哦,我还是能起挺大作用的。’李密挠了挠头,开始正经八百地带着曲衣然在校园里横晃。 一人一鬼路过了已经搭建得差不多的宽大舞台,擦身而过,曲衣然却完全没有想起重点来。 他不仅仅要代表新生发言,还需要准备一个单人节目,在欢迎大会上做表演。 李密却记起来了曲衣然的特殊情况,捂嘴哧哧偷笑起来。 ‘到了,就是这里,门好像上锁了,看我弄开它!’自从变成了一只好灵后李密没有别的能耐,就是多了个改变自己身形和深浅度的能力。 对人没什么影响,对物却有的。 就瞧他“嗖”地一下钻进了锁眼里,上了锈的大锁头在空气中自己晃动了几下后,“吧嗒”一声就开了。 ‘谢谢了。’曲衣然推门走进,同时还不忘夸了李密一句,‘其实你很厉害的,不用沮丧什么。’李密是李密,东方是东方,各有各自优点。 ‘哈哈哈,那是当然了!’东方不在,被压迫许久的某只终于敢掐着腰仰天大声笑了,不会被扎腰也不用担心被针戳背,多么美好的日子啊! 哎,生活苦逼啊,谁让他有一个喜欢清静的“室友”呢! 这里是学生会文艺部和音乐老师们平时用来堆积乐器的房间,虽然从外面看门破旧了点,墙也掉皮得挺厉害,但里面其实挺干净的,基本每天都有人来定时清扫。 精心保养过的乐器大部分整整齐齐地摆在木架子上,只有极少数缺弦断线的堆积在墙角,似乎是还没来得及处理的模样。 这其中,正等待处理的堆儿里就有李密所描述的那架古琴。 古琴,亦称瑶琴、玉琴、七弦琴,中国最古老的弹拨乐器之一,只是比起当今世代盛行起来的钢琴黑管萨克斯,古琴这类古典乐器已经渐渐被人们遗忘了。 更何况是一架缺了弦的古琴? 堆在角落里无人问津,琴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已经看不清琴尾雕琢的花纹了。 曲衣然轻步走近,蹲下身,将这架琴平放在地面上,从裤兜里掏出哥哥给买的白手帕,认真擦拭起了琴身,琴尾。 “铮”!手帕无意波动到了琴弦。 音色已经有些模糊,想来是很久都没有调试过了。 擦琴听起来似乎是一件非常简单的事情,然而曲衣然却全神贯注地沉浸在了其中,认真仔细。 李密看得一愣一愣,不过很快就释然了,曲哥不是一直这样么?无论是遇到我、到东方,还下午在浴室里发现的小女孩…… 对待每一个人、每一只鬼、每一件小事都报以绝对认真的态度,李密还从没见过他含糊的样子呢。 “琴内的朋友,请现个身吧。”擦拭完毕,除去了灰尘积压的琴已经基本恢复了原色,只是沉寂了太久,木色看上去并不饱满鲜亮,琴尾处的雕花也并不明显。 不过用手指轻轻摸上去,就会发现那些雕工惊人的花瓣是多么细致。 也就片刻的功夫,琴上冒出了一股白烟。 雾气渺渺,从烟雾的中心浮起一袭白色身影。 黑发一丝不苟地束在脑顶,绑着一根浅色丝带,白袍纯色没有任何点缀和图案,脚上的布靴藏青,长长的双袖随着他拱手的动作无声晃动,令目光都不自觉的被吸引住。 只是他脸色发白,面对能看到自己的未知人士,显然是极为震惊和不安的,却仍然礼貌地主动说道,“在下伯牙。” “在下衣然。”曲衣然学着他的模样,拱手回礼道。 伯牙直起身,面前一人温润如玉,身后一灵呆头呆脑,这强烈的反差比令他面露一笑,原本并不出出众的五官鲜活夺目起来。 真是个神奇的人物啊,李密心中感叹。 曲衣然也是一叹,却没忘记正经事,“伯牙先生,为何寄在琴中,迟迟不去?” 他笑容陨灭,神色蓦地一凄,“在下……在下其实是在……等人。” “等人?”曲衣然和李密不由得同时想到了一个人物。 七弦琴,叫伯牙,难不成等的人是钟子期? “你……在等子期?”呆头鹅李密问,他虽然文科学的不好,可琴仙的大名他确实听说过。 “你们都知道子期……我却终究是没见到他最后一面……”伯牙笑了,笑容却极为惨淡。 人们都知道钟子期,伯牙并不奇怪。 在琴里住了这么多年,随着琴走过很多地方,可以说亲眼见证了时代的变迁、社会的变化。 曾经,他有幸在课堂上听一个老师向学生讲述俞伯牙钟子期的“抚琴遇知音典故”,从别人口中道出自己昔日的往事,感觉颇为微妙。 原本他是一抹没有形状的孤魂,只是拿着此琴的音乐老师却在一天深夜出了场车祸,虽然没受大伤,却有少量血红喷溅在琴尾,使得他可以显出身形。 可是伯牙认为自己不详才给此人带来了意外的伤害,于是形象化后他便自己发力震断了一根琴弦,从此被堆积在了乐器室的角落,与琴一同沉寂下来的还有他的心。 “原来如此,你已经知道自己等不着钟子期了。”那李密又搞不明白了,这人既然知道,又在执着什么? 曲衣然对上他无神的眼,一语道中红心,“你在等,懂你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