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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不想成为叶晚呢,她几乎拥有少女们最想要的一切。 但围着她打转的人多了,就不免会有那么几个产生其他情感的人。 白恬可从来没有忘记过林巧,虽然她对叶晚的依赖是来自于“叶晚将她从绝境中解救了出来”,从医学上来讲,接近于“创伤后应激障碍”。 站在旁人的角度,白恬是对林巧充满同理心的。她的遭遇太令人愤慨,哪怕伤害她的化学老师最后坐了牢,也无法抵消她经历的事情。 可是,这个“可是”让白恬觉得有点难堪。 因为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原来一直介怀着这件事。 ——叶晚的温柔,是可以给任何人的。 无论是林巧,还是陈惠茹。 如果说亲眼目睹叶晚和林巧拥抱,会让白恬莫名其妙有点不爽的话,那么陈惠茹的出现,就是让白恬的不爽到达了无法忽视的程度。 后来她把这个归咎于——林巧那件事发生时,她和叶晚什么关系也没有,但陈惠茹却不一样。 这个早已经转学的女孩子,让白恬意识到了自己有多喜欢叶晚。 喜欢到,会因为她而去讨厌一个陌生人。 很多年后,当白恬已经不再畏惧回忆过去时,她用一种自省的方式,去总结了自己和叶晚渐行渐远的原因。 这个过程非常不愉快,因为她得再次直面自己内心深处,最丑陋的情绪。 可这个时候的白恬,已经非常清楚自己是个凡人的事实。 高中生白恬却还很清高。 陷入恋爱的她,还想着要做那个最清醒的人,某种意义上来讲,也是一种天真的表现。 无论她再怎么掩饰自己,欺骗自己,她都阻挡不了那些阴暗的念头。 这些念头是从哪里开始的呢? 是从她发现,叶晚原来还在意着另一个女孩,在意到为了她去打架、去做尽危险的事。 白恬不是会无端猜想的蠢人,她倾向于等待叶晚自己开口,她一直做好了去理解她的准备。 可是没有。 叶晚在经历了对她来说最痛苦的家庭巨变之后,将全部的心思都放在别的事情上。 而这件事,与白恬无关。 自尊心和要强的性格,让白恬选择了继续等下去。 等到叶晚解决完一切,等到她想起自己,等到她开口解释。 白恬觉得这才是成熟的处理方式,而不是任性发脾气,持续恶化两个人的关系。 但当她站在叶晚的公寓门口,打了无数个电话,等了几个小时,却见到扶着另一个女孩回来的人时,白恬就再也做不到自己骗自己了。 说什么这个秘密基地从没有带过别人来,全都是放屁。 骗子。 信一个骗子无数次的她,根本就是愚蠢到没救。 这一次,白恬不打算再等下去了。 给出去的每一个机会,她要没收回来。 “结果我还是变成了自己最讨厌的那种人。” 无法入眠的人坐起身来,发了一会儿呆之后,索性走下了床。 她披上外衣,出了房门,沿着石子小路慢慢散歩。 山中的空气很干净,入秋之后也较冷,白恬吹了会儿风,才觉得心里的烦闷散了一些。 她站在水池边,突然听到不远处有什么东西掉在地上的声音。 白恬转身看过去,一棵大树后面的长椅上原来坐着一个人,她直觉不该打扰对方,就要转身原路返回。 那人却开口道:“看都看到了,不打个招呼吗?” 白恬听见这声音一顿,站在原地许久,终于是走了过去。 石媛媛披散着头发坐在长椅上,手里拿着酒瓶,仰头就喝了一大半。 白恬闻着这酒味儿就知道她喝了多少,有些不确定该不该在这个情况下跟她对话。 “放心,我不发酒疯。” 白恬在她身边坐下,语气平淡地回答:“毕竟几个小时前就已经发过了。” 石媛媛一下子就笑了出来,声音放得很开,像是半点不担心惊扰到别人。 “我就喜欢你这个性格,嘴真毒。” “谢谢夸奖。”白恬波澜不惊地接了一句,甚至没有看她一眼,望着后山上方的夜空。 石媛媛仰起头,也看向夜幕上的星星点点。 “我就是不明白,你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这么死心塌地喜欢一个冷血动物。” 白恬皱起眉,语气却也还算平和:“我不关心你们之间有什么过节,但我觉得你的成见太深了,这很不理智。” “不理智?”石媛媛又笑了一声,不知道是有什么好开心的。 她放下酒瓶,毫无形象地打了一个酒嗝儿,然后说:“我就是太理智了,才会放任陈惠茹飞蛾扑火。” 白恬不了解她们三个人之间的事,却也在后来听说过,石媛媛和陈惠茹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好朋友,曾经亲密无间形影不离。 直到……直到陈惠茹喜欢上了叶晚。 “我以为,她的幻想破灭之后,就会清醒过来。”石媛媛似乎有点醉了,举起酒瓶的时候甚至没有对准,让酒全都洒了出来。 她胡乱地擦了擦嘴,大笑着说:“结果这个蠢货就是没长脑袋,被叶晚吊着那么久我还能当是叶晚段位高,被一个没文化的小流氓给骗了我还能说什么,我给她鼓个掌行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