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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黛拉撇了撇嘴,不高兴地拧了下方子晟,搂着他的脖子,含糊不清道:“最迟今晚,这点小伤就昏成这个样子,还真是弱的过分,你从哪里弄来这么个保镖。” “他不是保镖,他是我的人。” 安黛拉动作滞了滞,颇感兴趣地细细打量了楚四一眼,意味深长地看着方子晟,眼波流转妩媚异常:“我还是第一次听到你这样介绍身边的人,我可真伤心了。” 方子晟的胸膛发出了几声沉闷的笑:“乖,这会别闹了,我还有重要的事情要做。” 安黛拉不高兴地剜了他一眼:“我去找贾维斯。” 说罢,站起身子风情万种地走了。 安黛拉的背影挺拔俏丽,方子晟喉结滚动了两下,颇觉可惜,但他又确实有更重要的事情做。 他站起身又靠近了床榻几分,床上的青年面色苍白,右脸颊上有几道细小的擦伤,并不严重,反而使那张清俊的面孔更多了几分病态的美感,他黑色的发丝一如既往柔软地贴在额上,眼角紧闭着,眉头微微蹙起,像是梦中有着万般愁绪般抹不平,挺拔的鼻梁棱角没有方子晟那般深刻,倒是透着几分秀美,唇瓣微张,有些起皮了。 方子晟用棉签蘸了水,正要去擦他的唇,动作顿了顿,把棉签扔到了一边,自己喝了一口水俯下身去,在楚四的唇上轻轻揉捻,待他抬头离开的时候,楚四的唇瓣已经湿漉漉地泛着红肿。 他摸着楚四的鬓角,眼神隐隐透着担忧:“快点好起来吧,我向你保证,只要你醒来,以前的事,我全都抛开。” 只要你好起来,楚星辰,楚吟雪,以往的种种他都不会再计较,他会加倍对四儿好。 只要四儿好起来,他们之间便会有一个新的开始,不是吗? 方子晟勾起了唇,眼角泛着暖意,手指顺着楚四的鬓角滑到他的脸颊:“有些瘦了啊……贾维斯说得对,你该再强壮些。” 他带着笑意抚摸着楚四的脸颊,又掀开被子的一角查看楚四腹部裹着绷带的枪伤,鲜红的血在绷带上凝成了暗红色,让方子晟脸上的笑意滞了滞,神色冷了两分。 该做正事了。 方子晟慢慢站起来,扭了扭脖子,骨骼发出咯吱的轻响,捏了捏右手,目光从楚四的伤移到自己身上的伤。 每一个掺和了这件事的人,他都不会放过。 他和他的四儿流的每一滴血,都要有人十倍偿还。 ………………………………………………… “方四?”安黛拉撇着嘴,“奇奇怪怪的名字。” 楚四窝在被子里,麻药过后的伤口痛的一抽一抽,让他牙关不由自主地打颤。 “喂,夜枭对你好不好?”安黛拉眨了眨眼,继续问。 她身上紧身的小皮衣裹着玲珑有段的身子,斜靠在楚四床头,微微俯着身。 楚四的视线所及,躲都躲不过,红着脸闭上了眼睛。 安黛拉“咯咯”地笑,伸出手指挑逗楚四的眉毛:“你害羞什么,难不成你还能对着我害羞?你不应该只对着男人害羞么?” 这话换个角度理解便有些羞辱人了,可不知为何,楚四并没有从她的话里感受到恶意。 想必这个女人就是自己昏迷前听到的那个安黛拉了。 “哎,你怎么一直不说话,也不看我?”安黛拉强势地把楚四头抬起,也不知使了什么花招,楚四的眼睛便被迫睁开,正对上了她的...。 楚四:“……” 这女人奇奇怪怪的。 楚四很无奈,一醒来就被这个女人问来问去,偏偏身上伤口疼的他无法移动,否则早跳下床躲起来了——他这还是两辈子加起来第一次被女人调戏。 虽然他算起来年岁不小了,可这太过火辣了。 楚四微咳一声,眼看得不到回答的安黛拉越靠越近,不自然地斜视着:“方四是方家赐名,是荣耀。我虽然服侍少爷,但也总归是个男子,总是会.....不好意思的。” 他声音带着青年人特有的青涩,说话不紧不慢,又因为受伤而微微沙哑,意外的磁性好听。 安黛拉眼睛一亮,眼里兴味更浓,靠的愈发近了起来。 楚四被她托着下巴,身后就是墙角,避都没法避开,心下微恼:“安黛拉小姐,请自重。” 安黛拉一愣:“你知道我的名字?” 没等楚四回答,她又后知后觉地挑眉:“你骂我?” 骂一个无冤无仇的女人,这从来都不是楚四会做的事情,他不安地动了动:“我不是那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不太习惯……” “不太习惯什么?女人的亲近?”安黛拉挑着指尖,漂亮的指甲轻轻戳在楚四消瘦的脸颊上,暧昧地打着旋。 楚四就算是心里愠恼,一时间也开不了口——那温热的指尖一直在他唇边打转,似乎只要他一张嘴便会毫不犹豫地探进他的口腔。 就在他局促不安的时候,安黛拉哈哈地笑着直起了身,抱着胳膊戏虐地打量楚四:“你真不经逗。” 她面上哪还有方才的魅惑,取而代之的反而是一派坦诚大方:“你伤也不算重,但身体素质可不好,我估摸着是夜枭那家伙在你身上纵欲过度,你又没好好锻炼,这样可不行,小心……肾亏啊。” 楚四脸黑了下。 只要是个男的,都不会喜欢听到别人说这两个字,何况这对楚四来说,更与旁人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