罪与赎（2）

    之后的几天傅止律没有在带白若若出去，吴晓雅和韩蕊约了她几次，白若若推脱不过，也就跟着两人一起出门。

    傅止律下楼的时候，家里已经没了人，白若若难得休息天起得早，想来是和两个朋友出去了，傅止律摇了摇头，坐上餐桌的时候，看到白若若留的早饭还有一张字条。

    “晚上不回家吃饭啦~~~~^^”傅止律看着纸条笑了笑..........

    “还有两天假期就结束了，外面人还是这么多。”韩蕊和白若若坐在更衣室门口，等着里面试衣服的吴晓雅。

    “好看么？好看么？”两人聊天的时候吴晓雅已经换好衣服，站在两人面前转着圈。

    “好看好看哎雅雅！”吴晓雅长得高挑，身上穿着一条鹅黄色连衣裙，衬得她高挑纤细，买好衣服之后，叁人在商场闲逛着，时间不知不觉就到了中午。

    “新开了一家小黄鸭茶楼唉，要不我们去吃吧，我在网上看他们的小黄鸭奶黄包可可爱了！”韩蕊看着手机上的图片说道。

    “要不，我们去吃别火锅吧，好久没吃了。”白若若在一边说道。

    最后还是拧不过两人，熟悉的位置，熟悉的菜单，白若若看着韩蕊和吴晓雅兴奋的翻着菜单，摇了摇头，在四周观望一圈之后忍不住轻轻叹了口气，还好没有看到卢楠楠..........

    “这个小黄鸭真可爱啊！”

    “拍照拍照！”

    就在两人拍照的时候，身边传来一道软软的女声，“您好，你们的艇仔粥，小心烫。”白若若看着放在眼前的粥，之后抬头看了看说话的人。

    “卢楠楠？”

    “白若若？是你们？”卢楠楠对着叁人笑了笑，说了句用餐愉快之后，就继续去忙活，吴晓雅和韩蕊对视一眼，“怎么卢楠楠在这里打工啊？”

    “若若，你不想让我们来吃，是不想让我们知道么？”韩蕊看着白若若问道。

    白若若点了点头，“我也是偶然发现的，她在班级存在感不高，我想着她也应该不想让别人知道。”

    吴晓雅很快就将气氛活跃起来，叁人一边吃着饭，一边聊着天，时不时的还能看到卢楠楠端着盘子穿梭在餐桌间。

    结账离开的时候，卢楠楠也跟着出来，轻声叫了白若若的名字，白若若回头的时候，就见女生交缠着手指，一副不好意思开口的样子。对着吴晓雅和韩蕊看了看，两个先行离开，卢楠楠才走到她的身边。

    “这是你哥哥那天帮我出的钱..........我现在只有这么多，你先拿着........”她的手很粗糙，手指上带着老茧和伤口，手上的钱老旧破损，没有一张红色的，都是蓝色和紫色..........

    白若若心中突然有些苦涩，同样是十六岁的年纪，自己失去双亲，却有傅家人的爱护，而卢楠楠，不知道她有什么样的遭遇，明明应该认真读书，享受青春的年纪，“不用了，我想你一定也有困难，我今天不是特意带他们来的........我想你一定不想让别人知道你的事，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

    卢楠楠突然抬头看了看她，“可是......可是那些钱很多......我..........”卢楠楠的双手紧紧拽着手上的钱，是自己那天晚上回家之后一张张点的，怕被家里人拿走，一直带在身上，本想开学给她，没想到今日就能见到...........

    “不用有压力，我哥哥是警察呢，警察本来就要为人民服务啊，这些钱你自己留着，虽然不知道你家里什么情况............但是这样打工不是办法.........而且那样的人你以后一定也会碰到......”白若若点到即止，卢楠楠抓着钱的手握的更紧。

    “我知道，谢谢你，等国庆结束，我就会辞了这里。”之后卢楠楠就回到了餐厅，白若若也离开去找吴晓雅两人。

    “劲动脉被割，死因就在这里。”法医张培蹲在地上看着被害人的尸体，湖水将尸体泡的发白肿大，具体的死亡时间，看来还得等回了局里做进一步调查。

    尸体身着红色连衣裙，一袭长发，“杀人劫财。”何燃开口说道。

    赵旭东蹲在地上看着尸体，“脖子上和手腕上都有痕迹，想来应该是常年戴着项链和手链，出了这个公园往左转就是酒吧一条街，可能是在里面上班的人。”

    尸体是在水面漂浮才被发现，想来应该是杀人后抛尸，被害人的脚腕处有被绳子捆绑的痕迹，想来凶手当时有将重物挂在尸体身上，但是没想到绳子在水中泡开，最终尸体还是出现了。但是这样确认死亡时间就会有偏差.............其他暂时无所获，还是得回警局之后，确认女子身份之后才能做进一步调查。

    晚上的时候白若若叁人没有在商场久逛，七点左右叁人就各自回家，白若若坐在公交车上，看着窗外昏黄的灯光，思绪开始飘散起来，下车的时候，路上的行人依旧很多，突然间，小腹穿来一阵痛意，白若若立马往超市的方向走去。

    傅家就住在市中心的位置，小区门口正在建设地铁，白若若急的不行，不得不绕路而行，巷子有一些黑，来往的人很少，白若若此时有些难受，也顾不得害怕，直直的往前走去，却没注意到脚下有一个东西，一下子被绊倒，等看清躺在地上的人的时候，忍不住尖叫起来。

    傅止律到警局的时候，白若若正捧着热水小口喝着，快步走到人面前，将人仔仔细细看了一遍，“有没有出事？”

    白若若一见傅止律来了，立马放下水杯抱住眼前的人，“没有，但是好可怕.....呜呜........”傅止律将小姑娘紧紧抱在怀里，自己接到电话的时候也是害怕的不行，一路赶来不停的想着小姑娘，就怕小姑娘出什么事。

    赵旭东和何燃还在现场，是祝晴晴带着人回来，“傅止律，你来了？小姑娘吓得不轻，你先带她回去吧，明天再来警局做个笔录。”

    傅止律点了点头，带着小姑娘先行离去。一路上，小姑娘没忍住，啪嗒啪嗒掉着眼泪，傅止律将人带回房间，“若若，别害怕，嗯？”

    “好多血......衣服也没有了，呜呜呜，哥哥好可怕，就在修地铁的巷子里。”白若若一下子抱住傅止律的脖子，整个人哭的厉害。

    “我知道，没事，若若别怕........”一下下轻拍着白若若的后背，傅止律突然觉得腿上有些湿湿的，将白若若拉起一看，自己浅色的裤子上沾染了一片红痕。

    白若若也跟着往下看，一下子哭的更厉害了，傅止律伸手要抱她，却被白若若一把拍开，傅止律很快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先去浴室里拿了浴巾，让白若若去洗澡，之后换了裤子就出门去了超市。

    白若若哭着在浴室里洗着澡，想到自己把东西弄到傅止律的裤子上。又丢脸又生气，想着自己一定是被讨厌了，一下子没忍住，又哭了起来.........

    傅止律路过巷子的时候，就见到赵旭东和何燃还在现场，还没来得及走远，就被何燃拉住，“去哪里，你家附近发生了命案，你也来看看。”

    傅止律一下子将被何燃拉着的手臂抽出，“等我半小时，家里小姑娘要哄。”说完之后就快步离去，何燃都没来得及拉住。

    “老何，这里有发现！”赵旭东的声音传来，何燃看着走远的傅止律摇了摇头。

    回到家的时候，浴室的水声已经停了，但是小姑娘似乎还在哭，抽泣的声音明显，傅止律伸手敲了敲浴室的门，只见门被打开一条缝隙，小姑娘探出一个小脑袋，傅止律将手中的袋子递给她，“我也不知道买哪种，都买了一点。”

    小姑娘的手臂纤细，接过袋子之后立马又关上了门，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傅止律正在门口换鞋，“你要出去？”许是刚刚哭的厉害，小姑娘的嗓子有些哑。

    “嗯，要去看看，若若先睡，哥哥晚点回来。”正准备开门的时候，大手被一只小手拉住。

    “那你~早点回来~呜~~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嗝~”小姑娘一边抽泣着一边说道，傅止律揉了揉小姑娘的头，“哥哥不怪你，嗯？害怕的话就抱着白白睡哥哥的房间。”

    说完之后就开门出去，白若若被吓得不轻，乖乖听话的睡在了傅止律的床上，没多久，就迷迷糊糊的睡着了..........

    另一边，傅止律蹲在地上看着尸体，一声红衣，一袭长发，尸体边上还掉落了一个女包，里面的东西散乱的掉在地上，尸体的脖子上除了致命伤，还有明显的链痕。

    “这是第二起案子了，我们今天中午在城南的华光公园中，发现一具女尸，这是第二具。”赵旭东在一边说道。

    傅止律仔细翻看了尸体，下身的衣物消失，腿间留有被侵犯过得痕迹，从肛温的测试结果来看，死亡时间在两小时左右，白若若是在8.30左右报警，往前推测，人应该是在6.30就已经遇害身亡。

    “这里是施工地，现在是节假日，他们都停工，留在这里的工人不多，我们询问了留下来的工人，六点半左右他们都出去吃饭了，有不在场证明，另外在附近300米处的垃圾桶里，发现了死者丢失的衣物。”赵旭东开口说道。

    傅止律点了点头，何燃见现场勘察的差不多，也就收队回了警局，尸体也被运送回去，现场没有发现死者的手机，看来也是要等尸检报告出来，确定身份..........

    傅止律没有跟着去警局，而是直接回了家，一开房门，就见床上鼓起了一个小小的包袱，坐在床边看了看已经熟睡的白若若，起身去了浴室。

    刚一进被窝，小姑娘就滚进了自己怀里，七手八脚的缠在自己身上，还时不时蹭着自己的胸膛，傅止律忍不住笑了笑，想到了今天沾到自己身上的血迹，自己一直以为她还是个小姑娘，其实小姑娘已经长大了。

    将柔软的身体往自己的怀里摁了摁，小姑娘立马又蹭了起来。小手在自己的胸膛上轻轻揉着，傅止律抓着小姑娘的手放在腰间，也跟着闭眼休息。

    第二天早上，傅止律就带着白若若去警局录了口供，两起案子死亡的女性身份已经调查清楚，何燃抓着傅止律不让走，傅止律无奈，只能将白若若寄在警局，跟在何燃身后办着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