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八章 变得不干脆
夏听雪回去的时候,就看到两个孩子依偎在一起,好像睡着了。 她蹑手蹑脚的进去,将饭菜放到桌上。 没有打扰他们。 这两个孩子难道有这么平和的时候,值得鼓励。 夏子忱其实没有睡着,他只是陪着陈姜睡。 迷迷糊糊觉得妈咪进来了。他睁开眼睛。 “妈咪,要不要叫醒他?” 夏子忱想让陈姜起来吃饭。但是他害怕把陈姜叫醒他又会疼。 “睡了多久了?”夏听雪把小桌子拿出来,准备给他们布菜。 “半个小时左右,就是你出去买饭的这段时间。” 夏听雪皱眉,时间有点短。但是饭凉了就不好吃了。 “还是先叫他起来吃饭吧,吃完再睡。” 陈姜是一个没有安全感的人,往常没吃药的话,有人在旁边的说话他就会醒。 但是这次他并没有醒,一直到夏子忱摇了他两下才悠悠转醒。 “怎么了?”他显然还在懵懂,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里充满了迷茫。 夏子忱倒是第一次看他这样,忍不住伸手掐了一把他的脸。 很滑很细,手感不错。 陈姜这下是彻底懵了。 半晌才说了句:“你胆子也太大了,竟敢捏哥哥的脸!” 夏子忱笑:“我可从来没承认过你是哥哥。” 陈姜无奈一笑,然后起身跟夏子忱一起吃饭。 夏听雪陪他们到很晚,在夏子忱的催促下回去。 然后他转头看着陈姜:“你不回去?” 陈姜非常自然的躺下,道:“回哪去?” 夏子忱也上了床。故意挤了一下陈姜:“当然是回你自己的病房,你老赖在我这里算怎么回事?” 陈姜傻笑了一下,然后拉过被子为两人盖上。 “这么多年我一直一个人睡,今晚就让我跟你挤一挤吧。” 夏子忱想故意捉弄他,用软软的声音道:“哥哥真的要跟我一起睡吗?” 陈姜:……今天的弟弟有点不一样。 “对呀,哥哥想跟你一起睡。弟弟身上很软。” 一番话下来,两人谁也没讨到好处。 于是就那么沉默着躺下了。 夏子忱一个人睡习惯了,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好。 第二天顶着一个大大的黑眼圈,夏听雪还觉得有点惊奇。 “儿子,你怎么了?” 夏子忱精神恹恹,“没怎么。就是陈姜有点黏人。” 黏人?夏听雪更加疑惑了。 陈姜从卫生间回来,恰好看到母子俩在谈话,听到夏子忱说黏人的时候眼角抽了抽。 这说的好像他是小孩子一样。 哪里怪怪的。 不过他没有去深究,而是甜甜的叫了一声“夏阿姨”。 夏听雪是孩子控。尤其是对于可爱的小孩,更加没有抵抗力。 看到陈姜就觉得心情好。 “小姜快过来吃早餐,吃完再陪陪子忱,阿姨要去上班。” “没问题阿姨。”陈姜乖巧道:“正好我也是一个人。” 夏子忱觉得大可不必,昨晚他被挤的睡不着。 不想再受那种刚睡着就要被挤醒的苦了。 夏听雪倒是省了很多事。 有人陪着子忱她也比较放心。 陈姜又是一个乖巧的孩子。 就更加放心了。 江策好两天没见到夏子忱,打了电话才知道他进了医院。 当下就丢下了手边的事去了医院。虽然他也没什么事。 径直到了病房,就看到夏子忱正跟一个跟他年龄相仿的男孩聊着天。两人状态亲密。 “子忱,我来看你了。” 夏子回头看到江策。觉得他今天不大对劲。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么叫过他,好像一直用“喂”来代替。 难道是因为他生病,所以对他温柔一点? “你怎么来了?”他招呼一句,示意他坐下。 江策大喇喇的坐下,不满道:“我怎么就不能来了?好心来看你,你这是什么态度?” 不就是这个态度吗?以前也是这样啊,哪里不对? 这个人不是变得温柔了,而是变得矫情了。 “我只是惊讶。对于你的到来,我表示强烈的欢迎,要我下来给你拉个横幅吗?” 江策翻了一个白眼,“不用了。你生着病呢,横幅什么的还是改天吧。” 他说完,把眼神转向病床上的另一个人,状似无意道:“这位是?” 陈姜对江策莫名没什么好感,所以很冷淡:“我是子忱的朋友,也是病友。” “病友?”江策语气稍变,变得戏谑起来:“这年头医院的床位都这么紧缺了吗?需要两个人睡一张床。” 陈姜看了夏子忱一眼,随后委屈道:“看来意有人看不惯我跟你一起睡,我还是回去好了。” 夏子忱虽然不想跟他挤一张床,但是听他这么说还是有点在意。 “你不用走,这是我的床,我想给谁住就给谁住。” 江策被噎了一下,脸色都变得不好了起来。 “你帮着外人?” 夏子忱很是不解,脸皱了一下。 什么叫他帮着外人,他不是外人吗? 还是说,他把自己当成了自己人? “这叫什么话?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啊,我没有厚此薄彼的想法。” 这话两人都不是很满意。 他们都想做唯一,而不是某个人。 陈姜知道这个时候不能捅破,所以委委屈屈的什么也没说。 江策就不一样了,他性子比较直,立刻就表示了质疑。 “不是说我是你唯一的朋友吗?这个小屁孩是哪来的?” 夏子忱闻言皱了皱眉,说人家是小屁孩,自己还不是像小孩一样。 “我还是回去好了,在这里好像不方便。”陈姜坐直身体,就要走。 夏子忱拦住他,“不用,我说过了,这是我的床,别人无权置喙。” 陈姜点头,看着江策露出挑衅一笑。 夏子忱向来吃软不吃硬,只能用一个柔和的方式沟通,坐着的那个傻大个肯定不明白其中的道理。 “你来看我我很开心,但是你能不能不要针对我朋友,不能和平相处吗?” 江策觉得很烦躁,但是听夏子忱这么说也没再反驳,只能自己生闷气。 夏子忱觉得头疼,什么时候他从一个干脆利落的人变得这样了? 难道交朋友让他变得优柔寡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