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节
沈楚楚脸上带着惊喜之色,她望着那块rou,激动道:“多谢皇上惦念!” 她兴奋的吃着辛辣鲜香的rou,心中暗叹,狗皇帝可算干一件人事了! 司马致神色不变,笑容满面的望着她,见她吃完那块rou,他勾了勾唇:“好吃吗?” 沈楚楚点了点头,眼巴巴的继续望着那碟子rou,像是等着主人的投喂宠物。 司马致笑了笑,抬手将碟子端起来,放在了她的面前:“喜欢吃就多吃一点。” 沈楚楚怔了怔,这句话怎么听起来这么耳熟? 是了,他罚她吃冬枣的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莫非这道菜有什么问题?他不会在菜里下毒了吧? 她小心翼翼的放下筷子,也不敢再贪一时口腹之欲了,少吃一块rou死不了,可她若是多吃了一块,没准就被狗皇帝挟私报复的嗝屁了。 司马致微微失笑,为了让她安心的吃完,他伸手夹了一筷子rou放进自己碗里,从容不迫的吃了起来。 看见他也吃那道菜,沈楚楚才松了口气,夹起rou继续吃。 一碟子一共就四大块rou,沈楚楚自己一个人吃了三块,她满足的擦了擦嘴,放下了筷子。 “这道菜甚是美味,不知此菜叫什么名字?”她好奇的问道。 问清楚了,届时回去之后,也好让碧月去御膳房再点这道菜。 司马致听到她的问话,对着杨海挑了挑眉,杨海连忙恭敬道:“回娘娘的话,此菜名唤麻辣兔头。” 沈楚楚:“…………” 兔兔这么可爱,怎么可以扒掉兔兔的皮做成垫子。 本宫的属相是卯兔,嘉嫔莫不是要将本宫的皮也扒下来坐一坐。 方才说过的话,不断的浮现在她眼前,她脸蛋飘起一抹红霞,飞快的将脑袋埋进脖子里。 宫人都一脸便秘色的望着她,兔兔这么可爱,楚贵妃怎么就把兔兔的脑袋都吃干抹净了,连一点脑髓都没放过? 司马致夹起没吃完的兔头,用筷子挑起一丝细嫩的兔rou,不紧不慢的放进了齿间,细嚼慢咽的品尝着兔rou的鲜美。 沈楚楚看着他那一脸享受的模样,便知道他是故意在整她。 他夹起兔头轻咬一口,她便感觉脖子一紧,仿佛他吃的不是兔头,而是她的脑袋。 杨海见时辰差不多了,便端着绿头牌上来,恭声提醒道:“皇上,该翻牌子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多年之后。 沈楚楚一脚将司马致踹下龙床,微微一笑:“我不喜欢旁人与我这般亲密,不论是谁都一样。” 司马致:“………………” 第17章 十七条咸鱼 杨海的话音一落,众嫔妃便整齐划一的将目光放在了皇上身上。 宫宴对她们来说,最大的意义就是翻牌子环节,前几次宫宴皇上从未翻过她们任何人的绿头牌,就连皇上最宠爱的嘉嫔,如今也都是有名无实。 她们一度怀疑皇上身体有毛病,又或者没准皇上是个断袖,可皇上身边从未有过可疑的男性出现,太医署也没传出过任何关于皇上不举的言论。 嫔妃们只能进行自我安慰,或许皇上登基不久,整日忙于前朝政事,没有时间顾忌后宫也可以理解。 司马致眉骨微动,漫不经心的挑了挑眉,坐的离他比较近的几个嫔妃的心声,他都能听见,那些声音同时钻进他的耳朵,扰的他有些心烦。 并非是他不愿翻牌子,而是太后不允许。 太后信佛信道,在他幼年时,也不知从哪里来的道士给他算过一卦,说他虽有帝王之相,却也有短命之兆,日后恐是活不过二十五岁。 一听道士的话,太后便着急了,她求道士给出一个破解之法,道士在他的锦囊里装了一道符咒,让他日日带在身上。 这也便罢了,那道士还说他二十三岁之前,万万不可破掉童子之身,否则符咒便会失效,他也会招来杀身之祸。 他自然是不会相信那道士所言,但太后相信,她足足哭了三日,为了让她安心,他只好按照道士之言来做。 原本倒也相安无事,可自从登基之后,按照规矩选过一次秀,后宫的女人便多了起来。 她们整日里满脑子都是如何讨好他,见他不为所动便开始胡思乱想。 有说他不能人道的,还有说他断袖的,甚至有人还在背地里瞎琢磨他是不是偷偷养了几个男宠。 如今再过几个月的时间,他就要满二十三岁了,翻个牌子倒也没什么妨碍。 就算他一晚上什么也不做,只要翌日给被翻牌子的嫔妃送去些赏赐,众人就会误解脑补他什么都做了。 而被翻牌子的嫔妃,便是为了自己的虚荣心,也不会出去乱说话。 一举两得,全当是堵住众人的嘴了。 他敛住眸光,神情淡淡的抬起头,看向摆成一排的众多绿头牌。 众人看见皇上将视线放在绿头牌上,便知晓皇上这次是要翻牌子了。 嫔妃们全都激动的望着皇上的手,只有嘉嫔和沈楚楚同时抬起头看向了对方。 嘉嫔皱紧了秀眉,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沈楚楚怎么还没有出现花粉过敏的反应? 那花粉是经过特殊处理的,足足是普通花粉含量的三倍之多,她特意将花粉涂抹在了衣襟处,便是为了方便沈楚楚吸入花粉。 三倍的花粉,哪怕沈楚楚吸进去一点,一炷香内也会出现反应。 可现在的沈楚楚,别说有什么反应了,脸上连个红疹子也没起,就和没事人一样坐在那里。 不光是嘉嫔着急,沈楚楚也急的后背直冒汗,这华服上不是涂了花粉吗?她怎么一点感觉都没有?说好的花粉过敏呢? 侍寝这种事情,她可是一点也不想掺和,她现在只想花粉过敏,哪怕浑身长满红疹子也好,只要她能赶紧回永和宫就好。 司马致手上翻牌子的动作一顿,黑漆漆的眸子瞥了一眼他身后的楚贵妃。 他差点就给忘了,楚贵妃今晚上要去私会她的jian夫,没想到她对自己这么狠,为了早点回永和宫会情人,甚至在自己的衣裙上动了手脚。 还花粉过敏? 就算她今天过敏肿成了猪头,也休想回去见她的jian夫! 司马致不紧不慢的伸出骨节分明的手指,在众嫔妃屏气注目之下,轻轻的拿起了写着‘楚贵妃’三个字的绿头牌。 殿内清晰的响起了一道道吸气声,皇贵妃和嘉嫔瞪大了眼睛,指甲狠狠的掐进rou里都毫不自知。 自皇上登基以来的第一次侍寝,竟然落在了沈楚楚这个贱蹄子身上?! 明明皇上往日那般厌恶不喜沈楚楚,为何这才几日的功夫,皇上便对沈楚楚的态度变了这么多? 嘉嫔垂下眸子,她的眼睛红通通的,若非是她死撑着,泪水早就从眼眶中滑落下来。 她要忍住不能失态,皇上对沈楚楚这个贱人一定是一时的新鲜感,待到皇上看腻了沈楚楚,他的心思便会回到她身上。 从进宫第一日,她便立志要成为他的皇后,往后他身边的女人会越来越多,但他胸膛里的那颗蹦蹦跳动的心,却只会属于她。 再耐住性子等一等,没准下一刻沈楚楚便会过敏,事情一定还会有转机,她必须要沉住气。 众人心中各怀鬼胎,只有沈楚楚呆若木鸡,身子僵硬成了石头。 狗皇帝是出门忘记吃药了吗? 放着他的小心肝嘉嫔不翻,翻她做什么? 这下好了,那些嫔妃看着她的眼神,像是要将她拆骨吞进腹中似的,经过今日之事,她一下就成了众矢之的。 她总算知道狗皇帝是什么意思了,他就是想故意为难她,先将她捧高了,捧成后宫嫔妃们的公敌,之后他再把她摔下去。 今日她被捧得有多高,日后她的下场便会有多惨,好恶毒的狗男人! 司马致眸光淡淡的望着沈楚楚,她倒是聪慧的很,竟还猜到了他的意图。 他翻她的牌子,有一方面的原因是为了阻止她去见他的jian夫,还有另一方面则是要打压她。 敢在这后宫之中光明正大的给他戴绿帽子,他若是不给她些苦头尝尝,只怕她都快忘记自己是什么身份了! 就算有沈丞相这一层关系在,他明着不能处置她,暗地里用些手段整治她,那还是绰绰有余的。 司马致慢条斯理的站起了身,对着沈楚楚微微一笑:“朕先回养心殿了,爱妃莫要让朕等急了才是。” 不等沈楚楚回话,他便负手离去,只留给众人一个明黄色的背影。 杨海弓着身子,将其他的绿头牌撤下,而后转身便去准备侍寝的诸多事宜。 宫宴已经结束,其他的嫔妃没被翻到牌子,大多都兴致缺缺的离去,只有嘉嫔和皇贵妃坐在原位上一动不动。 嘉嫔缓缓抬起头,面上带着一抹淡淡的笑容,意有所指道:“恭喜贵妃娘娘,看皇上这般宠爱娘娘,想来娘娘若是能一举怀上龙嗣,那便是晋国的皇长子,皇上定是要给娘娘晋升位份的。” 皇贵妃脸色一白,是了,万一皇上宠幸楚贵妃之后,楚贵妃有了身孕,诞下的是公主也就罢了。 如果生下来的是皇子,那便是晋国的皇长子,母凭子贵,皇上定然是要册封楚贵妃为皇后的。 昨日内务府传来口信,道是杨公公从内务府领走了十斤红萝炭,还说皇上吩咐往后楚贵妃的例份每日多加十斤红萝炭,那十斤就从她的例份中扣除。 定然是楚贵妃与皇上嚼了舌根,若不然皇上也不会以这种方式来处罚她。 这该死的女人,如今低她一等都如此不安分,若是怀上了龙嗣,那还不得踩着她上天? 她绝对不能让楚贵妃有孕! 皇贵妃指甲深陷进掌心中,面上装作风平浪静的模样:“明日楚贵妃陪本宫到御花园中吃杯茶如何?” 沈楚楚一怔,当她是傻子吗? 嘉嫔那话里有话,分明是在暗中拱皇贵妃的火,狗皇帝只是翻了个牌子,嘉嫔便扯出来什么龙嗣,甚至还提及晋升位份的事情。 这句句都是在提醒皇贵妃,若是她侍寝之后有个身孕,那皇后的位置便会落在她身上。 只怕皇贵妃此刻心中不知道在密谋什么,明日叫她去御花园,也肯定不会有好事就是了。 沈楚楚刚要开口拒绝,皇贵妃便站起身,一脸笑意:“想来meimei不会因为一时得宠,便拒绝本宫的邀约吧?” 嘉嫔在旁边附和道:“那自然不会,贵妃娘娘岂会是这种势力小人。” 皇贵妃点了点头:“明日午时三刻,本宫在御花园等着meimei来吃茶。” 说罢,她根本不给沈楚楚说话的机会,带着自家的婢子,转身就离开了启祥宫。 嘉嫔柔柔的对着沈楚楚笑了笑,也施施然的走出了宫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