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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未免太巧了。 更让他不安的是,原著中接下来的剧情,就该是太子暗中对付燕王府詹事了。 也就是燕王的那位老师——刘通。 此人是徐阁老的心腹,因为身兼燕王府詹事,所以可以替燕王和徐阁老通气。 一旦斩断他这跟线,徐阁老与燕王的联系就会变得危险很多。 因为他二人并无师生关系,身为内阁首辅,与皇子私下联系密切,那是犯了大忌,除了刘通以外的所有官员,也都没有理由经常去燕王府走动。 刘通身为徐阁老心腹,却停留在詹事这一小小官职上这么多年,就是因为他同时受两方信任,又刚好与燕王有师生名义,担负着联络两方的重任。 原著中的燕王就是在自己的老师出事后,才开始反击的,他会先去找九弟求情。 书中太子是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咬定弹劾刘通的罪证不松口,彻底伤了燕王的心。 兄弟俩明面上的决裂就是从那一刻开始的。 韩皎第二日一早就跑去西苑求见。 他已经没法保持冷静了,他需要知道谢夺在想什么。 谢夺见他来找自己很开心,可一听他迫不及待询问的事情,又收敛了笑容。 “你与这二人熟识么?”谢夺问他。 “他们那样的大官,怎么会跟我熟!”韩皎否认。 “那你关心这事作甚?” “我想知道你为什么处置他们。” “他们的罪名不是已经公布了么?” 谢夺搪塞的态度让韩皎很不安:“殿下真的相信他二人通敌叛国吗?” 谢夺默然注视他须臾,低声回答:“我只相信证据。” “那证据有可能是捏造的。”韩皎道:“我请教过几位老将军,去年闽浙那场败仗,是主帅的判断出了问题,并没有受谁指使故意吃败仗。我认为那两名罪员最多是想以那场败仗为由头,追究主战的几名端王党责任,跟战败原因并无牵扯。” 谢夺歪头看他:“你什么时候也关心起党争来了?” 韩皎急道:“我不关心党争,我只想知道你想做什么!” 一阵沉默。 谢夺低声问他:“你觉得我想做什么?” 韩皎捏紧双拳,喘息变得急促,顿了须臾,低声开口:“我感觉你想对付徐阁老。” 谢夺勾起嘴角:“你可以说得再明白一点。” 韩皎心脏猛跳了几下,难以置信地看着谢夺,半晌,颤声询问:“你想对付燕王吗?” 谢夺垂眸哼笑一声:“对付他还需要我废这么大周折?” 韩皎疑惑地看着他双眼:“那你想干什么?” “我既然接下储君之位,”谢夺微敛起双眸,沉声开口:“自然要把旁人在朝中布下的蜘蛛网扯碎,放心,我不会伤害六哥。” 韩皎刹那间脸色惨白,神色惊愕地注视谢夺:“为什么?燕王已经没有争储之意了。” “既然没有,那还留着这张网作甚?” 韩皎紧张道:“他希望你妥善安置从前跟从他的人。” “我不是正在妥善安置么?六哥没意见,你倒是先来为他们鸣不平了。” “这么下去他迟早会有意见的!”韩皎上前一步望着他,恳切道:“谢夺……燕王对你的才干心服口服,不要再针对从前的燕王党了,我……我怕你会做出什么将来让自己后悔的事情。” 作者有话要说: 小棉花精:我才不管燕王党如何,我只怕你个臭弟弟莫名其妙自杀啊啊啊啊啊啊 第124章 “我自有分寸。”谢夺定定看着韩皎:“小白,你善治国,而我善谋政,天意我逃不开这座牢笼,只能在此安家,既是我家,便也是你未来的家,你问我想干什么,我不过是想为我们的家,谋个安稳的将来。” 韩皎愈发难以理解,茫然看着谢夺。 燕王党对谢夺而言,威胁已经到这个地步了吗? 如今储位已定,燕王虽然失意,但并无不甘之心,说不定私下已经传话徐阁老,要求他一心辅佐谢夺。 徐阁老就算野心不死,也不过是无根之木,如今唯一的出路,就是跟李阁老争抢未来新君的信任。 可现如今,谢夺在暗中剪除徐阁老的党羽,这实在让韩皎想不明白。 燕王确实没有夺位的迹象,就他兄弟二人的感情而言,谢夺也不该有这样的猜疑。 而且对付燕王党,谢夺的手段甚至更加极端。 之前瓦解二皇子的势力时,谢夺只是暗中挑动二皇子党内部的斗争,导致党羽之间互相猜忌互相告发,最终都把把柄交给了谢夺。 他就这么不动声色地击溃了二皇子势力内部的信任与忠心。 如此出神入化的政治手段,谢夺做得跟玩儿似的,事后还十分大方地提拔了一些二皇子党,为什么到了燕王这里反而要连根铲除了? 以谢夺的政治天赋,他不该持续打压一党,而纵容李阁老势力发展。 虽然端王退出得更彻底,但谢夺难道信任李阁老超过自己的六哥吗? 韩皎注视着谢夺,轻声道:“有你在,我不信有任何人能让我们的家不安稳。” 谢夺勾起嘴角:“既如此,那就相信我。” “我当然相信你。”韩皎不安道:“可是……我们有必要把燕王当成假想敌吗?燕王是怎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