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节
见姜禾绿一直在补妆,并没有怎么搭理她,陈清韵轻笑了声,路过的时候,肩膀不轻不重地蹭了下。 正在补口红的姜禾绿,没吃准对方会突然来这么一下子,手指一别,口红印拖到唇角。 “不好意思。”陈清韵状似很无辜的样子,“不小心撞到的,你没事吧。” 那么大的位置,她说不小心,还真的是把人当傻瓜。 姜禾绿咬牙,也佯装无辜,“希望jiejie下次走路长点眼睛,不然这么庞大的身材,要是再用点力,可能会把我撞飞。” 陈清韵讶然:“我身材庞大?你是在说我胖?” “没有呢,jiejie这样挺好的,身上有rou,成熟性感,哪像我,瘦得跟小虾米似的,今天外面刮风的时候,都被吹着走。” 听她这么说,陈清韵摸了摸繁赘的腰际,面色变得很难看。 女人往三十上走,身体代谢减慢,如果不节食运动的话,很容易长小肚腩,她虽然不算胖,但和姜禾绿凹凸有致的身形比,还是差得远。 除了这些,她们之间还有年龄的差距。 擦掉唇际的口红,姜禾绿临走前,装作和陈清韵一样的无辜,漫不经心地甩了甩手上的水。 些许的水滴,不可避免地溅落到陈清韵的脸上,下意识避过去,等到忍无可忍地抬头准备算账时,已经不见踪影,只有脸上的水滴,证明自己刚才被这个小替身报复了。 陈清韵嘴里呢喃:“真是初生羊羔不怕虎。” 十几年前她和别人勾心斗角的时候,小替身还不知道在哪个实验小学呢,现在不知谁给她的勇气,真以为自己背后有人就了不起了。 再回到包厢,姜禾绿看见时怀见换了位子,犹豫了下,还是走到他身边。 他正在和朋友说话,听到动静后,便招手让她过来坐。 姜禾绿无语了。 他身边一个空位子都没有,怎么好意思让她过去坐? 她脚步慢吞吞地挪过去,刚挨着他身边,便被男人一只大手连人带腰身地捞到怀里,维持着半坐他腿的姿态。 “你干嘛……”她不由得低呼,因为重心不稳,不得不用手环住他的腰身。 时怀见提醒道:“你嘴上有东西。” “……那你也不能让我这样坐啊。” “我帮你弄还是你自己弄?” “这样坐真的好别扭。” “我帮你弄吧。” 结束这段鸡同鸭讲,时怀见抬手,指腹从她唇角蹭过,力道很轻,温热感明显,替她慢慢地擦掉唇际的口红。 姜禾绿刚才在洗手间的时候有些心烦气躁,被撞歪的口红并没有完全擦干净,被他看见后,亲自动手擦掉。 外人看来,他们如同亲密无间的情侣。 “好了吗?”姜禾绿问道。 “急什么?” “感觉很别扭。” “做我女伴别扭?”男人的指尖一顿,语气也变了个调子,“你更喜欢呆在沈西成那边?” 听出他质问的口吻,姜禾绿只好顺着意思,摇了摇头。 等旁边的人离开后,姜禾绿打算找机会过去坐。 毕竟第一次被男人这样抱在怀里,确实不舒服,而且这样的亲密,只属于情侣之间。 没想到,他的手一直搭在她腰上,没给她动弹的机会。 “时总。”姜禾绿不由得拧眉,“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一个不高兴,称呼又变成了“您”。 “我让你过来的目的,你不清楚?”时怀见慢条斯理地问。 “……来气沈二少的?” “知道就好。” 姜禾绿迟疑几秒,透过人群,看见坐在另一边位置的沈西成,他几乎已经把旁边的陈清韵给忽视掉了,一直在有的没的朝她这里望。 男人嘛,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他也许对她没什么感情,但就是不允许别人把她夺走。 “那能和我说说,您为什么要这样针对沈二少?”姜禾绿来了兴致,“你们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吗?” “想知道?” “好奇嘛。” “这得从十几年前说起,当年沈家和时家是世交,关系还不错……” “嗯嗯,然后呢。” “然后,你亲我一下再讲。” “……” 本来满脸好奇心的姜禾绿听闻这句,小脸顿时不乐意,抬手拍了下他的胸膛,“您这就过分了啊,讲个故事还要占便宜。” 毕竟是大金主,不敢用力拍,小手轻轻拍的那一下,娇娇柔柔的,说是发泄抱怨,更像是撒娇嗔恼,那语气听着更让男人心痒难耐,然而她还浑然不知。 纸醉金迷间,人的情绪很容易被周围的氛围影响。 时怀见喉间滚动两圈,握住她的手腕,“别乱动。” “那您继续说,为什么你老是针对沈二少,还要拉我一块儿演戏。” “知道我大哥住院这事吗?” 她点头。 时怀见言简意赅:“他本来出生在沈家,后来发生变故,做了亲子鉴定,才知道是时家的人。” “啊?” “沈家人气不过他们抚养那么长时间的小孩是别人家的,常常虐待他……被发现的时候,他精神和心理已经严重受损。” “不会吧。”姜禾绿没想到他会真的和自己讲这些事情,掩不住满脸的惊讶,“怪不得沈西成一直被人叫沈二少,我却从来没听说过他有个大哥。” 从小到大,沈二少被人叫习惯了,一直没有改过来,实际上,沈家只有沈西成一个少爷。 “我讲完了。”时怀见低眸看她,“轮到你了。” “我讲什么?” “轮到你亲了。” “……” 还带这样子的吗。 她又没答应。 见他似乎在有耐心地等着她,姜禾绿更是别扭得不行,把头低着,磨磨蹭蹭,“我刚才可什么都没听到。” “……想耍赖?” “明明是您耍赖。”提到这个,姜禾绿又是不满,“一开始您接近我就是报复沈西成,还骗我来做您的女伴气他,便宜明明都被您占了。” ——还有之前强吻她这事。 他居然还说她耍赖。 姜禾绿不想搭理他,想从他腿上挪开,试着动几下,结果发现他禁锢得太紧,几乎是掐住她的腰,强行把她固定在这边。 真是混蛋。 什么叫做不强迫她做不愿意的事,现在不就是强迫了吗,虽然两人没有发生什么,但这种暧昧的姿态,是个人都知道不妥当。 “你是不知道在男人腿上乱动的后果吗?”时怀见突然出声。 “不知道。” 她心不在焉答一句,抬手,搂着他的脖子,试着先把脚着地再从他怀里挣脱出来,结果没几秒的时间,她发现一个不太妙的事情。 好像……坐到了……什么。 有什么……东西……咯着她。 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东西后,姜禾绿所有的思绪都凌乱了,不敢继续想下去,也不敢乱动,原本搂着他脖颈的小手,讷讷地缩回去,仿佛什么事都没发生。 啊啊啊啊我了个草本植物,她这是惹到了什么。 早知如此就该听他的话,老老实实地,做个一动不动的老王八了。 为什么要作死呢。 为什么要挑战极限呢。 现在她不知动还是不动,走还是继续坐着,刚才还振振有词,盛气凌人的小脸蛋,此时红得透透,尴尬得脚指头能在地板抠出三室一厅来。 时怀见看她,一问三连。 “怎么?” “不说话了?” “刚才的能耐哪儿去了?” 姜禾绿:“…………” 她抓着他的衣襟,把额头往上面一靠,埋着脸蛋,隔着衣料感受他的心跳和体温,看似心无旁骛:“我有点晕。” “晕什么。” 晕球…… 看她闷声闷气的,好像真的被吓着了,时怀见把她抱到旁边的位子上,像个带小姑娘的老父亲,意味深长地教育:“不用害羞。” “……”她低头。 “你刚才坐着的硬邦邦的东西是皮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