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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也不是不可以再添点什么。”天安绕到铜镜跟前,食指轻轻抬起千晛的下颌,咬着唇端详了好一会儿,笑开来,“第三次给人妆面,应该……能行。” 第三次吗? 千晛看着天安去屋外舀水,喊道:“第一次是给谁啊?” 天安回她:“一个朋友。” “你有朋友?我认识吗,见过吗?” “你认识,也见过。”天安把木盆端回来,撒了几片花瓣进去,将手帕放在里面浸湿,“是只美丽的凤凰,要去见心上人,结果被我和一条金龙化得人不人鬼不鬼。” 千晛闭着眼睛,感受着天安帮她擦拭面颊,痒痒的,但是舒服:“那条金龙也是朋友吗?” “是朋友。”天安说,“兴许你们以后会碰上,到时候再告诉你?” 千晛嗯了一声,睁开眼睛,看着天安又去换了一盆水回来:“那第二个人呢?” 天安一点点擦拭着千晛的双手,抬起头,看着对方清亮的眸子,弯着唇笑起来:“你想知道?” 千晛立马点头。 “不告诉你。”天安逗她。 千晛顿时不乐意了,手一抬,搂着对方的腰,令对方坐到了自己腿上:“快点说。” 语气凶凶的,那就不说,天安摇头。 千晛撇嘴,握着天安的腰:“说嘛,让我听一听那个人是谁,也是你的朋友吗?” 天安摇头,眼里却下意识地藏了笑意。 “那是谁啊?”这笑意,让千晛心头一惊。活了这么久的天安jiejie,从来没说过她以前的事,是不是除了朋友,天安jiejie还有一个喜欢的人呢。 不行!不能喜欢其他人!过去和现在都不可以。 千晛搂着天安,一边用食指轻轻挠对方的腰,一边用脑袋轻轻蹭对方,像以前撒娇般:“天安jiejie,跟千晛说一下,好不好呀。” 心上人的触碰一定是世界上最难忍的东西之一。 天安的耳朵有点红:“你让我起来我就跟你说。” “不行,你骗人。”千晛听见声颤,不经意抬头,望见对方通红的耳朵,顿时咽了咽喉咙。 她们两人的动作好像的确有些亲密,她一只手环着对方的腰,一只手压在对方腿上,腰间的系带因为坐姿有些松散开来,裙摆也被拉到了小腿处。当然,更关键的是,她的面颊还紧紧挨着对方的胸口,闻得到对方昨夜的浴香。 天安感受到了对方的视线,也感受到了这份尴尬,于是挣扎着要站起来,却见对方忽然拉开了她的腰带。 仙裙外罩着的薄衣便顺着肩头落下来,留下露在空气里的玉肩和齐胸襦裙。 “千,千晛。”天安哆嗦了一句。 “下一步怎么办?”千晛红着脸问。 “啊?”天安没听清。 “我可以吗?”千晛舔了舔唇角。 “啊?”天安一瞬间有些心慌。 “那我开始了?” 天安“嗯”了一声,疑惑的尾声还没来得及翘上去,便瞬间挺直腰板,颤抖着拉长声音变了调。 千晛勾着唇笑了下,把人抱到床上去。 — 天安在床上说的第二个人是谁,其实严格来说,那一次不算,因为成为鬼新娘被送去冥界那次,主要还是喜婆帮忙化得妆,她只是帮千晛jiejie把唇上的口红抹开了些。 千晛听完,沉着眼眸没吭声,只是手上又多用了几分劲儿,于是等天安再醒来时,屋外的日头早已落了下去。 身上重换了新衣,床畔放着披风,天安蹙着眉心,不自觉地笑了下,才趿拉上鞋子,系上披风,朝屋外走去。 “千晛?”她喊对方,她知道虽已是晚上,但对方肯定没走。 院子里飘着许多提灯笼的萤火虫,明月也高高挂在天上。四下安安静静的,除了竹林里传来杯盏相碰的声音,一派静谧祥和。 有人来了? 天安拢了拢身上的披风,朝竹林深处去,路至半途,听到老人家咳了一声,大笑起来:“白泽,虽然千千现在年纪小了点,灵力不及你,但你在神界可别欺负她。” 天安忽地愣在原地,便听白泽不满地嚷嚷:“始祖,你好偏心啊,以前最喜欢千千,现在也最喜欢她,连回来,都是化成个老头陪在她身边。” 有人笑了一声,轻轻的,像微风一般,却让天安心里忽然四海潮生。 “可别胡说,”老人家说白泽,“老头子我回来的当下可是去岐山寻的凤凰,见那小孩被那姓胥的带走,才去寻的千千。” “那我还不是最后一个,更过分啦!”白泽把酒杯重重搁在石桌上,很生气的样子,但半秒不到,又哼着悠扬的小调大笑起来。 有人在白泽面前招了招手,示意他停下来,然后把目光投向了竹林,没有半点撒娇的音,唤她的名字: “天安。” 天安的心便漏空了一拍。 “千晛jiejie?”她问。 竹林尽头,穿着一袭红衣的少女朝她走来。 天安看着她的墨色长发柔软地垂落在肩头,眉心的金纹与衣裙上的踏火麒麟熠熠生辉,鼻子一酸,眼泪就落下来。 “不高兴吗?”千晛捧着天安的脸,一点点帮她擦眼泪,见对方越哭越凶,忍不住笑起来,“天安jiejie,该不会是因为被年纪比自己小的小朋友弄了,不服输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