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作报恩读作买买买的一天（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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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屋的锻刀屋向来客人不多，只有情况特殊的本丸或大改建中的本丸才会至此进行锻刀。 刀匠老板对有栖川枫的态度非常友善，一半是基于有栖川枫提出相当豪迈的不重复十连锻，一半是火眼金睛的刀匠老板早就看出这一位审神者小姐多半是个中途审神者，便主动问她有没有什么不懂的问题。 有栖川枫烦恼了。“请问重复的刀剑付丧神一向是怎么到下一个本丸？”这方面审神者手册上写得很暧昧，当时看见其中提及的“刀解”名词让她觉得很不妙因此就略过那一部份。 “没有到下一个本丸这个说法喔，一向是刀解处理，妳是新人吧？审神者小姐？”这位小姐恐怕是接手非常不好的本丸的那种新人。 可怜的中途审神者小姐。刀匠老板如此心想。“时之政府给妳的信息不多对不对？” “可以这么说。”有栖川枫点点头，也不隐瞒她对这方面的不熟悉。 “好，小姐，那妳大概说说妳本丸里有哪些刀剑付丧神，我来帮妳辨别刀纹看那些是重复的刀剑付丧神。” 有栖川枫思忖片刻，认为这姑且没有问题便回答了，包含那三振未显现的刀剑共二十九振。 “审神者小姐的本丸成员十分不足啊，我了解了，审神者小姐此行能收获新刀的机率很大。首先刀剑付丧神重复的问题其实很简单，除非是恶意将未重复的刀剑付丧神显现又故意刀解，否则刀解其实不是什么可怕的事。” 明白有栖川枫是担心刀解会不会给刀剑付丧神不好的影响，刀匠老板很仔细的解说，也是源于生意向来惨淡，完全是基于不适任审神者才特别创立的锻刀屋一向靠着时之政府补助才维持下来，平时根本没什么人非常无聊，无聊到有栖川枫进门前刀匠老板还在玩手机。 “审神者小姐妳想象看看用灵力要将刀剑付丧神恢复成灵体就可以了，这正是所谓的刀解，另外不用刻意在刀解池也可以刀解，但是耗费的灵力会更多。” “时之政府开放显现的刀剑付丧神严格来说都是‘分灵’，你们审神者藉由锻刀、战场上取回刀剑、都只是一种‘请来分灵’的方式，刀解只是将这个分灵概念的存在返回到同一振刀剑付丧神本灵的方式，小姐不用太过担心。” “原来是这样子啊，谢谢您详细的解说，我明白了很多事情。”也就是一振刀剑付丧神很有可能曾被锻造出很多次。由于刀匠老板的详细回答得到解决方式，重复的刀剑付丧神都被她按照刀匠老板的教学进行返回。 当然刀匠老板如此热心的解答与有栖川枫爽快的付费及良好态度有直接关系，瞬间暴增的高收入让刀匠老板万分热情地主动询问有栖川枫还有没有什么问题，让有栖川枫剩下的问题都得到了最详细的解答。 不包含重复的刀剑付丧神，实际上是一百多锻左右，有九十锻是重复的刀剑付丧神，锻刀屋今日的收入足足能顶上三到四个月的业绩。刀匠老板很愉快，有栖川枫也很愉快。 没有白跑一趟，刀匠老板是位很专业也不会歧视刀剑付丧神的人呢。收下被刀匠老板装进盒中不重复的十振刀剑，有栖川枫取走锻刀屋的名片，在每个盒子上都贴好“请勿开启并烦请送至我的房间枫”的标签，这才前往“空色回廊”。 虽然有加速符的帮助快速锻刀，到底是让骨喰藤四郎等了四十几分钟，有栖川枫加快脚步，礼貌地向侍者询问是否有一位穿着便服配备本体的骨喰藤四郎在，果不其然明白她暗示的骨喰藤四郎早就等在其中一个密闭包厢里面。 “抱歉，让你久等了，骨喰。” 骨喰藤四郎摇摇头。“这里不错。”在三楼的包厢可以清楚看见窗外的夜色，以及渐渐升起的月亮。 听出骨喰藤四郎不明显的怀念之意，心中有愧的有栖川枫抿抿唇，到底是微笑着转开话题：“这两杯饮料是骨喰点的？哪杯是你的？” 饮料分别是黑咖啡与抹茶拿铁。 “黑咖啡是枫的，抹茶拿铁是我的。” 正在等有栖川枫的骨喰藤四郎直到现在才喝了他自己那杯饮料，非常具有绅士风度，可惜这杯黑咖啡是有栖川枫的地雷。 她不喜欢所有苦的东西，会想起小时候生病吃药时变得非常没用、帮不了哥哥、煮不了三餐，吃着就算胶囊或锭状成药、严重了点喝咳嗽药水的苦味，她会口中发涩变得昏昏沉沉，完完全全做不了任何事，这充满挫败感与难堪感；她更不喜欢在正式开始演戏后，因为天资没有哥哥高，时间不够只能天天熬夜靠着苦到不行的黑咖啡提神不睡觉勤能补拙，可是一直只能自己一个人读着、背着剧本、看着哥哥以前的作品学习揣摩表现技巧，哥哥却不在她身边的寂寞感。 翻过书，有栖川枫明白这是古典制约的cr反应，可她想要自行反制约也不行，反而变得更讨厌苦的味道。 之前对药研藤四郎的药汤抗拒的原因正是如此，有栖川枫向来不喜欢软弱的自己，自然这杯虽香也苦味满点更是喝习惯的黑咖啡她无法说出喜欢，只能勉强适应。 可是这是骨喰为她点的。“谢谢你，基于纯粹的好奇心，我可以问为什么你会替我选黑咖啡吗？” 骨喰藤四郎眉头动了一下。“枫很冷静、成熟、稳重……” ——是这类型的人都习惯靠黑咖啡提神的刻板印象，没想到他也有这样的认知。 “但妳不喜欢。” 有栖川枫才正要端起黑咖啡，突然被喝过的抹茶拿铁与黑咖啡被强制交换，有栖川枫愣了愣，这才反应过来骨喰藤四郎猜到她不喜欢黑咖啡了。 “好敏锐啊，骨喰，是想起我之前对药汤太抗拒才联想到的吗？” 骨喰藤四郎摇摇头。“妳在勉强，像退。” “……”恐怕在这一位面前要有比预想中更强烈的觉悟，他不会被表情欺瞒，即使心中总是惦记着失去记忆的烦恼，可看待事情的角度总是直面本质，他身上同时存在着脆弱与坚强，矛盾得那么耀眼夺目。“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你。” “嗯。” 简短过度的回答依然显示着骨喰藤四郎是个零分的约会对象，可此刻有栖川枫心中的骨喰藤四郎却突破了一百分…… 有栖川枫品尝温热的抹茶拿铁，就着骨喰藤四郎喝过的地方不掩饰的间接接吻，她必须表现她不在意，她已觉悟到必须做到这种程度才会得到正确的结果。 不是她单方面单箭头的结果，而是双箭头的好结果。 “请你决定晚餐，除了有苦味的东西外我不挑食。”将菜单交给骨喰藤四郎，让他决定这一餐他们要吃什么，有栖川枫打起十二万分精神来，不着痕迹的进入最佳状态。 等待餐点送上过程中，有栖川枫向骨喰藤四郎打听粟田口家的有趣八卦，尽管经由言词简洁的骨喰藤四郎说出来笑果减半，可有栖川枫仍听得津津有味。 不久后，正餐送上，侍者离去只剩他们时便正式进入今天的真正重点。 有栖川枫先开了口：“我希望是能对你报恩，就算你认为你当初是另有所图，可无论如何是你审判了、留下了我的生命，你救了濒死的我是不争的事实。”有栖川枫神色逐渐转为肃穆。“我猜你需要的报答是我的回答，我也愿意告诉你我的回答，可是你要先想清楚你能不能承受这个、不，这些问题？” 骨喰藤四郎果然被这些话吸引了。“枫不用报恩，但问题……可以问吗？” 有栖川枫点头。“要怎么面对必然是痛苦的、失去的记忆？要怎么找回失去的记忆——骨喰想这么问对吗？” 被看穿的骨喰藤四郎一剎那睁大眼睛，随即有些挣扎的肯定。“对。” “两个问题我都可以回答，可是请容我再确定一次你是否真的需要我的答案？”有栖川枫再次正色询问。 餐桌上被送来的综合烩饭、煎蛋卷与蜜黑豆还没有人动过。 “我会等你认真想好，无论多久我都等。”执起双筷，有栖川枫先用了晚餐，骨喰藤四郎有样学样跟着开始吃晚餐，面上却是惘然。 要面对这样的表情还要轻松的吃饭太难受了。可有栖川枫终究是职业女演员，提起十二万分精神的她将此刻吃不出真正味道的晚饭吃得像口齿留香，还主动加点了一杯抹茶拿铁补给骨喰藤四郎，黑咖啡也请侍者撤掉。 明白会想起的记忆势必是痛苦至极，因此想问拥有痛苦记忆的感觉。想问有没有替他找回记忆的方法。有栖川枫知道这是骨喰藤四郎想问的问题，可他…… 骨喰藤四郎不能问有同样经历的一期一振、宗三左文字，还有很多很多也有着痛苦经历的人，更不能问事实上也很在意只是假装洒脱的鲶尾藤四郎，他能问的人竟然就只剩下在他们面前挺过来的有栖川枫。 她不是不知道，可她真的不希望骨喰明白那样的感觉。 “枫做的煎蛋卷比较好吃。” 不料此处有伏兵，骨喰藤四郎出自真心也无心的撩人发言让有栖川枫止不住的笑了出来。“就算夸我也不会给你任何建议。” “实话实说。” 有栖川枫无奈。“好我明白了，你继续想。”一点也不让人的心脏好好休息，这个乖巧的坏家伙。 真的等了不算短的时间，有栖川枫已用完晚餐，抹茶拿铁也只剩半杯不到时，骨喰藤四郎开口了。 “痛苦必须自己处理，我不能依靠枫的答案。”骨喰藤四郎得出很有骨喰藤四郎风格的第一个答案。“可是记忆……” 有栖川枫安静地等待他的结论或问题，觉得抹茶拿铁其实也有点苦。 “修行有让我找回记忆的机会，对吗？” 骨喰藤四郎问了，却也没有问。 “如果骨喰确定想找回记忆，不须修行我也能够恢复你的记忆。” 那是过去的有栖川枫学习到的能力，也是不能对时之政府说的秘密之一。 骨喰藤四郎却摇摇头。 “枫，我有个请求。” “你说。”压下心中躁动情绪，有栖川枫是冷静的大家长角色。 “我的实力达到能修行时，能让我第一个去修行吗？” 他要走。 他要自己离开。 他太会动摇她的决心。 有栖川枫危险地笑了。“哦？即便那意味你会离开家人、离开我、离开伙伴们吗？就凭现在的你？” 骨喰藤四郎让她感觉危险，有栖川枫便刻意用了讽刺的态度回应。 “是。”骨喰藤四郎眼中迷惘散去，在有栖川枫始终不逼迫他也适时给予沉默陪伴的情况下，骨喰藤四郎得到了在本丸里得不到的结论。“我会回来。” 闻言，有栖川枫放软态度。“就算你故意不回来也会抓回来的，我就把这项约定当成是我报恩了，可以吗？” “……”这回被噎得说不出话的是骨喰藤四郎。“枫想这么做的话，好的。” “好，那现在我们可以说是扯平了。”有栖川枫颔首，笑容无害，却给出更危险的问题—— “骨喰，你记不记得你还欠我一个拥抱和一个摸头奖励？” ※※※※※※※※※※※※※※※※※※※※ ※重要公告：2017/12/19男主已定，1v1，he，为了不剧透请容我保留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