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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怪慕轻尘,早上那般对她。 回想昨日,天还没亮便下了榻,被迎典折腾整整一天,晚上又和慕轻尘浓情蜜意,还没喘过气来,今早又被无情的“折磨”一通,身子哪能吃得消。 一点都不心疼她。 明明昨晚把她压在身下时,还一口一个“淑儿”,眼里能柔出水来。 “哼,再也不要理你。”怨气积攒,常淑说出句气话。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何况是个脑子不正常的听者。慕轻尘的脸霎时变得冰冷无比,面部的轮廓幽深晦暗,宛若一副泼墨山水画,有神i韵却模糊不清。 她狠狠地攥紧衣摆“你说什么?” “再也不要理你!”常淑推开她。 “你就这般讨厌我?” “谁让你欺负本宫。” “我欺负你?”慕轻尘沉声反问,“如果旺财这般对你,你会讨厌她吗?” 常淑微微一愣,察觉她神色不对劲,忙不迭的改口“轻尘……” 慕轻尘不听让解释,咻的站起身,扯过屏风顶上的衣服雄赳赳气昂昂的走了,行至门口时,倏然回头冷厉道“你不说我也能查出她在哪,呵,等着给她收尸吧!” 常淑“……” 慕轻尘是踹门而出的,刚抬脚跨过门槛,就见两侧不知何时站满了宫婢。 她眯起眼睛看了看天色,又侧眸打量殿角的水漏,自言自语道“原来已经日上三竿了。” 宫婢们估计早就到了,听到她们房中的声响一直不敢打扰,遂才在外头候着。 领头的是初月姑姑,她埋下头带领众人向她请安。 慕轻尘思忖半晌,估摸初月姑姑是呆在常淑身边最久的人,合该晓得些什么。双手负后,步步逼近她,吓得初月姑姑大气都不敢喘。 “驸……驸马,可是有何吩咐?”初月退下一梯台阶,顶住不住慕轻尘的压力,率先开了口。 “你可认识……旺财?” 初月姑姑算是个沉稳的人,眼下却被慕轻尘弄得摸不着头脑,抬眸端详慕轻尘的眉眼“您……怎的突然问起这事?” 她的语气带有三分忐忑三分揣摩。落在慕轻尘的耳朵里是暴露无遗的“心虚”。 “你只需告诉我认识与否。” “当然……认识的。”不就是你吗。 “那她现在在何处?”慕轻尘尽量保持一贯的镇定,叮嘱自己切莫让外人看出端倪,否则杀掉旺财便成了件难事。 不过常淑应该将旺财保护的很好,身边时时刻刻定有暗卫环绕,不然自己也不会迟钝到现在——成亲五年才发现常淑爱着的其实是另外一个人。 慕轻尘有些后悔,方才在气头上,说话不过脑子,实在不该将下一步行动告知给常淑。 想到这她鼻尖一酸,眼眶红红的。深爱多年的枕边人,居然只拿她当替身,这无疑于用刀子剐她的心。 一腔情i爱终究是错付了! 她心事重重,回身觑了一眼大开的房门,眸光幽远,好似看进时光深处,只觉两人往日的笑语与温存明明那般真切,奈何一夜之间全然崩塌…… “就在……奴婢跟前呀。”初月姑姑是越发看不懂了,大清早的玩哪出呢? 在跟前? 慕轻尘反复琢磨这话,霍地一惊,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远在天边近在眼前?” 好像是这么个理,初月姑姑犹疑地点点头,担心对主子不敬,又“嗯”了一声。 慕轻尘靠到初月姑姑耳边“所以……旺财是牛菊花!!” 初月姑姑“!!?” 啥玩意!? 慕轻尘亢奋不已,三步并作两步的跃下台阶,步到花圃旁时忽然想到什么,兴冲冲地的回到她跟前,掏掏左袖口又掏掏右袖口,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掏出一枚破旧的铜板给她——上交小金库后,她实在没钱了。 “拿着,封口费!”慕轻尘神秘道,“切莫让公主知道我在打听旺财的行踪。” 她见初月姑姑没应,以为是嫌钱少,只好补一句“放心,以后少不了你的好处。” 言毕,一个潇洒的扭脸,飘逸洒脱的走了,步态稳健,像只统领鸡群的公鸡,红冠子一抖一抖的。 全程懵i逼初月姑姑“……” “这是她给你的?”常淑沐浴浣发后,一小宫婢正用棉帕擦拭她发间的水渍。她把铜板搁在掌心,观察边缘细小的凹凸。 “是呀,”初月姑姑把窗边的花盆转了个方向,“驸马还一个劲儿的问奴婢,可晓得旺财?旺财不就是她吗?” “你别理她。”常淑为慕轻尘找不到开脱的理由,只能含糊其辞,注意力一直在铜板上。她原本以为慕轻尘是只狡猾的狐狸,私房钱该是一堆接一堆,眼下看来是真没有了,不然哪能拿铜板出来,打发叫花子也得三瓜两枣才像样子不是。 她心间的阴霾散了七七八八,喜笑颜开着。没钱就好,再也不担心慕轻尘偷偷逛青楼了。 “您好像很开心的样子。”初月姑姑从窗边回来,随她一道笑起来。 常淑缓过劲来,冲她俏皮地眨眨眼,将铜钱好生安置进妆盒中,看着镜子里的她“避子药可都扔掉了?” “按您的吩咐一点没剩,您是……”反悔了? 初月姑姑欲言又止,念想起今晨和一众宫婢听到二人欢i爱的事,难为情的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