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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认”符念答得轻巧随意。 “你——!”青玉气急。 符念长眉一挑,冷笑:“我符念虽作恶,但是凡错必认,但是不是我做的,旁人休想往我身上沾染一分一毫!” 青玉不屑:“你这种人说的话,谁会相信?符念,你问问,在场的每一个人,有谁会相信你么?” 话音落,四野阒然,无一人答话。 “哈哈哈……”青玉大笑。 “符念啊!你瞧,这里没有人相信你呢?” 说着,青玉带看向自己施展阵法的一干弟子,提高了声音,带着讥诮大喊道:“我问你们,晋河岸边的死尸不是符念所为,你们可信?!” 仍旧是死寂,无人回答。 符念目光垂落,嘴角沾染凉薄的笑意。 “我信” 倏然间,一个温润的声音响起,声音不大,却带着异常的笃定,传入了在场每一个人的耳中。 符念有略微有些差异,抬头,眸子撞见了一片妍丽的红色。 身着红色衣衫的陌卿站在远处的宫殿之上,目光泠然,静视四方。他的眸子里带着岁月的沉稳,静静地看着困于星阵里的符念。这双眸子不避讳在场每一个人的目光,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看着面前地符念。 顷刻间,符念感觉他那颗躁动不安的心,安稳了。 仿佛得到安抚。 他知无人会信,他也不屑他人会信,但是他无比又渴望着,带着卑微地渴望着,有这么一个人,能够信他,信他说的话。 然后这个人出现了,他没想到,是陌卿。 青玉听到这个温润的声音,诧异着循声看去,没想到这一看,却睁大了双眸“清、清徽?” 青玉不可思议地看着大殿上那个身着红色衣衫的男子,以为自己看错了眼。 “抱歉,我是陌卿”颜辰瞥了青玉一眼,温声解释。 青玉闻言,凝视片刻,瞧见了他额间的血色花朵,方才察觉面前之人不是清徽,不过是一个与他相似的男子罢了。他诧异过后,思绪渐渐清明,想起之前的事来。 于是他厉了双眸,看着红衣陌卿,冷道:“你替这孽障作证,恐怕是他的同伙罢?” 颜辰垂下柔软修长的睫毛,平静道:“我不是什么同伙。” “那我问你,你可曾见过晋河那十具尸体?” 颜辰朗然答:“未曾” 青玉冷笑:“你连尸体都未曾见过,就敢说相信他,你不是他的同伙是什么?” “我确实未曾见过尸体,但是我信他” 颜辰答得分明,这些字句落在符念耳中仿佛仿佛巨石落入平静的湖面,遽然间,激起千层骇浪。 符念站在星阵里,运功的指尖轻微颤抖。 一字一句,都是面前陌卿说的话。 “我信他……” 颜辰没有捕捉到符念的变化,他笃定地看着青玉长老,丝毫不曾退缩,也丝毫不曾躲避。 他说的是实话,他信符念。 从符念年少时,颜辰便知符念是一个本性纯良的人,一个爱憎分明的人。他会犯错,也作恶,但是凡是他犯下的错,他必定会认。 当年在上余,符念入他坐下的时候,与同门弟子动过两次手,皆认错。 第一次,是因为他灵根不纯净,履受其他弟子嘲笑,符念动手伤了那弟子。 那弟子骂骂咧咧,找上长老,长老来九寒殿找颜辰获悉事情真相 当时颜辰问符念,他可曾有错。 符念说他有错,自领了二十道戒鞭。 后来,颜辰记得符念告诉他,说他不后悔伤了那弟子,只后悔辱了师尊的门风。 第二次,是因为孟桓。 孟桓年纪小,与同门师兄演练棍法时,屡屡吃亏,平白挨打。 符念平时虽然对孟桓冷冷的,但到底是是师兄弟,见别人欺负孟桓,便气不过便上去折了那棍子,给了那人十棍。 那一次,符念认了错。颜辰没有罚他,而是自己去领了戒鞭。 符念护了孟桓,那么符念,应该他来护。 时过经年,符念变了,他变得喜怒无常,暴戾恣睢,但是颜辰始终相信,他这一点没有变。 因为,无论他多么狂妄,但是提及自己的罪愆时,他从不曾掩盖。 这一点,像极了当年那个纯良的少年。 可是无论颜辰多么笃定,青玉始终不会相信,舒耀不会相信,在场的每一个人也不会相信。 当下,青玉已经认定这陌卿便是符念的同伙。 他向舒耀示意,活捉了这陌卿。 舒耀得到示意,立刻领命上前。他提剑而起,足尖一点,轻上宫殿。然而他刚出手,一个蓝色的身影边挡在了他的面前,舒耀一愣。 蓝色衣衫,衣袂飘摇,脸庞上带着春水般的清澈。 站在舒耀面前的人,是孟桓。 “得罪了,小师弟!” 孟桓在舒耀愣住的当口,手掌里凝聚起了蓝色的水雾,话音落,蓝色水雾向舒耀袭去,舒耀召出一把长剑去挡,长剑碰到这水雾,裂成了片片碎块。 恍落如雨。 舒耀踉跄退了数十步,咬牙切齿地看向孟桓,眼眸里全是不服输。 方才被符念击败他认,符念是谁?可是天下第一大恶,夜行渊的尊主。可是眼前的少年年纪轻轻,看起来也大不了他几岁,怎能轻而易举就他这出类拔萃的上余首徒击败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