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节
见嘉嫔上来抢夺酒壶,沈楚楚还以为嘉嫔是想喝酒,她笑着将酒壶的壶嘴塞进了嘉嫔的嘴里,按着嘉嫔的脑袋,就往嘉嫔的嘴里倒酒。 “想喝酒你就说嘛,我又不会跟你抢,好东西要大家一起分享的。”沈楚楚大方的笑道。 嘉嫔被她灌酒灌的猝不及防,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酒壶里的酒便已经灌进去了小半瓶。 沈楚楚看嘉嫔呛得直咳嗽,便松开了手,转头看向了坐在软垫上的姬七将军。 她兴冲冲的拿起酒壶冲了上去,而后将酒壶塞进了姬七将军的手里:“欸,你也喝啊,这酒闻着那么香,肯定是好酒。” 姬七将军下意识的想去打翻那壶酒,可他的手还没碰到酒壶,便听到姬钰冷淡的声音:“娘娘赏赐,七哥理当接下。” 这句并不是商量,而是命令。 姬七将军面色铁青,这酒里掺了药,他喝了岂不是要中招? 他侧过头看向姬钰,用眼神示意姬钰酒中有药,但不管他如何做眼色,姬钰都像是没看见一样。 姬七将军无奈的接下酒壶,将酒壶中剩下的几口酒给喝了下去。 沈楚楚接过酒壶,上下摇了摇,发现酒壶里似乎没酒了。 她为难的抬头看了一眼姬钰和司马致,而后将桌子上嘉嫔方才倒给司马致的酒,一分为二,装进了两个杯子里。 司马致看见她怼到自己嘴边上的酒杯,脸色黑成了锅底,只见姬钰面不改色的接过了她递来的酒,仰头将酒杯里的酒水饮了下去。 见姬钰如此利索,他不喝就犹如他输给了姬钰似的,他皱着眉头接过沈楚楚递来的酒,一口喝了干净。 这药是姬七将军帮忙给嘉嫔搞来的,他自然知道这药效有多厉害,他自知今日的计划已经失败,只好起身告辞:“天色也不早了,微臣便不打扰皇上就寝了。” 司马致点了点头,他们再不走,沈楚楚大概要将屋顶掀了。 嘉嫔脸色难看,死活不愿意走,姬七将军也懒得管她,和司马致告辞后,便转身离去。 姬七将军走到房间门口,一推房门,却发现那门怎么也推不开了。 他的瞳孔猛地一缩,差点给忘了,他在司马致的房门上动了手脚,过了定好的时辰之后,那门上的机关就会生效,门便打不开了。 原本他是准备看着司马致喝下那酒水之后便离去,谁知道沈楚楚一来,一下就耽搁了这么长的时间。 司马致见他在门口磨蹭,有些不悦道:“怎么了?” 姬七将军感觉小腹处窜上一股无名火,身子一僵:“门好像坏了……” 作者有话要说:提问:沈楚楚喝多了会怎么样。 沈楚楚某个不愿透露真实姓名的好姐妹:谢邀。这辈子大概不会再和她喝第二次了,平常看着那么正经的一个人,就喝了一杯啤酒,竟然抱着地铁的扶手跳钢管舞,还对着垃圾桶搭讪了一个小时……后来,她说自己其实是一只企鹅,要去北极冬眠,然后把自己反锁在公共厕所里睡了一宿…… 第46章 四十六条咸鱼 司马致挑了挑眉:“你用力拽一拽, 或许是卡住了。” 虽然这船宴一年也就偶尔举办一两次,可为了防止楼船老化,每个月都会有人定期来检查保养这楼船。 在船宴开始的前两日, 还会有一次大检查,若是这门有问题,那也早就被人修理好了。 姬七将军脸色一白, 他花重金收买了管理楼船的太监,在这门上做了手脚。 因为预料到司马致的武功很高,他直接将所有后路都堵了个干净。 船宴上的门, 不像是客栈里那种弱不禁风的一扇薄木门,为了保证大臣们的安全, 这里所有的门都是用百年老树之木制成。 整个楼船上, 只有皇上房间的门最为特殊, 乃是瓦匠和石匠费时几年精心打造出来的特制石门。 安全性堪比皇家墓室的石门,约莫有五寸厚,也就是十五厘米左右的厚度。 这门只要锁上,除非翌日楼船靠岸,请来石匠将整个房间砸掉,不然谁也别想从这屋子里出去。 而整个屋子除了正门之外唯一的出口,便是房间内的窗户了。 但为了防止刺客从窗户进入,司马致的窗户底下,直接连着的便是冰冷刺骨的湖水。 他也考虑到了司马致跳湖的可能性, 所以他买通了掌舵的船手,不出意外的话, 明天太阳升起之前, 整个楼船都会停在大明湖畔的正中央。 大明湖面积之大,若是从此处跳下去, 没等游到岸边,身子便已经冻僵沉湖了。 如果司马致想跳下去之后,沿着船爬上来,那也是绝无可能的事情。 守在一层甲板上的侍卫,全都被他暗中换掉了,只要有人掉下去,一听见呼救之声,便会有人下水过去,送水里那人上西天。 司马致若是乖乖与嘉嫔共度春宵便也罢了,若是司马致非要拧着来,那他就直接让司马致体验一下驾崩一条龙服务。 哪料到之前所有缜密的算计,如今全都成了对他的束缚。 现在这一屋子的人,除了楚贵妃那个疯子没喝下加料的酒水,其他几人都喝了那酒。 这药并不是什么上等好药,而是从妓院买来的劣等媚药,他对这种药颇有研究,越是下等劣质的药,药效威力便也就越大。 老鸨迎接新人时,若是新人不听话,老鸨便会用最下等的药,让新人尝一尝苦头。 记得曾有个女人不屈于他,他便将这药下给了女人,而后将那女人赏赐给了他的手下们,翌日去看那女人时,女人伏地求饶,再也没了脾气。 再烈的性子,遇到这药都成了逆来顺受的软柿子,没人能禁得住这药。 那一壶酒一大部分被嘉嫔喝了,一小部分进了他的肚子,还剩下一小杯,让姬钰和司马致分着喝了下去……若是出不去这屋子,怕是明日他的脑袋就要不保了。 这屋子一共就两个女人,还都是司马致的嫔妃,他很难保证自己失去理智之后,会 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 司马致见姬七将军迟迟不动,眸中染上一抹不悦之色,他将沈楚楚打横抱了起来,走到姬七将军身旁,伸手推了推那门。 石门一动不动,果然如姬七将军所言,似乎是门坏了。 他眉骨微动,将她放了下去,使出了七分内力,一掌拍在了石门上,只见那石门依旧稳如泰山,纹丝不动的屹立在眼前。 正当他想再试一次时,身后传来了一声低低的嘤咛,他微微一怔,侧过头去,便看到嘉嫔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襟,一边仰着下巴发出奇怪的低吟。 司马致望着嘉嫔宛如猴屁股的大红脸,心中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 像是在证实他的预感似的,不过眨眼间的功夫,他便感觉到从脖颈蓦地窜上一股焦躁的热意,身体里像是藏着一团七月的烈阳,令他的额头不禁冒出一层薄薄的汗水。 不光是司马致,站在一旁的姬钰,似乎也感觉到了异样,他苍白的面庞上,浮现出一抹淡淡的红晕。 不过姬钰倒没怎么惊讶,从一开始他便猜到了酒里添了料,只是他没想到姬七会往酒里添这种料。 那杯酒他可以不喝,但那是她斟给他的酒,便是里头掺了毒,他也愿意喝。 “酒……酒里有药?”姬七将军涨红着一张脸,准备恶人先告状,将此事甩锅给嘉嫔。 反正现在嘉嫔看起来已经失去理智了,便是他将所有事情都推在嘉嫔身上,嘉嫔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司马致低垂着眸子,从姬七将军的心声中,分辨出了一丝异常。 什么叫‘将所有事情都推到嘉嫔身上’? 莫非这酒中下药之事,其实是姬七将军干的? 若是个女人干出这种事还有情可原,可姬七将军在酒里下这种药,总不可能是因为馋他的身子吧? 他抬头瞥了一眼姬七将军,只见姬七将军满面潮红的望着他,那对浓密的眉毛下,是一双含着一汪春水的丹凤眼。 司马致:“……” 他下意识的扯着沈楚楚往后退了两步,跟姬七将军保持开了安全距离。 姬七将军脑子一片浑浊,身子如烈火焚烧般难受,若不是司马致在这里,他大概已经抱着嘉嫔去灭火了。 可现在,他只能拼命的抑制住即将喷薄而出的火意,强忍着灼人的焦躁,坐以待毙的等待着理智被蚕食干净。 司马致试图运功压制体内的这股邪火,可他越是运功,身体的温度便越高,根本没有一丝用处。 他将薄唇抿成一条线,死死的盯着石门,这房间隔声效果特别好,就算他在里头喊破了喉咙,屋子外头的小德子也不一定能听到声音。 若是没有他的召唤,小德子是不可能擅自闯入的。 除非待到明日天亮之后,小德子进来伺候他盥洗更衣时,发现石门打不开了,没准会后知后觉的发觉不对劲。 “兄弟,你咋流鼻血了呢?”沈楚楚抬起手,摇摇晃晃的指了指 他的脸,而后将视线下移,一脸的痴笑:“年轻人就是精力旺盛,瞧这硬邦邦的,跟麻花似的。” 司马致:“……” 她的衣袖上下一扇,空气中便散发出一丝勾人的幽香,他闻着她身上若有若无的香气,喉结忍不住上下滚了滚。 司马致伸手擦了擦鼻间的血,也不知怎的,他感觉身上的灼热感越发的明显,连呼吸都变得guntang起来。 那边的嘉嫔,已经控制不住自己开始褪下衣裳了,司马致只瞥了一眼,便转过了身子。 姬七将军却有些移不开视线,那一大片光洁的肌肤,像是沙漠中的海市蜃楼,令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他下意识的往嘉嫔的方向走了两步,姬钰迈步挡在了他的身前,眸光冰冷如霜。 姬钰不在乎姬七的死活,也不在意姬家会因为姬七的行为受什么牵连。 可若是因为姬七,便耽误了他的大事,那他不介意现在就送姬七上路。 姬七将军看见姬钰,忍不住皱起眉头,他想挥手将姬钰推开,手臂还未碰到姬钰,就感觉膝盖骨猛地一痛。 他甚至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不过就是眨眼之间,他便狠狠的栽倒在地,双膝重重的落在了地上。 膝盖骨与地面碰撞,发出‘砰’的一声,那声响虽然不大,但在这寂静的空气中,听起来却十分的刺耳。 司马致听见这动静,下意识的转过头看了一眼,当他看到跪倒在姬钰面前的姬七将军时,他知道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你们可懂水性?”他抬起眸子,看向窗户。 如今这屋子里的人太多了,两个屋子根本分不过来,若是将姬钰和姬七将军扔下去,剩下沈楚楚和嘉嫔两人就好了一些。 届时这内外两室,嘉嫔自己一个屋子,他和沈楚楚一个屋子,即便等不到姬钰和姬七将军找人砸门,熬到明天清晨,小德子发现不对劲,也会来砸门救他们。 姬七将军耳边嗡嗡发响,根本没有听清楚司马致在说什么,只有姬钰看起来还算正常,除了面色有些发红之外,并没有其他异动。 “臣不懂水性。”姬钰眸光越过了司马致,看向他身后的沈楚楚。 沈楚楚一抬眼便接触到了姬钰的目光,她挣开司马致的手,乐呵呵的冲向姬钰:“不会游泳没关系,要是你被水淹了,我可以给你做人工呼吸!” 姬钰没听懂她在说什么,可他看着她那张温暖的笑颜,嘴角便不自觉的缓缓勾了起来。 司马致站在不远处,看着两人相视而笑的模样,心中生出一丝莫名其妙的愤怒之意。 他感觉自己的理智在燃烧,他很想上去给姬钰一剑,最好能将姬钰一剑穿心,连剑带人一起扔出这楼船之中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