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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泽和千晛一道坐在屋檐上,看着小凤凰从神界回来一趟,便连着三天默默垂泪,实觉心痛。想来是去一趟神界,目睹了胥伯言和他的心悦之人在一起,绝望心碎了。 不过,等凤凰哭了三天又三天,白泽就忍不住了,胥伯言那厮,他必须得找对方打一架! 千晛拦他,说这是胡闹,白泽指着小凤凰的屋子,说了句“她还在哭”,叮嘱他撒气就行了,不要把对方真伤着。 小凤凰哭了许久,终于不哭后,高兴地去了一趟神界,回来又哭了。 这次哭,跟以往都不一样,哭得眼里冒火,抬手就要杀人的样子。 白泽吓得不行,问她怎么了,凤凰没说,只说等明日她查出是谁,便让那个人死无全尸。 远处的千晛皱了皱眉,隐隐觉得大事不好。 第二日,白泽还在睡觉,便听“轰”的一声,大门被人踹开,凤凰手里举着一把刀,凶巴巴地砍在了白泽窗边:“你有病啊!” 白泽衣服还没穿好呢,裹着薄被,哆哆嗦嗦:“我我我我怎么了?” “你干什么打伯言哥哥!” “谁?” “胥伯言!” “谁?胥……胥?”白泽猛地睁大眼睛,这居然被发现了,“哎呀,凤凰你别生气,我就是见你整天为他哭,生气嘛。” “我不是为他哭!”凤凰觉得要气死了,她一去神界,便看见胥伯言脸上青一块,紫一块,她问胥伯言是谁打的,胥伯言不说,说闹了个误会。她是傻子才会信,循着伤口一看,便知道是谁干的,她太熟悉对方的招式了。 “那你干什么哭啊,我以为你是看到了他和他的心上人,才……”白泽越说越小声,最后听到凤凰一句“我就是他的心上人”,脑子里顿时一片空白,这……这他妈的是造了什么孽啊,老天爷简直是在戏弄他身为兄长的一番好意嘛! “小灵,你听我说,我,”白泽话又没讲完,便见凤凰瞪他一眼,哭着跑了。 千晛扶额,深深叹气。 你说说这叫怎么回事。 — 深夜,寒星点点。 古兽山山脚下的泥泞地里,白泽和千晛弯着腰,正捞着一把一把的泥浆。 白泽一件雪白的衣袍已经被泥巴脏成了土棕色,他抬头看着不远处裙摆全浸到泥泞里的千晛,哈着气小声喊她:“千千,你有摸到吗?” 他们在摸的是一种会开花的石头,这种石头只生存在这一片地区,随着泥泞四处游走。如果用灵力捕捉,那永远只能捉到一团泥巴,但若在它浮出泥泞,用手去抓时,它就会因着你手心的温暖,而变成一块漂亮的石头。 凤凰之所以哭,就是因为石头开出的花死了。那朵花虽然不会化成人形,但是她有生命,她会每天听凤凰说烦心事,安慰凤凰。 在那朵花快死时,凤凰在蟠桃宴上碰见了同样有石头花的胥伯言,两人便因石头结缘。后来,胥伯言便想方设法地帮小凤凰救石头花,可终归只是延长了些许时日的生命,后来还是死了。 凤凰哭的就是这茬。 “还没有,溜的太快了。”千晛弯着腰回答白泽。 白泽嗯了一声,下意识抓了抓头发,结果唯一的一寸干净地儿也脏兮兮的了,但此时此刻他也顾不得什么模样不模样,他只想着赶紧找到一颗,他要拿去给凤凰赔礼道歉,当然,还有胥伯言,他也是要好好道歉的。 “白泽,有一颗朝你那边去了。”千晛一直专心致志地盯着泥泞地,见一处冒了点光,顿时小声喊白泽,“小心点,别让它溜了!” 她也着急自责啊,这事说来还是她纵容的白泽。 白泽弯着腰,双手就位,屏气凝神,目不转睛,见那团泥巴在自己眼前一跳,当即奋勇扑了过去。 “啪”的一声,溅起好大一团泥花。 千晛用袖子挡着脸,等声歇,才放下,看着趴在泥泞地里,近乎四脚朝天、一动不动的人,蹙着眉尖:“白泽,捉住了吗?” 无人动弹。 千晛立马睁大了眼睛,拖着一鞋子泥跑过去,以为对方一头磕死了:“白泽?白泽!” 还没靠近,便见白泽又如鲤鱼打挺般嚯的一下跳了起来:“捉到了!捉到了!” “……”千晛立在原地,盯着对方握紧的拳头,抿了抿唇,还是开口提醒他,“你手里捉的好像是你刚刚扔的那颗糖葫芦?还剩半截签子呢。” “???”白泽颤巍巍摊开手,望着里面化了一层红糖,只剩下青山楂的糖葫芦,愤恨地、直挺挺地朝泥泞地里倒去。 太欺负人了。 千晛也无奈摇头,转身正打算再去远处摸摸,一抬眸,便看见了提着灯笼过来的凤凰。 — “我说你们两人,真是的,”凤凰一边用干手帕帮千晛擦拭湿漉漉的头发,一边瞧着不远处抱着小火炉、盘腿坐在榻上的白泽,“为了找个石头花,大半夜地擅离职守,至于吗?明儿要是让始祖知道你们两人同时离开须弥山,你们两人都得受罚。” “尤其是你,白泽,罪魁祸首!” 白泽侧卧着,瞥着凤凰又拿着药罐子来给他上药,知道对方多是原谅他了,顿时又笑得没皮没脸:“嗐,小凤凰,其实这事真不能全赖我,谁让你这丫头有心上人了也不跟我们说一声么,你想想,为兄看着自家meimei伤心落泪,多难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