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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们眼睁睁看着那些军团怪物和美人横行霸道地离去,竟然是没有一人有胆子上前阻拦。

    包括克里翁的国王。

    安纳托的海船上,高大威武的男人皱着眉看着这只纯黑军团,他侧身询问身边的老者:“我们的智者,伊姆霍□□,难道你真的认不出这个国家、这个军队、那些猛兽么?!”

    老者已经快疯了,他俯身谢罪:“陛下!我从未听过这样的帝国,人间怎么可能存在这样的军队……除非是……”

    除非是神灵的侍从。

    安纳托的王看着岸上惊惧不已的克里翁国王,第一次感到了深深的无奈、无力、愤怒以及恐惧。

    他是一手带领着军队统一了上下安纳托的人,但是他引以为傲的军团在这支纯黑军队面前什么都不是。

    “他们来迎接他们的王?”这位安纳托君王咬牙切齿,“什么样的国王才有资格拥有这样的军队!”

    智者双手交叉放在胸前,已经开始低头祈祷了。

    而就在这时,属于巨兽踏地的声音整齐地响起,紧随其后的则是骑兵和步兵的声音。

    这个军团的王来了!

    所有人都望向声音传来的方向,然后他们看到了那支令人又恐惧又震撼的“仪仗队”,然而这庞大威严的军队,在此刻全部成了陪衬。

    任谁一眼望去都立刻就能找到他们的主人,他们的王。

    那是一个年轻的男子,他穿着很简单的黑袍,黑发直接披散在身后,堪称异常简朴,他有着苍白的肤色,眼眸是谁也没见过的银白,他看起来并不是很愉快,他丝毫没有遮掩自己无奈的神情。

    而那位冰冷又傲慢的红发将军此时紧紧跟在他身后,他露出的表情竟然是迷醉的。

    他们的王环视了一圈海港,银色的眼眸像是看到了每个人,又像是谁都不放进眼里。

    随后那纯黑的舰队爆发出一声整齐的巨响——所有战士在这一刻全部单膝下跪!包括那些恐怖的猛兽和马匹!

    男人很无奈地,朗声道:“你们回去吧,我不需要军队。”

    他的声音与他本人一样。

    智者终于勉强夺回了自己的神志,他慌张地看向身边的安纳托王。

    他的王却早已失态了,他听到他说:“怎么可能……怎么会——是他!”

    第17章 嫉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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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岛屿上的小房子是住不下去了。

    原本苏云还想着能复制一下安纳托的闹中取静式,谁能想到贾斯敏捧着一个黄金镶钻的人设千里送温暖,真可谓孝子感天地,老父奈若何。

    所以这还怎么住?仍然住在岛屿上的小屋子里?在周围被贾斯敏硬生生清空的情况下?

    苏云并不想来一个一国之君占地造行宫,他只能封了那栋小房子,转而住到了海面上的大船上。

    贾斯敏那敲锣打鼓的仪仗队已经基本上全部被退货,仅留下十艘战舰负责清空海面,以及巨大的主舰作为苏云暂时的落脚之处。

    这座大船通体漆黑,乍一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这可是贾斯敏一手制作的水上天堂,怎么可能真正平凡?

    即使是在游戏中,贾斯敏也是排名第一的会玩会享受,他的领地完全被他打造成了剥削与血腥的猎场,那游戏场景中的纸醉金迷仅仅是冰山一角。

    贾斯敏的个性同样是骄矜开朗的,只要他愿意,他就是天下最好的玩伴,他享受着一切最顶尖的乐趣,并感同身受地将一切分享给苏云。

    昨日是舞蹈,那么就摆出最美最绚丽的排场,无数妖姬美人波浪一样翻飞,贾斯敏甩开衣袍就能参与领舞;今朝是音乐,那么就配合从古至今所有的乐器,数十位夜莺一般的歌者与上百乐师齐声协奏,贾斯敏是指挥人;明天是口腹,那么就是天南海北的食材,它们在甲板上铺成鲜艳的瀑布,被各种叫人眼花缭乱的方式处理……

    这是享用不尽的筵席,所有感官的饕餮,贾斯敏随时随地都能创造出这样的乐园来。

    他是崇尚乐趣的封君,他欣赏一切文明的艺术,精通所有人类的运动,他不是君王,他视责任与束缚为尘土,他看起来太舒展又太自由了,他每一刻都仿佛在代表着无需节制的享乐,就像是能融化一切的暖流,任何一个心志坚定的人类都会轻易迷失在这无忧无虑的无尽长河中。

    当贾斯敏看着苏云时,苏云立刻就能从他那烟灰色的眼眸中读出他最恳切的请求:

    请您,与我永远沦陷于此刻的欢愉。

    这个

    孩子牢牢吸引着苏云的视线,在苏云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一个月已经过去了。

    没有克制的欢愉是剧毒,然而苏云从来都没有中毒,他只是觉得,需要好好安抚一下好不容易苏生的贾斯敏而已。

    就像是那种把孩子送入寄宿夏令营的家长,在一个月结束后好不容易开车去了老远的山头见到了又黑又瘦的阿崽,看着孩子那恋家又抱怨的小眼神,家长还能怎么做?当然是陪着孩子好好玩啦!再不济,一起吃顿好的也是应当的事。

    苏云就是这么以一个心态,任由贾斯敏和他玩着亲子间的游戏。

    而现在已经过去了三个月,如果是陪陪孩子的话……差不多了。

    27

    连日的欢庆并没有影响到特蕾莎,从某个角度来说,他确确实实也是清教徒,心中除了他的神以外什么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