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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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紫睁大眼睛,看着已经送到嘴边的rou片……这是当初对自己冷言冷语的范阅辰?为何变了这么多? 她张开嘴巴,接过那片rou,轻轻唅进口中。 软软的rou落在齿间,香味散出,好吃的让她眯了眼睛。 待她咽下,另一片rou也送到了嘴边,她看着对面的人,只有再次接下。 如此,小半盘rou被洛紫吃下,可是嘴边还有rou片送来。 她偷偷揉了下自己的肚子,小脸儿皱了下,“公子,我真的吃不下了。” 范阅辰放下筷子,伸手揉了半鼓着的腮帮子,“紫儿真是有趣,怎么办?” 怎么办?洛紫咽下口中饭食。 眼看外面已经全黑了,院子里无人过来点灯,只有正屋这点儿光亮。 洛紫想着范阅辰说的那句话,晚上留在他这儿,不由越发心慌。 “公子,你不吃吗?”她看着范阅辰,几乎没怎么动筷子。 范阅辰没说话,原来喂她吃饭这样好玩,看她乖乖的吃下自己送过去的东西,就觉得心里满满的。 “我送你回紫藤苑。”范阅辰站起来,看去外面。 洛紫站起来,难不成说的留下来指的是用晚膳?害她刚才吃着东西时,还在胡思乱想。 范阅辰走去门边,看着站在桌边的人,道:“你不走,是真想留下来?” “不是。”洛紫忙跟上。 月亮明亮,一层月霜轻铺在小径上。 白日里的闹剧已经收场,想来现在老夫人和柳敏那边心烦的不轻。 沿着湖边走,黑黢黢的湖面下,好像藏着巨大的怪兽,随时准备钻出水面,然后张开血盆大口…… 两人走着,谁也没有说话,也没有打灯笼,就这样在月光下走着。 洛紫看着前面范阅辰的背影,月光落在他的身上,为他镀上一层冷冷的光辉。 虽然他会对她笑,给她好多好吃的,教她写字,与她说话…… 可是她还是觉得那背影孤单,还带着点点的忧郁。 “世子。” 一人从前方走了过来,张口没有温度的叫了声。 “段清?”范阅辰停下脚步,看着来人,眉头轻蹙。 “伯爷在前方水榭,想叫世子过去一趟。”叫做段清的人,说完这句话便转身离开了。 范阅辰看着水榭的方向,那里一片黑暗,只有隐约的轮廓。 “公子,我自己回去,”洛紫道了声。 “你跟我一起过去。”范阅辰看着身后的人,有些事情该让她知道,以后遇事还知道躲避着点儿。 洛紫嗯了声。来了伯府已经有几天了,从来没有见过范章这个人。只是听婆子们说,这位伯爷不太回府,而且让她见着,最好避开走。 今日浮尸的事,到底是让范章回府了。 她跟在范阅辰身后,一直到了水榭。 “伯爷,奴婢不敢了!”水榭里传来女子的求饶声,夹杂着无助的哭泣。 黑暗中是男人的笑声,恐怖瘆人,好似游荡着的恶鬼。 “我还没说话,你敢开口!” “不要……”女子声音放低,似在极力忍着。 岸上,并看不清水榭里的情形。 洛紫只听着女子的哭声,便觉得毛骨悚然,恨不得转身跑开。 正常的话,那女子怎会哭?必是受了什么折磨。 一只手握上她的,那只手有些凉,却很大,轻易地就包裹住她的。 “紫儿记住,人性本恶。”范阅辰淡淡道,“伯府尤甚。” 他不知道,或许哪一天,他也会变成这样,变得疯癫,以折磨人为乐。 “别怕,在这里等着。”范阅辰伸手,轻抚着洛紫的额头。 不管怎样,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有事。 “公子……”洛紫拉着范阅辰的手臂,“要不,你也别过去了?” 不知为何,她就是觉得水榭中的范章是个坏人,会伤害到范阅辰,不由得出口阻止。 “小丫头,你……”范阅辰嘴慢慢翘起。 原来,她在乎自己吗? “辰儿来了?”水榭里一声散漫的声音传来,带着某种满足。 “是。”范阅辰应了声。 他攥了下手臂上那只小手,轻声道了句:“等着我。” 范阅辰转身走进水榭。就凭刚才她的一声挽留,他决定了,以后不会放她走。 什么三年后?一切都可以改变。他要与她长长久久。他是黑的又怎么样,他只想对她好。 洛紫看着消失背影,往后退了几步。看看周遭,只有远处游廊上的微微光芒,根本照不到这边。 “咳咳!”自走道上蹒跚而来一个人影,好像瘸了腿,走得很慢。 洛紫往旁边让了让,待看着经过的女子,心中不免吃惊。 女子狼狈的裹着衣衫,轻轻抽泣着,散乱着头发,身上带着血腥气…… 人木讷的看了眼洛紫,拖着腿走进了黑暗中。 那女人,洛紫白日里见过,是范章的一名妾。 明明是枕边人,为何范章能下狠手,将人打成这样?不是都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她觉得手脚发凉,以前总想着离开淄城,现在却见到了真正的险恶。 水榭里,范章倚在柱子上,一条腿曲着踩在长椅,斜眼看了走进来的范阅辰。 他一扬手,一件物什便被扔进了湖里,咕咚一声。 “带着的是谁啊?”范章整了整衣领。 “我在淄城的童养媳,”范阅辰道,语气回到以往的漠然,“当年我活下来,就是她为我冲的喜。” “哈哈!”范章笑了两声,“我倒不觉得我的儿子信这些。冲喜?不如说你命硬。” “父亲说的是。”范阅辰也不反驳。 范家的人从来都不是善茬子,信奉的也只是弱rou强食,铁血手腕。 “喜欢了?”范章往岸上看看,嘴角一丝怪异的笑。 “窈窕淑女,君子好逑。更何况范家也不出什么君子,喜欢的就夺过来。”范阅辰道。 “哎!”范章叹息,“这才是我范家的儿郎。” 他看着立在两步外的人,脸上不显喜恶。 “这件麻烦事怎么弄?明日,满京城都会知道伯府里死了人,到时候会验伤。参奏我的本子也肯定不少。” 范阅辰扫了眼平静的湖面,“便说是夫人善妒,将父亲的宠妾推进湖里。” “你心肠倒黑,一点儿都不遮掩?”范章笑了声,带着nongnong的讥讽,柱子遮住了他的身影。 “有何可遮掩的,我不在京城,这事儿定然沾不到我身上。”范阅辰不慌不忙,说话的语气也不像对父亲般。 “那么有本事弄死人的,就只有老夫人和柳夫人了。” “果然是我的儿子,什么人都敢算计。”范章这样说着,却没有半丝赞赏之意。 “老夫人先不说,柳夫人就算背了罪名,也不会有事,不是有太后撑腰吗?”范阅辰继续道。 “你不怕被夫人知道?”范章终于坐正身子,月光下脸色阴沉。 “知道了又怎么样?”范阅辰不以为然,“我是伯府的世子,总不会罪名落到我的头上。” “人家都说养虎为患,我都不知道你是不是我儿子。”范章冷笑一声。 “父亲放心,您如果不信,早就把我杀了,还留我到现在?”范阅辰道。 范章听了,大笑两声,“好!” 他站起来,宽大的衣袍敞着。踱步到范阅辰面前,打量着这个已经比他还高的儿子。 “你的确是我的儿子。”他十分肯定,“就凭这冷漠无情。” “父亲过奖了。”范阅辰微微低头。 “明日去守备军。有些不长眼的这几日肯定会对付我,你帮我打理军营。”范章哼了一声,“就凭一具浮尸,就想搬到我?这些贼子真是异想天开!” 他生性多疑,范家的权绝不会交到外人手中。 范阅辰轻道,“自然不会。” 能看出范章的不甘心,嘴中念叨着几个人名,那是朝中与他对立的派党。 “京城守备军关系着京城安危,你仔细掂量着。”范章出口,带着些许警告,“知道你与天子有些交往,但是也该明白,他只是柳太后手里的棋子,别自作聪明。” “是。”范阅辰应着,“父亲放心,守备军自始至终都是您的。” 范章披散着头发,随意穿着袍衫,脚上拖了一双木屐。 他双手背后,望着湖面,却也是真的心烦。刚才明明拿着妾侍撒了一顿气,可还是闷得慌。 明明绑了石头,沉进了湖底的尸体,怎么就飘上来了? 关键,那尸体还不是一般的奴婢,是有人讨好他,不知从哪里找来的女子…… 这几日,他是真的不敢动,伯府的一举一动想必都有人暗中窥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