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页
噫…… 尴尬这种情绪已经到了极限而死掉了,接下里就是愈演愈烈的羞耻。 苏云开始自我反思。 为什么会有这种奇怪的情景设计呢?难道说在他的潜意识里这种发展才是正确的吗? 撇开自我意志来思考,一个求而不得的人类会做出这样的事情吗? 唔……似乎是有可能的,只要这个人的性格中存在极端的情况,比如说占有欲或者征服欲。 那么这个过场动画就能够被理解了。 苏云自我说服了一波,然后就坦然地开始评价起这来之不易的特殊经历,从笼子里望向外面的世界还真的和平常的不一样,而且站在这里还能够看到军队全景。 只是不论是军官还是士兵,所有的人似乎都在躲避他的视线,他们沉默地跟随在王的战车后行军,这阵势让苏云不得不感慨纪律严明。 军队的沉默像是会传染,当王的战车从祭坛离开,穿越过城市的时候,这沉默成为了整个城市的死寂。 苏云在笼中听到了无数的心跳,它们从周围的人群中来,从身后的军队中来,它们汇聚在一起就像是疾风骤雨,这实在是太过喧嚣了,于是苏云拒绝了倾听。 直到苏云看到了安妮塔。 苏云无奈地想,这孩子竟然还蹲在王都没有走,为什么他一点都不奇怪呢…… 安妮塔的表情看起来是相当震惊,大概他也没有料到会遇到眼下这尴尬的情景,不知道怎么反应? 苏云朝他笑了笑。 安妮塔似乎想要说什么,但是苏云轻轻举起食指,按在了唇上: 嘘——不要破坏的我的游戏。 33 王宫已经近在眼前了。 看着那熟悉的高大墙垣,苏格达努斯听到了自己越发急促的呼吸,感受到了胸膛中几乎要炸开的心脏。 他成功了,他囚禁了掠过天空的飞鸟,将他牢牢地拢在自己的掌心。 他克制着不要回头——别再吓到他,他已经是我的了。 这美丽的祭司可能至今仍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将他带走,为什么要把他关起来,又为什么要带着他穿行过城市。 那双银色的眼眸至今没有被尘世的欲望沾染,他当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没有关系,他会一样样教给他。 也许是潜意识早就告诉了他,匍匐在地面的蛇永远不可能得到天空中的飞鸟,苏格达努斯格外患得患失,他憎恨仇视一切阻拦在他面前的障碍,而且恨不能向所有人昭示他的猎物。 他是我的。 战马嘶鸣,王宫到了。 阿契美尼德的君王听到了血管中涌动的炽烈,他回身,看着战车后的那尊牢笼,那里面囚禁着他的飞鸟,维系着他的性命。 ——要是得不到这个祭司,也许他会死吧?死于自己的疯狂和痛苦。 “我们到了,这里就是你未来的家。”他这么说着,直直看向身后的人。 白衣祭司的身姿颀长挺拔,他站在纯金的牢笼中垂首看着掳掠的强盗,那双银色的眼一如既往的平静温和,并没有因为主人失去自由而掀起波澜或者陷入慌乱,即使是被关入牢笼,即使是在大庭广众之下被宣誓了主权。 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未来将被人为篡改。 君王突然就觉得胸口guntang难以抑制。 那是爱意得以宣泄、欲望得到满足的幸福和兴奋,以及内心潜藏着的不安的翻滚。 面对着这样一个纯净又虔诚的爱人,君王只觉得自己的卑劣、肮脏和残忍被放大到了极致。 有那么一瞬间,他甚至想过要砸碎这个笼子让他的祭司回去——让他捧着那捧花,永远平静地在祭坛前祈祷,他愿守护着他远离世俗。 然后这一切就都在下一刻粉碎了。 因为那个人轻轻地询问,他的声音像是从耳边擦过:“陛下,我能离开了吗?” “不可以。”这君主听到自己温柔地回答,“你那里都不许 去。” 他怎么可以离开呢? 这是不允许的,要让他永远陪伴在我身边才好——要让他染上我的印记,要用镣铐锁住他的脚腕,要让那平静的神情彻底碎裂。 玷污他吧,这样他就无法离开了。 34 苏云是给人抬进王宫的。 虽然说这王宫的布局他很熟悉,但是这么奇妙的进入方法这还是第一次。 那位尽职尽责的国王仍然在倾情演绎,说实话他的声音挺低沉的,叭叭叭念起台词来还挺感染人。 这个台词功底不得了,这是真正的真情实意,同时还兼顾了狂热痴妄,一听就让人对他的爱意感同身受——虽然苏云不大能体会,但是他能欣赏啊! 抬笼子的是奴隶,阿契美尼德帝国是奴隶制国家,在此之前不论是安纳托还是克里翁都没有大肆的奴隶传统,不过在这个时代,奴隶制反而算得上是社会的进步。 这一段路应该是去王族的寝宫,一路上的装饰最奢靡,苏云来过几次后就对这里没什么兴趣了,他现在更喜欢的是民间自由自在的艺术。 浓郁的熏香从走廊尽头飘扬过来,这种味道并不能让苏云喜欢,它远比不上贾斯敏和安妮塔的气息。 苏云开始觉得无聊了。 但很明显那国王不这样认为。 他一只手抓在笼子的栏杆上,双眼一如既往地黏在苏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