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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瞬间,薛遥就看看见了魏子耀房间里的画面。那个纨绔在桌边坐了半宿,期间林晋桓的人送来了他想吃的鱼。但魏子耀并不买账,又枯坐了一会儿就气得把鞋子一踢上床睡觉去了。 整个晚上薛遥都能听见魏子耀隐隐的鼾声,偶尔还能听见他起夜的动静。 但第二天一早,魏子耀还是凭空消失了。 此刻房间里早就没了魏子耀的身影,但薛遥阴司鸟里的“魏子耀”依旧在有条不紊地梳洗更衣。薛遥挑起了眉,心想自己过去真是小看了这个纨绔。 “昨天晚上我们整夜都守在这里一刻都未曾离开,今早我从门缝里见他已起身才进门通知他准备启程,谁知一推门房间里竟空无一人。” 薛遥过来时林晋桓已经到了,魏子耀的房间里黑压压地跪了一地的人,此时说话的正是景澜。 “请门主治属下失职之罪。”景澜抱拳行了个礼,将头埋得更低,其余的人闻言也俯低了身子。 林晋桓既没让景澜他们起身,也没有急着发落。他在屋里转了一圈,又推开窗子往外望了望,最后转过身来有条不紊地吩咐道:“景澜带人去鹊山客栈探查,仔细一些,不要错过任何蛛丝马迹。景凡负责带人沿此地方圆十里内搜查,注意低调行事。景一去镇上暗访近日有何江湖势力曾在此出没。景礼带人暗中盯住新江镇的各个出入口,发现可疑人群立即回报。” “是!” 九天门众人异口同声说道。 “去吧。”林晋桓挥了挥手,众人各自领命分头行动,房间内就剩下林晋桓与薛遥二人。 林晋桓在魏子耀屋里的圆桌前桌下,让小二去他的屋里把他的棋盘取来。 “怪不得人人争破头都想当一派之主。”薛遥绕到罗汉床上坐下,打趣道:“把下属支使得团团转,自己无事下棋。” 林晋桓摆开棋局,头也没抬地说道:“谁说我闲着了,我这不是在看守嫌疑最大的人吗。” 林晋桓这句话说得似真非真,薛遥听闻笑了一声,他浑不在意似的起身在房间里转了一圈,蹲在一堆看似没有规律的石头树枝前端详了片刻,问道:“这就是阵眼?” 林晋桓顺着薛遥的目光看了一眼,说道:“对,他昨晚应该很早就走了,用这些东西给我们表演了一晚上障眼法。” “他这个阵法虽布得精妙,但一旦有人找上门同他交谈就会露出破绽。”闲来无事,薛遥索性蹲在地上研究起了魏子耀留下的阵法。 “所以他昨日故意引起你我怀疑,给自己争取到了一人独处的时间。”林晋桓说道。 薛遥摆弄了一会儿阵法,半天也没玩出什么花样。他兴意阑珊的站起身,见林晋桓若无其事地正在下棋,他有些幸灾乐祸地问林晋桓:“被雀儿啄了眼,门主感受如何?” “薛左使不也着道了吗。”林晋桓忙里抽闲瞄了一眼墙角瘫倒在地的阴司鸟,意有所指。 薛遥勾了勾手指,原本瘫软的小纸鸟又站起来欢快地朝薛遥扑来,薛遥把它捡起塞回怀里,接着开口说道:“我觉得未必。” 林晋桓深以为然,说道:“先等景澜他们的消息吧。” 最先回来的景一。 由于新江镇临近临安,又在名山大川小鹊山的脚下,所以往来人员复杂,江湖门派也多。 四大仙门之首的长生宫就位于临安,近日长生宫正在主持举办“竹林玄谈”。“竹林玄谈”也算是仙门中的一桩盛世,由四大仙门世家轮流主持,每年的主题思想不同,但主要作用就是连通各大门派家主,门派加强联系互通有无。 今年的主题是辩经。九州仙门千千万,每天舞刀弄剑大字不识一字的家主没有一万也有九千,佛经都读不通更别说领悟其中的哲学奥义。所以“辩经”不过是个由头,长生宫宫主作为净明大师的挚友,主持此次“竹林玄谈”主要目的还是在于稳定人心,号召各个仙家门派一同助力小长安寺渡过难关,少在其间下黑手。 暗含敲打警告有心之人,庇护小长安寺之意。 所以这段时间来往来临安的门派也格外多。有真心想帮助小长安寺的,有想趁机和长生宫攀上关系的,也有虚伪与蛇阳奉阴违的。 耐人寻味的是这段时间伏击过林晋桓一行人的门派大多都有派人参加长生宫的“竹林玄谈”。根据景一的调查结果,这些门派经过前几天的交手元气大伤,这几日都没有在新江镇出现。 在这么多门派势力中排查出哪一家同魏子耀产生关联,简直是大海捞针。 下午的时候景凡也回来了,景凡的队伍暗中搜寻了以客栈为中心方圆十里的主要街道,一无所获。 最后一个回来的是景澜,他从鹊山客栈带回了一样东西。 “他这是什么意思?” 景澜看了一眼桌上的东西,又看了一眼林晋桓和薛遥,开口问道。 二人此时的表情都有些高深莫测。 桌上摆着的正是魏子耀的那件传家宝小金锁,是今天景澜带人从鹊山客栈一间客房的床下搜出来的。这只金锁上有只猪,猪脸上有一个熟悉的大坑。 金锁的背面有一个诡异的红色图案,这个图案不像原来就有的,倒像是后来有人画上去的。这个图案透着一个阴森的凉意,和喜庆的小金猪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